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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些,这里都是碎片。” 涵之道:“姨母将您撵去京郊庄园,是原本扶意和祖母也打算过的事,想让您离开避祸,因此后来都没再派人接您回府,希望您别误会。” “无所谓,她们怎么想怎么做,从今往后都和我不相干。”大夫人说罢,母女二人,彼此久久凝视,她又问,“你是不是,要做太子妃了,还是项圻直接继位登基,册封皇后?” “尚未决定。”涵之道,“但结果都一样,您的女儿我,将来会是大齐的国母。” 大夫人眼中有骄傲的光芒,想到老二家,一门心思要培养韵之做未来的皇后,真真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家女儿什么德行。 这天底下,有资格成龙成凤的,只有她的骨肉。 “父亲今日,口含毒囊来找我,不知是要杀王爷,还是杀您的女婿或是我。”涵之道,“他可能真的不了解我吧,以为我会为了父女之情心软,却不知道,我光是听见他的名字,就知道他要算计我。” 大夫人冷笑:“他现在怎么样了?” 涵之说:“大行皇帝出殡,新君即位,天下安定后,自然会有人发落他。” 大夫人说:“为了你的后位,为了皇后母族的荣耀和体面,他会被释放的吧?” 涵之摇头,道:“难说,因为我并不在乎。” 大夫人垂下眼帘,再抬起双眸,便道:“就算我万般错,总还有十月怀胎生下你的功劳,涵之,娘想最后求你一件事。” 涵之没有立刻答应:“您先说,什么事。” 大夫人笑道:“真真谨慎,将来深宫险恶,哪怕项圻对你一心一意,也要小心来自朝中各派势力的明枪暗箭。” 涵之很干脆:“母亲,什么事?” 大夫人说:“我要与你父亲和离,从此再不是祝家的人,我会长长久久地离开这里,但你姨母不赞同,她要为我你考虑。涵之,我这辈子,没有为别人考虑过什么,自私自利,狂妄自大,坏事做尽,可我也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就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纵然对不起你,可我想在死之前,和祝家撇清瓜葛,再不相干。” 涵之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会为母亲周全此事,一来父亲犯事,您有权力提出和离,再者,我答应过扶意,将来要给天下女子一个公平开明的世道,我怎么能不支持您的决定。” 闵夫人哼笑:“言扶意?你不要跟着她瞎胡闹,她一个乡下丫头,心比天高,她哪里知道世间真正的险恶困苦,想当然地以为,靠你们几个人的力量,就能改变世间女子……” 涵之打断了母亲的话:“您要求的事,我会尽快为您办妥,在那之前,您依然是公爵府的大夫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亏待您。” “涵之……” “母亲还有吩咐?” 大夫人看着女儿,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好像有很多话,此刻却连半个字都提不起来。 涵之安静地等待,不催促也不厌烦,眼中的平静庄重,赋予她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尊贵。 “没什么。”大夫人缓缓收回目光,背过身去,“往后,多保重。” 涵之微微欠身,后退两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外侍立的丫鬟们,纷纷举着灯笼跟上来。 “你们留下,为大夫人收拾屋子,照顾好她。”涵之接过一盏灯笼,独自离开了兴华堂,到了门外,更是将灯笼吹灭,随手弃在路边。 夜色越来越浓,涵之顺着熟悉的路前行,浅浅月色在她的脸上微微晃动,是眼泪折射了光芒。 但去往祖母院中的路上,身后忽然有光亮朝这里来,她站在暗处,光亮中的人看不见她,项圻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恐怕是来这家里心中未设防,对周遭也不警惕,竟径直冲涵之面前闯过。 反而是边上掌灯的下人,发现了大小姐的身影,忙道:“世、世子爷……” 项圻回眸,这才看见火光里的妻子,赶到面前来,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涵之恼道:“从我面前走过去,都没发现,你又要把我丢下了吗?” 项圻的神情却严肃起来,伸手抚过涵之面上的泪水:“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涵之摇头:“没什么事,大概是想你了。” 项圻道:“我无心为那个人守夜,有太子和诸皇子在,轮不上我。你说你站在这里,见了我也不吭声,不是故意的吗?” 涵之自行抹去眼泪,说道:“既然来了,就好好歇一晚,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 项圻挽着妻子的手,往祖母院中去,一面说道:“有件事,母妃与我商议,让我来问问你怎么想。” 涵之问:“关于继位的事?” 项圻颔首,略有些沉重:“母妃说,父王的身体,无法再支撑国事。” 涵之明白:“这一路,父亲汤药不断,又不曾好好休息。” 项圻说:“可他们又担心,我们……” 涵之停下脚步,说:“子嗣吗?” 项圻解释:“父王和母妃并不为此担心,但文武百官、皇室宗亲他们会没完没了,做皇帝没那么自由,你我都是知道的,从今往后,就只剩下身不由己了。” 涵之想了想,说:“那就纳妃?” 项圻皱眉:“我们说好的,我绝不纳妃。” ------------ 第457章 为你梳发 涵之深知丈夫的情意和脾性,但她更明白什么是江山社稷、皇室香火,见项圻着急了,便笑道:“那也不该在这儿商量,下人们都看着听着呢。” 项圻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绝不会纳妃,要效仿太祖太宗,皇后之外不设后宫,这件事上,他绝不让步妥协。 涵之拉着他的手往内院去:“回去再说,现在你要好好睡一觉。” 另一边,下人们简单收拾了二小姐和二姑爷的院子,铺了厚厚的被褥,烧了热水来供夫妻二人洗漱,小丫鬟着急忙慌地跑来告诉二小姐,姑爷衣裳上有血。 韵之不以为然:“没事,不是他自己的血。” 闵延仕来祝家,只匆匆换了外袍,但当时贵妃失血极多,他去抱起姑母,连中衣都沾染了。 此刻沐浴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