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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祀一通。卫家算是厚道,换成她,两条腿都给打断,还结亲?做得好一场春秋大梦。 无奈,祸头是她儿子,真是…… 姬明笙轻叹口气,将卫繁粘在脸上的一缕发丝拨回发间,低声道:“委屈你了,只盼你二人相携相依,互不相负就此一生。” 花烛夜如幻泡影,楼淮祀咬咬牙也就认了,到底是自己理亏,若无栖州事,他纵与卫繁定亲,成亲怎么也在两年后,现在提前将人娶进家门,日日耳鬓厮磨,还是他赚了。 只他没料到,婚后两人连个偷闲一道相处牵手的时光都没有。隔日一早拜父母见叔伯,还要进宫谢恩,小夫妻二人将宫中的几座大山挨个拜了个遍,又捞了一堆的赏赐回来。刚喘一口气,楼淮祀拉拉卫繁的小手,正要甜甜蜜蜜说话,姬明笙与楼长危就遣人来请。 姬昨笙行事大刀阔斧又与众不同,她将自己名产业一分为三,一份留作自己的体己,另两份分与两个儿子。 卫繁两眼都瞪圆了,卫家算是没规没矩了,没想到长公主行事比他们家更上一层,这几算得上分家了。 楼淮祀如今就是个死爱钱的,油锅里的钱都他都能下手去捞,更遑论他亲娘给的,涎着脸,搓着手就接了下来。 楼淮礼却不肯,跪下不肯受。 姬明笙睨他:“莫不是,你不是我儿子?” 这话楼淮礼哪敢接,他亲娘早死,半分记忆也无,姬明笙于他跟亲娘没甚分别,只姬明笙的私产他又觉得应尽留于楼淮祀:“娘亲……” 姬明笙又笑道:“你爹是小气的,他的私产八成不舍得早分。” 楼长危默然,他还真不能早分,轻咳一声掩饰地端着茶杯佯装饮茶。姬明笙不忍再戏谑丈夫,继续道:“先礼后兵,阿祀你为幼,礼儿为长,从来长子承继,我们家也不例外,楼家族中产业,祭田屋宇,另掌家中祭祀、族谱等事宜,你不可肖想,。” 楼淮祀一挥手,笑道:“就没想过,我什么身家,还能将几顷田地放在眼里,族长什么的,劳心劳力,阿兄为长辛苦些,左右不要来烦我。” 楼长危道:“话是好话,你要是能说得正经些更妥当。” 楼淮礼跪了半天,自己也想通了,姬明笙视他为亲子,无有保留,自己反倒要间疏而为?揖礼惭道:“阿娘,阿父,是儿子想岔了。只是,儿子仍旧想托阿娘打理。”他是姬央的亲卫,长在宫中,实在无有余暇问顾家业。 楼淮祀噗噗直笑:“阿兄,早点成亲,交由你娘子,你看你这孤寡一人,发不冷清。” 楼淮礼正待反唇,碍于卫繁的情面没吱声,只意味深长瞄了眼楼淮祀。楼淮祀只恨自己眼力过佳,聪敏太过,立知兄长眼中何意,气得直冒冷气。 卫繁晕乎乎地,也为难,她帮国夫人理过账册,打过下手,自己却不能主事,姬明笙给出的产业定是极数为巨,且…… 姬明笙道:“这几日你跟着我先学学,你去栖州我另送两人给你,记得多问问她们,京中的产业我看顾着,但每一旬我都派人送上账册你自与掌柜对事。” 卫繁胆大,应下再说。 等得姬明笙与楼长危这边事了,又令府中上下来见卫繁。换下见客的衣裳,换了身家常衣裳,楼淮祀又将自己手上财物人手一一交待给卫繁,直把卫繁看得整个瘫在榻上动也不想动。等得将各项粗粗归拢,已是三朝回门。 卫家早早就在那等着女儿女婿上门,等来等去,等来一对蔫头搭脑的新婚小夫妇,国夫人吓一跳,以为二人婚后不合,一问才知是忙得的。左右酒宴没好,打发二人去歇息。 楼淮祀溜达进了卫繁的闺房,里里外外看了个够,抱着卫繁往床上一扑,耍赖不肯起来,屋外虽还有婆子盯梢,却是难得清静。 “卫妹妹,我们都不曾好好说话。”楼淮祀委屈道。 卫繁笑着摸摸他的脸颊:“那我陪楼哥哥说话。” “亲一下。”楼淮祀指指左脸。 卫繁转了下眼珠,四周悄悄,大着胆子亲了楼淮祀一下,楼淮祀大乐,又指指额头,卫繁亲了一记后,胆子也大,依言又在他额际亲了亲,楼淮祀便又指了指鼻尖,又得一记亲吻,勾唇笑了笑,遂又点了点双唇。 卫繁这回不肯干了,往旁边一躲,整张脸都埋在锦被中。 “唉……”楼淮祀悠悠然,潇潇矣一声叹息。 “要不还是一道说话? ”卫繁小声乞求。 楼淮祀到底不忍自己的小娘子为难,躺过去头挨着头,边道:“也罢,说说话”边心酸想:这两年可怎么捱?分房而居? 外头的婆子生怕闹出事,催着绿萼进来看一下,绿萼无法,大着胆瞄了一眼,拍拍心口,这俩竟是睡着了。婆子失笑,回去禀了国夫人,国夫人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孙女也好,孙女婿也好,都还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新副本开启、 76、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俞子离原本觉得楼淮祀全不是做官的料,不学无术、心绪浮躁、随心所欲, 无有是非。今日方知, 是他误了, 姓楼的小兔崽子分明是个奸臣胚子,再没比他更适合当狗官的。 糟心事只管推给身边人,自己袖手不管, 若他礼贤下士、知人善用、用人不疑也是一项好处,偏偏这小崽子凸着肚、挺着胸发号施令不说, 还疑神疑鬼的, 生怕被他们坑了, 三不五时地跟个牢头似得晃来监工,吹毛求疵诸多挑剔。 气得俞子离差点出手揍楼淮祀一顿, 还是梅萼清笑眯眯地帮衬说好话, 谄媚得不忍直视。饶是如此, 路过的楼淮祀还斜眼歪鼻地疑心他二人狼狈为奸:“师叔和梅老头倒是投缘啊,酒未过三巡就成了知己。” 梅萼清老眉老眼笑成一道线, 真是任他狂风轻雨霜雪吹,不沾半点寒暑:“这不是与俞郎相逢恨晚嘛。” 楼淮祀阴阳怪气扔下一句:“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逢恨晚。” 俞子离恼羞成怒,恨不得想拿针将楼淮祀的嘴给逢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相比之下, 江石才是误上贼船。 他是行商的,商贾之道从来以和为贵,与楼淮祀相交中间还是姬殷穿针引线。大将军长公主之子,当今的亲外甥, 本身还是栖州的知州,不过路上借他的名号同行,于公于私,江石都没有推拒的道理。 只是,他怎也没想到楼淮祀要带这么多人与物去栖州,这是赴任呢,还是搬家啊?楼家这是连根带土都要刨到栖州去? 卫繁胡服短靴小帽,看了眼身边的楼淮祀,再抬眼看看坐那发愣的江石,有些不安,她家楼哥哥似乎有算计他人之嫌,轻咳一声,道:“江郎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