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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Chapter 3

    安德魯的其它幾個朋友圍在客廳附設賭桌前玩著,海玉旒感覺他的朋友們對她很友善,可能是習慣他帶不同女人出現吧。安德魯這群朋友來自世界各地,不是跨國企業的富家公子就是血統純正的王公貴族再不然就是媒體寵兒。但安德魯很神秘,海玉旒幾乎都從讀過的新聞報章認得他這些朋友,但其中一兩位和安德魯本人讓她一點概念都沒有。

    安德魯想要海玉旒,他光看她吃著杯子蛋糕就快把持不住,舔光糖霜的小舌輕輕舔過紅唇,貝齒咬下軟棉棉蛋糕體同時他混身發硬起來。他用冷漠掩飾不知要如何留住海玉旒的煩惱,他現在暫時留住她的人,但離開拉斯維加斯,他要怎麼留住她的心?她太過聰明,亮麗外表必定引來不少追求者,她對他不在意令他煩燥。

    尚恩一走到賭桌旁落座,安德魯拉住海玉旒左手腕,往房間門走去。

    「要去哪?」海玉旒連忙放下手中差點打翻的飲料罐到桌子上。

    安德魯沒說話,身後幾個人玩得正高興沒有注意到閃進門後的他和海玉旒。

    一進入房間,海玉旒被安德魯以身體優勢釘在牆上,他的臉推近她。

    「你……。」她看見他眼裡欲望,他身上超大壓迫感讓她別過頭去。

    「別說妳不想要我。」

    「我……。」海玉旒咬著下唇,她沒有不想要他……。

    海玉旒感覺有個涼涼的東西貼上頸子。是她溜走前留在房間桌面的婚戒,安德魯將那閃閃發亮的物體串在一條細細銀鍊子上。

    「我允許妳不戴在手指。」安德魯把鍊子掛到她頸項。

    「可以還你嗎?」海玉旒發現自己還有心情開玩笑。

    「妳說呢?」

    「我想也不可能,收回去男性自尊會受傷。」說完,海玉旒還呵呵笑幾聲。

    「別把妳那套心理學用在我身上。」安德魯以唇堵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說。

    他救了她兩次,而她總是讓他幾乎生氣。

    「嗯。」海玉旒一隻手因為稍早受傷被繃帶裹住動彈不得,另一手抵在他胸前但推不開他。

    「別亂動。」

    海玉旒臉頰刷紅,果然真的因為他這句話動也不動。

    「男人喜歡聽話的女人。」

    「難怪我找不到男朋友。」她盡力忽略他緊貼她的身體還有他腿間硬物抵著她腹部。

    安德魯低聲笑開。

    「拜托,我手臂還痛著。」海玉旒低下頭,她現在沒有享受這場豔遇的心情。在沒有洗清家族臭名之前,她無法拋棄父母去世前屢次要她保證做到的這點。直到對全世界洗清偷走清代皇家物品嫌疑和找出殺死父母兇手之前,她沒有辦法享受別人對她的愛。

    「妳知道我想做什麼?」

    「當……當然。」他傳來的吸引力,讓海玉旒幾乎無法喘氣。「我……我們都是成年人。」

    「那妳在怕什麼?」

    「我沒有。」

    安德魯唇邊露出個微笑,很好,這女人嘴很硬,掀起他征服的欲望。

    「要做可以。但要用保險套。」海玉旒被他丟在床上,怕被他眼神殺死,緊閉雙眼快速說出。

    他懲罰的咬住她的唇,她痛得睜開眼瞪他:「你……你為何笑得這麼奇怪?」

    「因為我要吃了妳。」他裝出一副大野狼的樣子。

    「啊、啊。」海玉旒閃躲他落下的吻。

    他毫不留情地撕毀她身上薄薄的細肩帶棉質洋裝,手撫上她的腰身。唇毫不客氣地封住她還想說些什麼的嘴。他解開她身上最後兩塊布,不讓她再逃避下去迅速壓向她的身體。

    「哦!」海玉旒睜大眼睛,他、他、他竟然直接……。

    「痛!」她眼角擠出幾滴淚,原來還是會痛……第一次之後還是會……。

    他長指輕柔拭去她眼角水份,捧起她臉龐,深深地、毫不戲弄地吻著她。舌撬開她的貝齒找到她的。

    她身體發熱,緩緩融化在他手中。跟著他的帶領進入雲端天堂。

    夜漫漫,拉斯維加斯的絢麗夜晚從不落幕。

    「好吵。」海玉旒被安德魯講電話的聲音吵醒,呻吟出聲。

    「嗯。媽,謝謝。」安德魯沉穩聲音傳到她耳裡。

    他在和他媽媽通話。海玉旒翻過身裝睡躲避尷尬場面,他一身西裝看來要出門。她很享受昨晚,但她不想讓他知道。

    「不知道安德魯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人呢?」海玉旒等他關門離去,坐起身來好奇著。安德魯整個人都顯露冷淡氣質。在心理學臨床上可能幼年是缺乏早期母愛,他小時候可能母親忙,但現在長大個性養成,恐怕連他媽媽都會忍不住跟他保持距離。

    「管他的,今天就可以走人了。」她連忙下床用一隻手換衣並打包。

    電子門果然依約自動跳開,海玉旒知道是圓桌學會的人幫她解除。她拉起準備好的登機箱離開。

    「別攔她,讓她走。」安德魯對來電告知監視器顯示海玉旒從頂樓離開的飯店安全人員說。BKT其他人員已離開,但他還有個在拉斯維加斯的電影首映要參加。安德魯決定對海玉旒用心理戰術,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他突然消失不管她,她反而會覺得不對勁。

    「他發瘋我不必和他一起發瘋……。」海玉旒在飯店豪華走道邊走邊對自己洗腦。美國只要一方發起離婚就可以開始法院程序,雖然她真的希望他乾脆點找律師處理,別扯上得到法院見面。這個荒繆婚姻正常人來看會覺得是個錯誤,只要她溜走,他應該會意識到這個錯誤,然後自行向拉斯維加斯法院聲請離婚,他既然調查過她,不會不知道她的通訊地址好讓法院寄離婚發起書。

    「不想被找到就得搬家。」他對她的影響力讓她心驚,她獨立習慣,不習慣被管束或被他人影響思考。

    她這次學聰明,先使用飯店走道內線電話請飯店人員幫她改好機票,再要飯店把車叫好她再走出大門。不過她太深入自己的思考,沒注意到在她踏出房間時,安德魯派的人就一直跟在她身後。

    「您還好吧?」計程車司機被後座上車就如水龍頭轉開,開始哭泣的年輕女人嚇到。

    她在前往機場短程路途於計程車後座忍不住哭泣起來,她沒有回答,抬起沾滿淚水的臉龐回首看著凱薩皇宮飯店離她越來越遠,多年來獨自一人孤獨的心潰堤。他有天會對失去新鮮感、對她失去興趣,她不想等到那天,等到心遺落在他身上而無法離開他的那天。

    三個月以來每周同一天同一時間,他總是靜靜、遠遠的坐在停於路旁房車裡看著他的小妻子,不去打擾她。他不希望出現後讓她躲得不見人影,她回到波士頓便搬家,他雖然輕易查出但他不會再浪費資源和時間查這種私人事務。

    依舊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維繫著婚姻關係,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知道。這樣也好,沒人會藉她來威脅他。他對她的喜愛一點都沒因為最初悸動退去而失去興趣。連他都不太確定是否還是只想要個他不討厭且像她一樣的完美妻子來當成被母親逼婚時擋劍牌,還是他已經愛上她。

    海玉旒把匆忙間沒有留在飯店的價值連城婚戒銀項鍊,藏在胸前衣服裡,她明白那個男人可能後悔和她結婚不會再來找她,他不缺錢也不可能來找她要回那個昂貴婚戒,但她心裡不免有些期盼能看到他,畢竟他是她第一個有親密接觸的男人。她一直等待著,但三個月過去都沒收到郵局從舊地址自動轉來拉斯維加斯法院離婚發起書。

    上次在賭城不小心被抓後,圓桌學會暫時停止她進行外務,免得被認出來,她於是沉潛,專心唸書,等待查出殺害父母的兇手,有能力得以報仇那天。雖然父母死亡證明並沒有寫原因,但她知道向來健康的父母是被害的。她追查線索到了父母死亡地點歐洲,課業令她斷斷續續的追查無法連出個什麼具體結果,她又不敢放棄學業,只怕有天坐吃山空。

    「再見!」海玉旒抽離自己的思考,對同學們道別。開著嶄新紅色小跑車離開校園,她已經搬離校園宿舍,他調查過她這件事讓她頗為在意。

    安德魯原本在她離去後也會跟著離開返家,但當他看到像是她同學的男孩在她臉頰落下個吻,雖然是個再見吻,但他心裡泛出酸意,她是他的,法律上也是,他決定擇日不如撞期,今天該是他出現的時候。

    他駕車跟著她,以為她會如往常般回家,她卻來到波士頓市區醫學大樓,受到好奇心趨使,跟著她駛進大樓停車場,再跟在她身後走進大廳,見她獨自搭乘電梯,電梯最後停在某個樓層。安德魯找出樓層標示牌上醫生姓名,然後詢問大廳警衛。

    「噢,那是位婦產科醫生。」警衛告訴安德魯:「你太太可能要給你驚喜吧。」警衛對他笑笑。很多人都是這樣瞞著先生來,警衛見怪不怪。

    她真的因為那夜和他……還有他阻止她購買4時內要服用的事後避孕藥,懷孕了?

    安德魯不安冷著臉倚在車子旁,看著遠處走來的海玉旒,她還是穿著超高高跟鞋、黑窄裙和白襯衫,頸上掛著串白色珍珠項鏈,正在實習的她看來就像是個專業心理諮商師。安德魯看出她似乎喜愛經典型穿著,但是那雙鞋很危險,新聞已經報導有好幾個女孩子穿著那種細跟鞋一個不小心從樓梯上掉落摔死。

    「你!」海玉旒走到駕駛座車門旁,她小心地看著站在她跑車旁那台房車的男人,她手指接觸車門但沒有打開。她抬頭皺眉看著他,手上一起緊握著車鑰和肩上包包帶子。敢情他是跟蹤她?沒人知道她要來醫生這裡。一把火氣就這樣從心底冒出,掩蓋她看到他的興奮之情。

    「跟我來。」安德魯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塞進自己車裡。

    海玉旒轉頭望著窗外懶得理他。

    「妳懷孕了?」安德魯在一個紅燈前緩緩停下車才轉頭問她。他怕開口就會被她的回答氣瘋,然後開快車做出無法彌補的事。

    「對不起。讓你失望。並─沒─有。」海玉旒揚起個甜死人不償命笑容,咬牙一個個字說清楚讓他好好聽清楚。

    「那妳去看婦科醫生做什麼?妳身體不舒服?」

    「你很煩。」她只是去拿經痛藥處方籤,干他屁事。

    「我是關心妳。」

    「不必您來擔心這種小事。」海玉旒雙手在胸前交叉:「說完了?說完就讓我去開車回家。」

    「閉嘴。」安德魯決心要送她回家,他要好好看看她住的地方內部。他很客氣都在外面看著,不曾直闖進去。

    叩、叩、叩……。海玉旒氣憤地登上在波士頓市區老公寓樓梯,高跟鞋踩得地毯下木頭樓梯板叩叩作響。他連她家在哪都知道!如果他真的喜歡她到看過一眼就在24小時內就立刻娶她,為何三個月都沒出現?

    現在她這無緣老公安德魯突然出現,如背後靈般跟在她身後。還害她等等得要搭計程車去開車!

    「啊!」海玉旒突地大叫,同時她還搞不清發生什麼事。

    安德魯的惡夢果真實現,在樓梯頂她腳底踩到地毯和木頭地板不平接縫處,腳往外一扭,身體往後方階梯掉落。

    就在她以為小命不保閉上眼認命時,身體撞到堵軟軟牆壁讓她停止掉到樓下的厄運,那堵牆還接住她手中甩落鑰匙串,因為鑰匙沒發出撞到地板的聲音。

    「以後別再讓我看見妳穿這麼高的鞋子,否則不准出門。」安德魯橫抱起她。不管她用手上小包包用力砸他胸膛,也沒問她有沒有事,就自顧自用鑰匙開門進入她的空間。

    「還有,我不准妳再獨居。」安德魯皺眉看著她家,乾淨但傢俱有點舊,一房一廳一衛,好小!門鎖竟然就只是普通喇叭鎖和防盜鍊條。他絕不會任她繼續在外面流浪。

    「我就是喜歡舊東西怎樣!」海玉旒看出他眼中嫌棄,掙扎著要離開他懷裡。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接看出他眼中真實想法。或許,他該戴眼鏡來遮掩,不讓海玉旒看清雙眼。

    「妳又不是沒錢。」他胸口微微震動著。她……感覺到了。

    他笑了,海玉旒呆呆地看著他的笑容。他笑的時候其實很好看,不過他很吝於給任何人笑容。

    他將她放在美國南方曾經很普遍法式古董沙發裡,轉身到顯而易見的廚房,她才從發呆中醒來,看著他很大牌自動進入廚房:「有錢就可以亂花嗎?等等!你在做什麼?」

    「燒水泡茶。」安德魯將水加入灶上茶壺,打開爐子,掀開櫃子找出茶包。他轉身的同時看著窗外一輛黑得發亮的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

    「我又沒說要請你喝茶。」海玉旒將包包甩到沙發,沒好氣瞪著他。

    「女人柔一點比較好。」他將眼光轉向她。

    「那要看是對誰。」海玉旒脫掉鞋子,揉揉有些怪異的腳踝。

    「妳扭到腳?」

    「沒有。」可能是常穿高跟鞋,她的腳早習慣偶爾會做出瑜珈動作然後恢復原狀。

    「去收拾東西。」他沉著聲音。

    「才不要。」

    「有人在妳窗外盯著妳。」

    「亂說。」海玉旒捲過他身旁來到窗邊。有部黑色長車子停在屋前。她睜大眼,轉頭看著安德魯滿臉陰鬱。對方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安德魯!她害怕的從窗邊退後幾步,從在拉斯維加斯他敢自黑幫面前帶走她兩次,她早該依直覺躲得遠遠。這幾天她本來就覺得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原來是真的,她還以為自己多想。但她現在分不出是他派人跟蹤她,或真的是他仇家找來。

    「我就是妳知道的我。妳怕我嗎?」安德魯逼進她。

    「不……。」海玉旒搖搖頭,身體微微發抖。

    「那就相信我。」他將她圈進懷中,直到她穩下身體。

    屋外車裡有兩個皮膚白得嚇人的男人。

    「夜皇,屋內的人發現我們。」司機轉頭看著後座男人。

    「我們走。要探子繼續盯著這個女人。」一位比女人還要俊美的膚白男人在汽車後座優雅坐著,晃動手中威士忌酒杯裡鮮紅液體。

    「是。」司機將車轉進車道駛離,迅速離開屋前巷道。

    安德魯做事講求效率,幾通電話後很快地找人將海玉旒傢俱放到她租用放置古董的倉庫,找到房東退租公寓,要人開她的車到他家,然後將她行李打包好塞進房車裡,直直開到他家。

    「你……你家好大!」海玉旒下巴幾乎都要掉了。她打開客廳四周好幾個門,他住的地方是整個大樓最高整層樓層,房間起碼有四個。公寓裡面是現代化黑白設計,所有傢飾品和廚房用具及家電都是市場上最新、最流行。站在猶如雜誌封面的房子,她有種不真實感覺。

    「大?那妳該看看我爸媽住的地方。」安德魯失笑,海玉旒雖然有錢卻不是很會亂花那種女人,她的行李很少,少到他以為她只是打包出門遠遊。她名下也沒有房地產,隨時會離開般。

    他把她的行李放到一個門前:「這是妳的房間,自己進去看看。」

    她依言走到門前進入,房間有掛著浪漫蕾絲的四柱床,家具嶄新仿法式。整個空間由米色構成。

    「我想妳會喜歡這樣。」安德魯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

    「你早就知道我會搬來?」海玉旒轉頭看著門邊男人,眉頭糾結。她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晚餐開飯前妳先好好休息。」安德魯替她關上房門。今天會直接將她帶回來是意外,他太專注在她身上忽略他身邊可能為她帶來的危險。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說服她住下或是解釋些什麼只好忽略禮貌轉身就走,截斷她的問話。

    「喂!喂!我在問你耶。」海玉旒沒好氣的瞪著眼前肯定隔音良好的白色房門。

    「算了,跟你講道理行不通。」她拉開行李箱拉鍊,孩子氣地直接甩甩雙腿就拋開腳上鞋子,拿出換洗衣物走進米色大理石構成的明亮浴室,裡面有浴缸和透明玻璃隔間淋浴間。

    「噢,他錢是這麼花啊,還真豪華。」她點點頭轉了一圈,她手指勾住浴缸旁百葉窗某一片往下拉,窗外面就是城市景觀。

    「未免也太享受了吧。」海玉旒放開手任窗葉片彈回原位重新遮住窗外。

    海玉旒讓自己洗個舒服熱水澡。兩人之間孤男寡女該做的都做完了,最糟已發生過,她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怎樣,躺到柔軟床上睡了個稍晚午覺,補充她幾天來因為有被跟蹤感沒睡好的體力。當她悠悠醒來窗外面已經是黑夜,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拿出筆電放到窗前書桌,正想坐下,她卻聞到一股香味,察覺肚子頗餓。她摸出房間,望見高大身影卸下白天那增添神秘色彩的黑色襯衫和同色西褲,穿著灰色棉T和深藍色運動長褲在廚房移動,原來他還會動鍋鏟。

    「你會做菜?」她穿著保守鵝黃色棉T和同色棉短褲,站在離他一段距離的地方。中國俗話說君子遠庖廚,不過美國男人大部份都不適用於這句話,但他這種有錢人家少爺花錢就好,會煮飯就稀奇了。

    「一個人住外面的必須技能,簡單菜色難不倒我,酒店高級料理就沒辦法。希望妳不挑嘴。」他端著手上裝著意大利肉醬麵的兩個盤子,光腳轉身走到落地窗外木條搭建和室內地板同高的棧板地面,外面桌子點著燭光已擺上個木頭編織小籃餐包和兩個透明碗裝著凱薩沙拉及兩個透明水杯裡的水,刀叉和餐墊也都擺好了。

    海玉旒跟在他身後,她發現月光亮得不受室內燈光影響,映落在大約兩個標準泳道大小和長度的泳池水波粼粼裡,大樓外城市夜景閃爍著。完美場景讓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坐。」他坐下的同時招呼她落座。

    「今天下午我公寓前的車子裡是什麼人?」海玉旒見到他心裡便急著想理清目前狀況,進入露台站在桌旁問他。

    「妳聽說過十三氏族嗎?」他抬頭看她。

    「吸血鬼?」哇,這年頭果然半人半鬼的東西都比鬼恐怖。海玉旒腦中出現惡靈古堡電影裡活死人和電影德古拉伯爵吸血鬼。

    「BKT的由來?」他起身拉著她到椅子上坐下。

    「從聖殿騎士團來的。」她看著他移回她對面椅子。

    「沒錯。」他拿起麵包以餐刀抹些奶油。

    「但是BKT人那麼多,為何偏偏找上你?」海玉旒知道聖殿騎士團原本是宗教組織,為宣揚宗教而成軍襲捲許多西方、中東和西亞國家,據說成員曾遠至非洲。本來嘛,每個宗教都有些關於鬼怪和驅魔的故事,宗教色彩組織會對上吸血鬼也不奇怪。不過,十三氏族一直以來都是只聞聲不聞其人,他怎能那麼肯定?

    「我是現任會長欽點接任人選。」但他自己還是得憑實力打敗其它可能人選才行。

    「難怪。」海玉旒點頭,暫時放下對十三氏族的好奇與懷疑,拿起刀叉。在她成長的台灣,大家常說閩南語俗諺吃飯皇帝大,她可不會任自己餓肚子。

    他手越過桌子蓋在她的:「我會保護妳。」

    海玉旒怪異地看著他,敢情他是以為她怕吸血鬼?她承認她是有點怕,但是比較怕他吧。在他面前她太透明,她不習慣。

    晚餐後,她藉口說要寫作業,躲回房間,打開電腦連上網路登入圓桌學會網絡找尋能幫她的人。

    上次還沒謝謝你。海玉旒在鍵盤敲出幾個字送出,謝謝幾個月前對方破解拉斯維加斯旅館電腦門鎖幫她開門。

    這次又要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電腦聊天系統那頭傳來圓桌學會某人超級直接回應。

    請幫我調查一個人。海玉旒第一次提出要對方調查和任務無關的事,她連父母的事都不曾請圓桌學會這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去查,都是請私家偵探或退休美國軍、警、政府探員。但她知道安德魯身份不只有表面上的。

    這個人的全名?

    安德魯?赫頓。

    妳要他的身家調查幾分鐘後妳就會收到。但是我現在就可以跟妳說,妳要我查的男人,他在各個秘密結社裡被盛傳符合在BKT保護的神諭這本書裡對所羅門王轉世的描述。是BKT裡被視為接替快要退休的會長之熱門人選。

    對方沒等海玉旒回些什麼,馬上又傳入一些資訊:所羅門王是古代共濟會創辦人,現代共濟會則是由英國復會。赫頓的父親是個德高望重大學教授也是現代共濟會成員。共濟會和宗教關係跟聖殿騎士團一樣緊密。也有傳聞神諭這本書裡說他是戰爭之神安格斯轉世。無法查證那個才是神諭裡說的,唯有BKT高級成員才見得到那本書並懂得如何閱讀。坊間傳說他是個商業天才,青少年時期混過黑道、進過監牢因此處事陰狠,據傳他當時是從事軍火買賣失風被抓。妳要小心別和他扯上關係,就算他金盆洗手,全球軍火商網絡不會放過他,因為他知道太多那行裡的秘辛。當年他年紀輕輕能賣起軍火,背後恐怕有更大後台,坐牢恐怕是為後台扛下全部責任。還有圓桌學會最近對抗多次的十三氏族也會因為他是會長人選而盯上他。

    海玉旒背往後陷入椅子中,她不記得自己看過他有任何代表幫派的刺青圖騰,要是她記得沒錯,他身上並沒有刺青。軍火商……,海玉旒記起她追查殺死父母兇手時,發現幾個名字,後來查知都是軍火商。她沒有傻到立刻認為安德魯有關,不過他看起來很正派又出身豪門和軍火商身份一點都不搭,更別說傳聞年少坐過牢。

    如果妳沒有其它事。我們就再連絡吧。電腦畫面上出現幾個字。

    等一等,那十三氏族呢?海玉旒快速在鍵盤上敲出英文字。

    吸血鬼啊,和BKT是死對頭,妳不是知道?

    我是說整個十三氏族組織?

    說來話長,我幫妳整理個資料再傳給妳。再見!

    海玉旒又陷入椅中。她無法相信安德魯是壞人,他一切的一切在在顯示他不需要賺賣軍火這種拿命去換黑心錢。

    她煩悶躺到床上閉起眼要頭腦清醒,她需要釐清現在她到底在什麼狀況裡,然後要怎麼做。螢幕上跳出關於安德魯和十三氏族的資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開啟。安德魯走進房裡,竹片製地板吸走大部份的腳步聲,加以他原本就刻意輕緩的腳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著她靜靜躺著,他於是安靜無聲接近她,在床邊彎腰俯身和她面對面。

    「啊!」察覺氣氛不太對,海玉旒突地睜開眼,被她面前放大臉孔嚇得驚叫。

    「是我。」安德魯按住她身側差點要高舉起來打他的纖細雙手。

    海玉旒身體被按壓在床中央,她不安扭動,頭腦也意識到桌上電腦螢幕可能已經充滿她要的資料,她眼神瞄一眼桌子方向,心頭有些不安,擔心他會看到那比一般調查來得詳盡、關於他的報告。撇去兩人兒戲般婚姻不說,他救她三次,她雖不需湧泉以報,但不直接問他私下偷偷摸摸調查讓她心裡不安。

    「你……,可不可以放開我。」海玉旒側過頭去,躲避他灼人眼神。

    「妳到底在怕我什麼?或是妳肩膀還是不舒服?」安德魯稍稍鬆開壓在她手腕的壓力。

    「都沒有。」海玉旒微微臉紅,她無法承認自己其實有些怕他又有些害羞,頭腦裡因他接近想起兩人共度的幾個夜晚。

    她的思考被徹底擾亂。

    「嗯。」他竟然動手握住她下巴,調整她的臉面對他。

    「你……你是以什麼維生?」海玉旒心知這時才為問也有些太慢,電腦螢幕裡恐怕也有相同資料。

    「電影製片。」他身體欺上她。

    「只有這個?」她的腦子裡還是無法將眼前的他和賣軍火連在同一起,沒有去阻止他接近。

    「我也是商學院的碩士生。」他的臉逼進她,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手不規矩地撩起她身上棉T下擺。

    「喂……。」她來不及擋住他探入她準備上床睡覺沒穿胸衣的胸前那雙鹹豬手,想喊住他的話語就化成陣陣輕吟:「哦……。」

    他、他沒穿上衣!海玉旒雙手自動攀上他頸項時才意識到,他根本就是打算來跟她做那檔事!

    他推高她棉T,唇落在她肚臍附近,慢慢往上找到她敏感部位,輪流在兩邊吸著,舌也在頂端粉紅色圓心捲動著。他拉下她臀邊布料,手指探進她私密部位。

    「噢。」她身體發熱又發軟。

    他拉開她棉T,褪去她的短褲,再脫下自己的運動褲。回到床上,腰一挺進入她。

    「呃。」她吃痛著,手指深深陷入他肩膀。

    他輕緩前後移動起來,感覺蜜液包圍住他。他親吻她唇瓣,領她飄浮在另一個時空中。

    窗外還暗著,安德魯習慣早起,因著生理時鐘自動清醒,他將懷中的她在床上放好。起身準備離開,他隨意按下電腦鍵盤某個鍵,就著窗外夜光看見亮起螢幕裡有他和十三氏族的資訊,唇邊冷笑著,改去掀開她的行李箱,將裡面幾雙高跟鞋全數拿出來準備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