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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来见他。” 谁想那弟子却一摇头,“不巧,前些日子也有人回来,师父这会儿带着他在后头山上呢。大抵到夜里就会回了,你们且等等?” 月媚娘一思索,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两天的,“成吧,你替我跟师父说一声。我带他们去厢房。”就扭头过来冲许文茵道:“出山的弟子若回来,师父就会将人带去后山比试一番。这回正巧被咱们撞上了。明儿再来也不迟。” 许文茵也不急,她点点头。倒是略微一偏头问道:“你方才说谢师兄……” 月媚娘“噢”了声,也不避讳:“爷没同你说过不成?我和爷都是千机门的弟子,我是爷的师妹。” 饶是早就隐隐有所察觉,这会儿被说出来,不止许文茵,连七也惊了一跳。 难怪谢倾一个侯府贵公子却有一身异于常人的武功,能大闯南明楼,还能打得过千阴娘,对那玉娇也是态度十分相熟。 月媚娘显然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她神秘一笑:“你来这儿倒是能见到一个故人。” 许文茵不解:“哪个故人?” 许文茵确实没想到在这儿真的遇到了故人。还是个被她救过一命的故人。她本以为她和她再不会相见的。 月媚娘将二人带到练武场,刚巧有一女子从旁边的屋里出来。她一身劲装,乌发高挽,举手投足间透出一丝干练。 许文茵一愣,虽从前皙白的皮肤如今变成了麦色,也不难认出眼前这女子是谁,她轻声道:“魏子兰?” 这声音飘进魏子兰耳里,她倏然转过头来与许文茵四目相对,显然也十分惊异。 谁也没料到会在此处再见到彼此。 魏子兰的反应更快些,她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一抿唇调头就大步往回走。 许文茵也没叫住她,而是扭头问:“魏子兰怎么会在千机门?” 虽说她叫谢倾来把魏子兰带出去以后就再没管这事了,可也确实没料到魏子兰会被送来千机门。 其实这不是谢倾的主意,谢倾对跟自己无关的人事向来冷心冷肺,要说现在这状况是谁促成的,月媚娘咽了口唾沫,心虚地移开视线。 “是我求爷把她送来师门的。”她干巴巴地解释,“我觉着她本心不坏,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小姐,要是把她这么生生丢在外头只怕第二天就被人拐走了。再者,把她送来这儿,就是皇帝老子怕也难寻到此处。正好省了爷还得替她善后。” 这些都是门面话,真正的缘由是月媚娘被魏子兰一番苦情计诓骗最后夸下海口会保她。结果到谢倾面前说这事儿时就怂了。月媚娘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一咬牙自作主张地把魏子兰先送去了千机门。 她本以为这事败露,谢倾会让自己死得很难看,谁知道他却一挑眉,说了一句“也行”。 月媚娘不明白这句“也行”的含义,魏子兰如今却是刻骨铭心地领会到了。 她来千机门第二日就被拽到练武场让她先扎上半日的马步。魏子兰一个娇滴滴的闺秀,哪里受过这种苦?别说是在烈日炎炎下扎马步,就是让她什么也不干的坐半个时辰也差不多该晕了。 从前还有人会看在她是主子的份上不为难她,如今可就不行了,千机门的人大多冷心冷面又风行雷厉,魏子兰的这点小心思在他们面前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不可,来千机门的头几日,哭过,吐过,也病过,千机门的人眼皮子都没为她抬一下。不顾风雨,发着热她也得起来练武,绝不能含糊。 慢慢的,魏子兰就渐渐明白了自己已别无选择,约莫是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鬼地方,过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了。 如今被磨平了棱角,被撞了个心灰意冷,她再见到许文茵时,内心就尤为复杂。自卑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一下子涌上心头,堵得她喘不过气来。所以见到许文茵才会掉头就走。 魏子兰一路回屋睡到夜里才起来,她还惦记着一桩事,便悄悄摸摸从屋里出来想去找月媚娘。既然月媚娘回来了,那那个人也一定回来了。 可她还没走得出院子,她想见的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月媚娘一指墙角,“坐坐?” 魏子兰揪住衣角抿抿唇,二人挨在一起坐下来。 她有些着急,甚至说不出一句客套的问候话,“媚娘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找师父?” 月媚娘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轻轻道:“我这回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魏子兰亮亮的眸子黯淡了一瞬,原来小侯爷并没有一起回来。可她内心还残留着一点点希翼,她想从这里出去,“......可是小侯爷吩咐了什么?” “是。”这个肯定让魏子兰振奋地抬起了头,月媚娘却不停顿地说出了下一句话:“爷令我护着许二娘子来千机门。嘱咐我以命相守,倘若她有半点损伤,我就自断一条手,再不用回去了。” 这句话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传进魏子兰的耳里,听得她瞳孔微颤,全身一怔。 月媚娘一直望着头顶灿烂星空的眸子收回来,停在了她身上,“魏子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魏子兰大脑空白,双眸发愣地望着月媚娘。 她以为她被送来这儿是小侯爷默许了月媚娘想保自己的行为,他或许也是对自己有一丝在意的。所以这一个多月,她咬着牙,忍了所有的痛,所有的苦,因为她知道他迟早会来带她出去。 可现在,他却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人手拨给了许文茵,还这般大费周章,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般如玉雕一般的少年郎,眸中时时刻刻都带着点疏离与高傲的少年郎,他也会有这般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么? 魏子兰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一股苦涩从口中蔓延开来。 许文茵曾说过,她会救自己,然后谢倾就真的来了。 她那时来不及细想,可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根本不是谢倾想救她,不过是因为许文茵的一句施舍,她才顺带沾了光,保全了一命罢了。 原来他自始自终,眼里都从来没有过她? 月媚娘望着魏子兰低垂下去的眸,低低叹了一声,她缓缓移开视线,“魏子兰。其实我们很像。” “不怕告诉你。”她道,“我是在比你还小上好几岁的时候被师父捡来千机门的。” 像是忆起了陈年旧事,月媚娘嘴角带出一丝笑:“我从前也是官家小姐。不过父亲只是个小小的芝麻官,可也算得上阖家美满……那时候真开心呀。” “我上头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姐姐就要嫁人了,我看着她绣嫁衣时满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