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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挑拨离间。” 他帮萧琅圆了场,并不代表顾晏生的挑拨离间没有成功,这等皇家丑闻,涉及的太多,皇上不愿揭露,所以才安排了昌平王参与。 就是要昌平王适当的时候遮掩一下,不叫外人知道,萧琅偏要一只脚掺和进去,还越过他事事先一步下令,无形中已经得罪了他和皇上,刑部尚书也略微不爽。 我的事你非要管,还管不好,最后倒落得他与昌平王刻意包庇似的,传出去又是一宗罪。 “萧将军,你看……”昌平王话没说满,意思大家都懂。 萧琅点点头,“这黄口小儿伶牙俐齿,上下嘴皮子一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不过他有句话没说错,我是心急了些,这些事本不该我管,萧某僭越了。” 昌平王摆手,“将军也是为了给皇兄分忧。” 萧琅后退一步,站在昌平王与刑部尚书的后面,将指挥的权利还给他们。 “还愣着做什么?”刑部尚书一指顾晏生,“此子大逆不道,暂且不说八皇子一案,便是方才挑拨将军与皇上的关系,便是杀头的大罪,拿下他!” 方才站定不动的人又动了起来,小跑过来抓拿顾晏生。 顾晏生还是那副样子,说话不紧不慢,动作不急不缓,“原来大尚的法律真成了儿戏,是挑拨还是真事还需要我解释吗?” “多说无益,先拿下他,关押在大牢听候发落。” 刑部侍郎插嘴,“叶生,你也不用心有不满,只是审查,若是你当真无辜,自会放你出来。” “审查?”顾晏生冷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进了刑部大牢不脱层皮还能出来?” 他被人扭过胳膊,压在身后,表情依旧镇定无比。 “晏生福薄,只怕无福消受。” 原先他坚持叫自己叶生,第一次说是晏生,几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大人们不放过晏生,那晏生也不放过各位大人。” 他抬头直视众人,“萧将军的猜测其实不全是错的,我母妃乃是苗疆圣女,最擅长使毒种蛊,我虽不如母妃厉害,不过也得了她七分真传,今日左右逃不过一死,不如拉各位大人一起陪葬。” 顾晏生哈哈大笑,笑容有些痴癫,众人忌惮他的毒,纷纷不敢上前,连那两个压住他肩膀的人也渐渐松了手,忙不迭躲开。 毕竟那天他的毒术可是好多人都见识过的,说死就死了,连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人之将死,还能拉上这么多人陪葬,妙哉妙哉。” 顾晏生朝前走了一步,众人便后退一步,那日河边的景象重现。 “大人们方才还理直气壮的,现下怎么不说话了?” 顾晏生一个个点名,“昌平王,萧将军,尚书大人,刚刚不是要杀了我吗?来啊,临死前能拉上你们,晏生死而无憾。” 他步子逼的紧,其他人退的也快,几句话的功夫被他逼到头。 他正走在御花园的凉庭下,尽头是个八角型的亭子,放了简单的石桌石椅。 顾晏生嘴角勾起,“既然没人敢动手,那我可要动手了。” 太医院的衣服明红,大艳,那长袖一挥,便见无数白色粉末洒上天空。 “此粉有毒,屏住呼吸不要闻。”萧琅大声招呼。 其实不用他说,大家也知道,纷纷捂住鼻子,遮住面部,免得那毒不小心沾在脸上,那日那人便是没呼吸过便中毒死了。 萧琅扇着袖子,怕顾晏生又跟上次一样,借机逃跑,果然不出所料,待那烟雾散去,中间空无一人。 顾晏生又跑了! “追!” 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跑远,不过两次都中了顾晏生的计,人家还只有十二岁,说不羞愧那是假的,可又不能冒险,顾晏生是苗疆圣女的儿子,若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真的有可能跟他们同归于尽。 命只有一条,玩不起。 萧琅强忍下动怒的心思,与其他人分头去搜。 从五更时叫顾晏生出来,一直到现在,天边都亮了个肚白,他急着上朝,没多少时间。 顾晏生到底去了哪? 他又会去哪? 那么多人追查,已吩咐各个地方的精兵守好关卡,不放过任何人,他能去哪? 顾晏生哪都没去,他记挂着他娘,萧琅一行人将母妃的尸体刨出来,又跑去追他,根本没来得及重新葬下他娘。 天寒地冻,娘最怕冷,露在外面会冻坏她。 顾晏生回了景南宫,果然见母妃的尸体被人随意放在一边,裹身的棉被撕开,露出狰狞的人头来。 是不是失了势的人,便一文不值,任人踩踏? 顾晏生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又进屋拿了棉被和席子,重新给他娘下葬。 “娘,你这个骗子,活着才不轻松呢。” 母妃死的时候曾叮嘱他,一定要活着,活的比所有人都长,亲眼看见那个人咽气,他才能死。 母妃是他唯一的依靠,她病了,快死了,顾晏生便整日不吃不喝,陪着她。 她不忍顾晏生早夭,便骗他说,这辈子有个遗憾,未能报了血海深仇,身为她的儿子,这仇便由他继承。 她要他杀了那人,坚强的活着,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轻易言败,还骗他说活着其实很简单,眼一睁一闭,小几年过去,再睁再闭,他就长大了。 “我睁睁合合数万次,还是没长大。” 他还是那么高一点,今年才十二岁,来到这个世上统共不过十二载。 “大骗子。” 顾晏生突然直起腰,伸出手接了一把,接到点点冰凉的东西。 “娘,又下雪了。” 今年当真是雪季,接连下了数次白雪,每一次都是鹅毛大雪,轻飘飘从天上掉落,将地上染成一片白。 顾晏生跪在地上,推动挖出的土,一点点埋下去。 天很冷,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坚持将手插在湿泥里,盖住母妃的身躯。 累了便躺在地上歇息歇息,看雪花缓缓下落,掉在他头发上,身上,睫毛上。 他自小睫毛便长,能接住雪。 那坑埋到中途,顾晏生便眼皮沉,他眨了眨,竟躺在雪地里睡了过去。 方才他起来推土,走过的地方留下嫣红的血痕,长长一条,在白色的雪上分外明显,触目惊心。 雪越下越大,顾晏生侧躺着,身子蜷缩起来,像没有安全感的婴儿,回归最原始的状态。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