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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不到。 还是宋重锦心里有数,早就出门前抽空回这边,将炕烧得暖暖的,在灶头坐了一大锅水,这半天过去,水温热热的刚刚好。 宋重锦这边也单独隔开了洗澡间,将热水给拎着进去,就去唤王永珠洗澡。 王永珠实在不想动弹,浑身都疼,眼睛也肿得跟桃子一样,被宋重锦直接拦腰抱起,送到了洗澡间。 恨不得还替王永珠更衣伺候她洗澡,被王永珠给踹了出去。 洗澡间里有一个大大的浴盆,里面注满了热水,人一进去,暖洋洋的浑身肌肉都放松了,舒服得让人直呻吟。 热气熏蒸上来,又疼又肿的眼睛也好受了些。 一直泡到水都快凉了,王永珠才起来,外面已经放好了烘得热乎乎的中衣。 王永珠擦干身上的水,换上衣服,又用帕子包着头发走出来。 洗澡间隔壁就是平日里起居的地方,穿过起居的地方就是堂屋,再过去那边就是卧室。 第六百九十一章 算账 宋重锦用剩下的热水,洗了个澡,头发也洗了,都烘干得差不多了。 见王永珠进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忙接过帕子,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心疼:“你也太实诚了!看看你现在累得!” 王永珠舒舒服服的坐着,享受着宋重锦的服务,无所谓的摆摆手:“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不走好,不就前功尽弃了?这点累算什么?我看大哥他们,这次不狠狠歇个四五天是下不了床的。” 王永富将王老柱安葬完,偌大的男人,因为守孝,不能沾荤腥,还连轴转,白天要安排事情,晚上要守灵,喝点米汤稀饭度日,才几天功夫,就瘦的不行,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走路打飘。 要不是还有几个兄弟帮衬负担,恐怕送走王老柱,这王永富也要跟着去了。 林氏又心疼自家男人,又觉得自己男人太傻,只是那天王永富红着眼睛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吓到她了。 这丧事办下来,没敢闹妖蛾子。 好不容易王老柱入土为安,回家林氏就赶着王永富和几个孩子回屋里躺着去了。 大家几乎都是头一沾到炕,就人事不知了。 这一晚上,王家大门紧闭,灶屋里炊烟都没冒,全都在昏睡。 丧事结束了,大家都散去回家了,王永珍不想走,可也不敢留,一步三蹭的回了王家的老屋。 她也累得不行,人累,心里又害怕,到家后,冷锅冷灶的,也懒得生火,裹着被子,往炕上一倒,也就睡着了。 后半夜身上一阵阵发冷,冻醒了,摸索着去把炕烧着了,点着油灯,裹着被子坐在炕上。 王永珍从旁边摸出一件王老柱的常穿衣裳来,这是老规矩,老人都去了,也要给儿女留下点念想什么的。 家境好的,留点银子,女的留点首饰衣裳什么的。 其实也就是老人最后的一点子财产,让子女均分。 王老柱能有啥财产,也就几声衣裳,还是后来王永珠染布发家后,给家里每人做到几套。 每个子女都拿了一套,王永珍也拿了一件秋天的衣裳,此刻抱着王老柱的衣裳,王永珍才彻底的明白,那个最疼她,无怨无悔的贴补了她半辈子的爹,是彻底的不在了…… 王家人好好休整了几天,才一家子坐在了一起。 如今他们一家子都带着孝,肯定是不能出门,再说了,办丧事千头万绪,好多事情,如今正好一家子做一起说道说道,该分摊的分摊,该谁都就是谁的。 王永珠和宋重锦事急从权,在王老柱临时前成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王永富先是跟宋重锦致歉,说本来是人生最重要的喜事,可是这王老柱去了,只得委屈他们了。 宋重锦自然满口的感激,说要不是王家自己也没有今天,王老柱能给自己和永珠主婚,就已经很感激了,巴拉巴溃…… 大家客气寒暄了一番,才进入正题。 先是将丧事开销拢了一下账,请大夫看病拿药这些都算上,花了二三十两银子。 更别提住在客栈的开销,还有一路的路费什么的,算得林氏面如土色。 几个兄弟心也提了起来。 办丧事的时候不觉得,脑子一热,总觉得要给死去的爹最好的,生前没好好孝敬,死后得让他风风光光的。 这脑子一热不要紧,别的没啥,就是人受点罪,可钱遭不住啊。 几个当儿媳妇的倒是清醒,可看自家男人那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不孝的态度,谁还好说什么? 捏着鼻子认了。 如今算起帐来,王永富几兄弟才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有几分难看。 张婆子才慢悠悠的道:“心疼啥啊?没听人说吗?你爹这可是风光大葬,十里八乡都没你爹死得热闹!这不说前十年,就说往后十年,就算我这个老婆子死,也比不得你爹呢!如今谁人不说咱们王家人孝顺!儿子孝顺,银子花得跟淌水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王家有金山银山呢。” 一番话,说得王永富几个儿子脸红得不行,羞惭惭的低下头去。 “行啦,花钱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么扭手扭脚的,算起帐来就缩起脖子来了?今儿个老娘把话放在这里了,这钱如今可都是你们妹子掏的,她如今可是出嫁的闺女,从古至今可没听说过家里亲爹死了,要出嫁妹子掏钱的!你们不怕被人指脊梁骨,老娘可丢不起这个人!” 张婆子冷眼扫视全场。 儿子媳妇们都低下头去,唯有柳小桥一咬牙:“娘,这钱,自然不能让小妹掏!按理说我是最小的儿媳妇,这话不该我说,可这毕竟是大事,爹是咱们大家都爹!这丧葬的银子,咱们几家均摊——” “不行——”林氏尖叫着反对:“爹当初可是分给老三了的,老三得了那么多好处,凭啥这要花钱的时候均摊?这银子该叫老三家掏去,顶多咱们也意思一下。” 王永贵的脸色从听到花了那么多银子起,就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花了这么多银子啊? 这下,就算把王老柱给的钱,还有留下的那做生意的份子股钱都算上,也还要自己补贴一些,凭啥啊? 这不是自己血亏吗? “大嫂,听你这话说的,难道爹是我一个人的爹不成?”王永贵虎着脸。 眼看就要吵成一团了,宋重锦开口了:“几位哥哥嫂子,听我一言。钱财本是身外之物,更何况大家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没必要为了钱闹得不痛快。几位哥哥也是因为爹去了,太过伤心,一时忘形了而已。这银子,倒不如听我一言。” 大家都看向了宋重锦。 “几位哥哥如今手头虽然拿得出来这银子,可真要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