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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遇到困难,萧钺无奈地握着一小把头发对陈嘉说:“怎么这么难弄?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陈嘉闷笑出声,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喜欢啊。”他可忘不了从前做Lanny时,萧陟多喜欢他的长头发。
萧钺不说话了,算是默认,继续闷头与陈嘉的长头发作斗争。
这种在摄像头下像早恋生一般悄悄咬耳朵的场景,仿佛才刚过去没多久。萧钺笑过他会演,他自己却忘了,其实他自己也当过演员啊。一转眼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陈嘉突然心生惆怅,把头靠上萧钺肩膀。这次的任务似乎也不简单,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踏踏实实的日子。
萧钺终于把陈嘉的头发都束到一起了,颇为满意地打量两眼,门就开了,是之前的那个白袍纹身师,对萧钺客气地说:“陈教友要去给伤口做处理了。”
萧钺问那人:“远吗?怎么移动他?”
纹身师露出奇怪的表情:“就……走过去……不远……”
萧钺看眼陈嘉,把人扶起来,然后在他身前弯下腿、躬下腰,陈嘉抿嘴微微笑了一下,把胳膊搭他肩上,趴上萧钺宽实的后背。
纹身师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并没有规定说萧钺这样不可以,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萧钺已经背着陈嘉走到门口,“去哪儿?”
修诚嘱咐过,要尊重萧钺,纹身师只得给两人带路。经过大堂时,几个经过的人都看向他们,萧钺冷冷地一一回视过去。
他们看萧钺脸生,神色又如此高傲,误以为他是教会里地位颇高的人,忙收回视线,抱歉地朝他们躬了躬身,垂着头快步离开了,没在陈嘉的后背和雪白的手臂上再多瞟一眼。
在这个瞬间,萧钺都不得不承认,这种被人服从的感觉确实有其妙处,难怪很多人都会在此迷失自我。
进到另一个房间,已经有一个人等在那里了,手边是处理伤口的专业工具。
比起之前割肉时的残忍,给陈嘉清理伤口时,这人的动作堪称温柔小心。他应该也是医生,手法十分专业娴熟,以萧钺挑剔的眼光都找不出什么差错。
处理好伤口,又对陈嘉几番叮嘱注意事项,中间还掺杂了对纹身神圣性的赞美和对陈嘉的祝福。那种关切的神态远远超过医者仁心,仿若陈嘉是他最关心的亲人。
萧钺冷眼看着,这算什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那些年轻又彷徨的年轻人们,是不是就在这些手段下一步步被彻底驯服?
他看着陈嘉状似温顺的脸,心中万分庆幸,幸好陈嘉和那些年轻人不一样。
陈嘉的伤口处理好后,我看着你在纱布的保护下穿上自己的上衣。处理伤口的医师问萧钺要不要观看一会儿的仪式。
“什么仪式?”萧钺问。
医师有些惊讶:“您不知道?您没有看今天的日程表?”
萧钺脸色倏然变冷,那名医师瞬间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够谦逊,忙主动解释:“今天有一位上三角晋升为教父,圣者和圣女都会参加,十分难得。”
陈嘉和萧钺都是第一次听说“圣女”这个词,但是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萧钺也是要成为教父这一级的人,大概也要经过这么个仪式。他跟陈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那名医师说:“一会儿麻烦你领路吧。”
那名医师张了张嘴,踌躇道:“就在大堂举行……可以冒昧问一下您的等级吗?”
萧钺皱了下眉,他不知道他现在属于什么等级,他的晋升方式似乎不是常规途径,全靠修诚一手提拔。
这时敲门声响起,三人回头看去,是修诚推门进来了。他径直朝萧钺走过来,抬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面色严肃地对那名医师说:“要尊敬萧教友。”
医师忙说:“是。”
修诚再看向萧钺时,脸上已经有了笑意:“我正要同你说这件事,一会儿请务必过去观礼。”
萧钺微微颔首,又问道:“陈嘉可以去吗?”
修诚笑道:“当然。”
然而当仪式真正开始后,萧钺就后悔让陈嘉也过来了。
那是什么?简直像在拍真人恐怖片……
大堂里的顶灯几乎都被关上了,只有那座刻着华美浮雕的高台上方的那盏灯还亮着,将高台照亮,成为整个大堂的焦点。
一名只在腰间围了条白布、脸上戴了一个纯白面具的男人被几人托着四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躺到大堂中央那个高台上。之前给陈嘉诵读祷告文的十二名教友换了一身黑袍,围在高台四周低声念着祷告文。
伴着低沉的音乐和祷告声,高台上方的屋顶落下来十二枚由粗黑绳拴着的金属钩子,每一个钩子都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分别垂在那名晋升者的肩膀、胸、腹、大腿、小腿、手臂上方。
钩子落下后,那十二名黑袍的教友一起走上前,嘴里的诵读声不停,在高台旁的十二个银盆里洗了手,用旁边的白布巾擦干净,然后一人拿起一个钩子。
给陈嘉处理伤口的那个医师也换了一身黑袍,走上前,用手捏起晋升者胸口的一大片皮肤,往上拉高,把皮肤抻薄,好像揪起了一大片布。
这时十二人的诵读声骤然变响,离医师最近的那名黑袍教友将钩子扎进那一片布一般的皮肤里,把那一片皮肤钩住。黑袍教友的手法娴熟,只有一点血流出来,医师迅速用消毒巾把血擦走。
躺在高台上的晋升者只在钩子扎进皮肤的瞬间全身绷紧了一下,然后就放松了下来,露在面具外的嘴唇翕动不止,看嘴型是在跟着那十二名教友的诵读声一起背诵祷告文。
之后几个金属钩也被如法炮制,依次钩住晋升者不同身体部位的皮肤。
这时修诚走过来了,他也穿了一身黑袍,胸前用金线勾出一个六芒星的图案。
修诚站到晋升者旁边,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刚才被钩子刺穿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的晋升者,此时在他的手掌下竟然激动地微颤起来。
修诚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一声令下,拴着十二枚钩子的黑绳缓缓收紧,晋升者被钩住的十二处皮肤被拽得更紧更薄,回荡在整个大堂里的颇具神秘感的音乐也越发响亮。
周围围观的教友们都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念起祷告文,气氛一时热烈不已。萧钺和陈嘉也会念这段不断重复的祷告文,跟着一起念起来,只是心情与这些人截然不同。
随着被钩住的皮肤越来越紧绷,晋升者的后背最先缓慢地离开了高台,然后是腹部……教友们有的激动地忘记了诵读,发出抽气声和惊叹声。
萧钺和其他上三角也都穿了黑袍,俱是盘腿而坐,就像他们平时听课时那样。陈嘉和其他下三角身穿了白袍,跪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