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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良站起来,又看了眼盆子,吩咐道,“春烟,替母亲将水换掉,从冰窖中重新取冰,莫要让她动了肝火。” “你个丧天良的啊...!” 骂声犹在耳侧,温良良吁了口气,一抬头,便见院中站了个人,正斜斜靠在廊柱上,好整以暇的打量自己。 温良良收回眼眶里的雾气,微一抿嘴,便将那些苦涩咽回喉中,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 “你来作甚?” 她用帕子掩在嘴边,轻轻咳了两声。 顾绍祯直起身子,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冷了声音,“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 温良良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去,长长的走廊,两侧的花开的正是绚烂,旁枝斜溢,顾绍祯一把折断了花枝,手里捏着枝条,一边走,一边跟紧了脚步。 “我倒是想看看,谁敢欺负你,温良良,你走慢些,我身子不好。” 顾绍祯说完,温良良便果真停了脚步,猛然转过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身子不好,还来我这。” 顾绍祯嘴角一凛,与她并肩后,侧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与我说说,我替你教训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劳你费心了,不必。” 温良良脚步放缓了些,又看顾绍祯穿的单薄,便嫌弃的瞪了一眼,“穿这样花哨给谁看。” 说完,又觉出不妥,便补了一句,“不怕风寒。” 顾绍祯哼了一声,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自是给你看的,还能给谁看。我却不像某人,心里装的下那样多人。 我若是喜欢谁,心里便只能放着谁,多一个都不成。” 温良良哭笑不得的醋他,“你心眼针鼻那样小,自然放不得人进去。” 顾绍祯一愣,见温良良加快了脚步,便用力一握拳头,上前长臂一揽,握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拥,“我心眼就是小...” “还爱记仇。”温良良扭过头,嘴角的弧度还没放下,顾绍祯便上前一凑,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鼻子,脸不红心不跳的问,“还有呢?” “身娇体弱...” ☆、046 顾绍祯难得没有冷脸, 只是伸出手指,刮了刮温良良的鼻梁,便松了手, 与她并肩前行。 “你方才哭什么?” 温良良下意识的擦了擦眼, 这才发觉中了计, 她叹了口气,只是低着头, 不愿回他。 “白景惹你了?” 顾绍祯锲而不舍的追问, 温良良摇头, 绕过长廊, 两人来到冰窖前, 温良良看了他一眼,“你转身。” “白景都看过, 我看不得?” “你到底在我周围安插了多少眼线?”温良良不觉一口闷气提了起来,两只眼睛圆滚滚的睁着,却不去触碰开关。 “温良良,知足吧, 我那是为了护你周全。你初来乍到,极容易惹来别人猜忌,我那些人手闲着也是闲着,也没让你发例银, 发赏钱,你倒不乐意了。” 顾绍祯回答的理所当然,他的眼睛盯在开关上, 似乎不耐烦的催促了一下,见温良良不动,便主动上前,将手放在那方莹润的刻竹纹柱头上,又侧过脸来,淡淡一笑。 “开了,快进去吧。” 温良良翻了迹白眼,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冰窖。 窖中存了不少新酒,温白景重开店铺后,陆续运进去许多分不清品类的好酒,都严密封存,放在最里面。 顾绍祯走上前,拍打着坛身敲了敲,温良良连忙将他的手扯开,嫌弃道,“这酒很是讲究,若是坏了温度,便很容易前功尽弃。 哥哥好容易才酿了这些,你莫要捣乱。” “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可真是亲切。” 顾绍祯宛若啃了枚青杏,又酸又涩,连舌间都是那股子青酸味。 “哦,白景他是临安白家,世代做酒,他给你留了两坛,上面贴了标签。顾绍祯,你要酒做何事?” “喜事。” 顾绍祯凑上前闻了闻味道,又回过头笑道,“不是我的喜事,是我父亲,刚刚抬了一方小妾进门,气坏了苏姨娘。 父亲年纪大了,我得送他两坛好酒,补补身子,万一他再送我一个弟弟或妹妹呢。” 顾家的事情,温良良不太了解,可零零散散从顾绍祯那听到的,拼凑起来,也知道那是一团乱麻。扯不断,理还乱。 门口传来两声扣门声,温良良诧异,顾绍祯抬眉,轻声道,“进来搬酒。” 接着便听到石头转动的声音,窸窣的脚步瞬间来到跟前,朱桑和朱陌摩拳擦掌,看见温良良的时候便喜笑颜开。 “夫人,公子托人买了些稀罕玩意,回头我给您送来。” “夫人,那我们搬酒了,你们继续聊,一会儿我俩上去把门关上,保证没人打扰。” 温良良有些头疼,她蹙了蹙眉,叹气道,“不必,会冻死人的。” 顾绍祯咳了两声,朱桑朱陌便飞也似的抱起坛子窜了上去。 “白景做的什么酒?”温良良只觉得鼻间有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有血腥气。 “鹿血酒。”顾绍祯笑盈盈的看着她,那张脸眼睛是冷冽的,唯独唇角微微勾起,故而笑的十分邪气。 “取活鹿血,辅以温酒调和,饮之,可弥补虚损,充盈精血,我父亲到底经事太多,没有助力,恐难行房事。” “你,给你父亲下春/药?”温良良咽了口唾沫,然后贴着墙壁往后倒退了几步,看猛兽一般,胆战心惊。 “鹿血酒,怎的就成了春/药?你脑袋瓜子里想了些什么腌臜玩意,温良良,京城许多世家子弟,都在饮用鹿血酒,为的便是房中大展神力。 说到此处,我倒想起你常常苛责我房事太弱,不如让白景为我再酿两坛,我且试上一试,如何?” 他绷着笑,很是认真的瞪着温良良。 那人哆嗦了一下,忽然啐了一口,红着脸跑了上去。 不经吓,顾绍祯直起身子,又想起她唇上温热的触感,身下又是一阵热燥,他靠在冰砖上,凉了半晌,这才慢条斯理,整理完衣裳,有条不紊的出了冰窖。 苏郁吃斋念佛许久,又在祠堂终日不出门,素斋喂得神清气爽,顾月莹接她出门的时候,她早在心里盘算好如何处置苏珍。 既然顾淮卿喜欢吃嫩草,便不如让他吃个够,自己贤妻良母扮了许多年,难道会栽倒一个丫头手里。苏珍敢爬上他的床,日后便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自己好歹听她喊一声姑姑,留条性命便是了。 然而人刚走到书房门前,便见顾绍祯身后跟着朱桑朱陌,各自捧了个坛子,十分张扬的从她面前一晃而过,率先迈进门去。 “母亲,你别气,这个病秧子,早晚我替你收拾,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