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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家还挨老子管教,该笑话您了,连皇上都会笑吧。” 提起皇帝,祝镕目光变得凝重,打发了争鸣退下,躺下后,耳边反复着白日里闵延仕的话。 金将军去打明莲教,皇帝只拨了一半粮草,如延仕所分析,像是算准了要打多少天,早早预知了胜败。 然而关于明莲教,到此刻祝镕依旧还不清楚,那日刺杀皇帝的人,到底什么来路。 皇帝说他们是明莲教,他们就一定是吗? 躺下没多久,他又翻身坐起来,意识到这些事若另有阴谋,皇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人发现,难道又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是闵延仕故意来算计他,还是上面有人,将闵延仕也一并算计进去? 当他用性命保护皇帝,换来了仕途顺畅后,祝镕却真正地感受到了威胁,他对皇帝多不信任,同样的皇帝必然也对他疑心重重。 看似坦荡宽阔的官途,实则越走越窄了。 夜深人静,兴华堂里,大夫人精疲力竭地睡去,可祝承乾辗转难眠,妻子喋喋不休的话语如魔咒般缠绕在耳边,吵得他头疼发胀。 今天的事,他要查,也不是查不出来,可…… “大老爷,您还醒着吗?”门外忽然响起下人的声音。 祝承乾想了想,问:“何事?” “爹,是我。”是祝镕的声音传来。 祝承乾立时坐起来:“镕儿?” 祝镕道:“爹,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见自己被儿子需要,祝承乾顿时满心安慰,急急忙忙起身,趿了鞋亲自来开门,见了儿子,他心里就踏实了:“什么事,跟爹说说,来,我们去书房。” 大夫人没有被惊醒,第二天早晨才知道,父子俩在书房谈到过了子时才散。 王妈妈说:“大老爷今日心情极好,昨晚该是没睡好才对,可早晨出门时,那股子精气神,像是有天大的好事。” 大夫人冷笑:“他若喜欢女人,我也认命了,偏不是,等着瞧吧,他总有一天栽在那野种的手里。” 说着话,映之和敏之来请安,她们就要去清秋阁上课。 大夫人从不把两个庶女放在眼里,随便打发了后,便对王妈妈说:“拿二百两银子送去纪州,告诉言家老太太,事成之后,另有三百两银子送去。” 王妈妈不解:“您打发一个乡下老太婆,用得着五百两银子?” 大夫人道:“五百两银子是公爵府的体面,你只管去办,只要我心里痛快了,莫说五百两银子,五千两我也舍得。” 可是她这边花大钱办事,转身却对家中大小事收紧,当天中午,从厨房送到各院各房的菜色,就给了所有人颜色看。 三夫人挺着肚皮径直来到老太太屋里,把厨房的人叫到跟前,随手拿了一盘菜就往他头上扣,骂道:“你们敷衍我也罢了,连老太太屋子里都敷衍起来,老太太当家养活你们老子娘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坟堆里等着投胎呢。” 芮嬷嬷知道三夫人脾气直,也没这样直法儿的,这家里人人都明白,得罪谁也别得罪厨房,回头他们给你吃口水,都不知道。 厨房的人也是委屈,今早大夫人突然派人来查账,说他们中饱私囊,贪污中公的钱财,把这个月剩下的粮米银子全扣下,要他们自己填补亏空。 “我们不敢饿着主子们,也实在没钱填补。”厨房的管事急得满头是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已经是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了。” 老太太悠悠道:“吃的清淡些,大暑天的,挺好。” “母亲,我肚子里您的孙子,可不要吃糠咽菜。”三夫人怒道,“大嫂嫂就是故意的,天知道昨天她那亲生儿子戳了她什么心肺,她碍着大老爷打不得骂不得,就来作践我们?越发连您都不放在眼里,您这儿的花销可向来都是另支的,都不算在中公里。” “吵得我头疼。”老太太摆手道,“下去吧,你怀着孩子,不要横冲直撞,你嚷嚷这些话,仔细孩子都听去了。” 三夫人说:“不把这些道理掰扯清楚,生了孩子跟我受冻挨饿吗?母亲您别头疼,我去找大嫂评理,为了庆贺她把儿子要回来,五六天的酒席花钱跟流水似的,她这会子哭穷给谁看?” 她火气冲天地跑出去,扶意刚好从平珒的屋子出来,慧之也在一旁,喊了声:“娘?” 三夫人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在清秋阁用午饭?” “我和言姐姐来看平珒。”慧之道,“您来向奶奶请安吗?” 三夫人想了想,问道:“清秋阁的饭菜,和昨日比怎么样?” 扶意道:“今日菜色精简了好些,天气炎热,倒也吃得清爽。” 三夫人直摇头:“傻丫头,你还当是好饭,人家就差喂你们泔水。” 只见芮嬷嬷跟出来,劝三夫人不要去兴华堂闹,大夫人给厨房做规矩罢了,她这一闹,岂不是驳了大夫人的面子。 三夫人怒道:“您没听见,把这个月的粮米银子全革了,她这是做规矩,她做规矩也不该让我们饿肚子。” 慧之着急不已,搀扶着母亲问:“您又要和大伯母吵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扶意已经听明白了缘故,果然今天午饭的菜色精简清淡,不是厨房有心为大家解腻刮油水,而是大夫人克扣了粮米银子,他们施展不开了。 “婶婶,我送您去吧。”扶意道,“刚好我也要回清秋阁,陪您走一段。” “姑娘?”芮嬷嬷急道,“姑娘不帮着劝,怎么还?” 扶意看了眼嬷嬷,盼着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便从婢女手里拿过伞,一手搀扶了三夫人道:“婶婶,您慢些走,我给您打伞。” ------------ 第165章 非常手段 兴华堂里,大夫人正在用午饭,桌上菜色与别处不同,依然是往日的规格。 王妈妈从门外进来,屏退了伺候的小丫鬟们,坐在一旁说:“三夫人到老太太屋里大闹一场,把饭菜都泼在厨房的头上,原本气冲冲地要来和您理论,但走到一半就回去了。” “她是怕了?这不像她,是肚子里不自在了吧。”大夫人不屑,“我倒想有个人来和我掰扯掰扯,让我出一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