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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徐酒岁深呼吸一口气后拿起许绍洋的手机看了那疤痕照片一眼,然后当即愣了愣。 …………………………这疤痕怎么那么眼熟来着? 她瞬间走神。 周围的人没注意,许绍洋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看她满脸呆滞,堂而皇之走神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 指了指徐酒岁身后的书桌——就是当年徐井年曾经坐在那里写过卷子的那张桌子,那里有一把椅子, 他说:“坐那。” 徐酒岁看了眼那把椅子,那是桌边唯一的椅子。 “那里就一把椅子。” “你有几个屁股?”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像是等着看她又想发表什么作妖高见。 “我坐那,”徐酒岁撅噘嘴, “老师坐哪?” “你是小学生?写个卷子还要人在旁边看着?” “我不是来写卷子的,”徐酒岁把英语试卷拿出来,“我是来让老师看看我的毛病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听力和理解总是错得一塌糊涂?” 高中英语,想要拿一百三十五以上的高分,听力和理解的容错率很低,前者最多错一到二题,后者最多三题,再多就不成了。 薄一昭见她问得认真,就抽过她手里的卷子看了眼,卷子还没改分,听力部分没有原文他直接跳过,单选题问题不大,完形填空勉强还可以—— 许绍洋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后者一脸无事发生,就好像并不是他发的微信嘲讽。 许绍洋开始考虑自己讲的话可能确实太重——若她全然不在乎地要当个白眼狼,怎么会眼巴巴受他威胁跑老近海市遭这些乱七八糟的罪? 这么想着,他有了些想要讲和的心,屈尊降贵地替徐酒岁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你什么时候爱上吃青椒,我都不知道。”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徐酒岁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定格在那,仿佛人突然断片。 许绍洋气闷地叫服务员上了酒。 薄一昭坐在那,要不是情况不太对,他是真的有些想笑……最后笑容压了压,他颇为同情地摸了摸女朋友的脑袋:“今天的鱼是不错。” 徐酒岁这才反应过来嘴巴里的青椒苦涩味,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什么鬼东西吃了一肚子,抬起手捂了捂嘴,有点想吐。 此时服务员将酒端上来。 许绍洋给三人都倒了酒,薄一昭却没有动,只是淡淡解释一会儿还要开车。 因为他也有他的事要忙,比如在徐酒岁颤抖着终于找到第一颗扣子的时候,男人将自己的牛仔裤扔到了她的头上。 拥有男人熟悉味道的牛仔裤又夹杂着一丝陌生的男性气息,徐酒岁被那前所未有的浓郁气息尖叫一声,将那牛仔裤拽下来,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扔到了房间的另外一头! 男人丝毫不生气,因为把牛仔裤扔开正好,他单膝跪上床,大手扣着她的脚踝,将她拖到自己怀里。 徐酒岁尖叫一声:“不行!” 他的手并没有放开她的脚踝,垂下眼问:“怎么不行——想好再说,没有个正当且理直气壮的借口,你一会儿可能会更惨。” 徐酒岁也不知道“更惨”到底是能有多惨——她被吓得真的掉出两滴眼泪,心脏砰砰乱跳,就像是做噩梦时候身后有鬼在追。 “这种事……我我我,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见父母——” “飞机上那个刻薄的老头真的是我爸,”男人挑起眉,“你以为我要请演员会请一个专门和我抬杠的来?” “……” 男人悬空在她上方。 他们在这里装什么大象看不起人! 一时间,全班同学纷纷同情地看向勇当出头鸟的英语课代表,她的同桌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校服外套下摆……毕竟从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好像很想打开手边的窗户,然后直接从五楼跳下去。 “坐吧。”男人对她点了点头。 “你们英语老师肚子不舒服,我来帮她看一下。”薄一昭从电脑下面抽出一沓卷子,“奥物班的,周末有做完手上练习题的等下来找我换新的。” 高三(1)班是十八中理科重点班,基本所有要参加奥林匹克物理的学生都坐在这间教室里了。 小学霸们得令,纷纷低头早读,朗朗读书声中,有几个悄咪咪把周末写完的习题卷子从书包里掏出来。 徐井年人长得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看着他同桌胖子将写得满满当当的习题系列第二张拿出来,他却没动弹。 直到胖子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年哥,你不会第一张还没写完吧?” 他记得周五那天晚上徐井年没上台换卷子的。 徐井年摇摇头,没搭话—— 作者简介:本校64级毕业生,同年以文化分642分,校考第二优异成绩,由录取。】 打火机的火轻摇曳。 “啪”地一声后熄灭。 烟草抵在唇边,星火闪烁之中,白雾腾起。 立在教室最后的男人良久不语,忽然“哼”了一声,似觉荒谬嗤笑出声,修长的指尖扯开衣领,他唇角翘起,露出森白的牙。 第38章 反攻 今年是2019年, 徐井年他们这届高三是71级。 2012年,64级是什么概念呢—— 薄一昭第一反应是她还活着么? “还活着,”许绍洋像是猜到了薄一昭想问什么,抬起手,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被我纵容惯了,向来这样……今天还理直气壮地跟我说她有了新的男人,我能怎么办,还得笑着问她跟男朋友怎么样了。” 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样。 要不是许绍洋表情实在太苦恼,薄一昭简直想放声大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出了个真的很馊的主意:“那么喜欢,追回来啊。” “追什么,”许绍洋掩饰不住纳闷地说,“人家有男朋友了。” 放下冰块融得差不多的酒杯,薄一昭弹了弹指尖上挂着的水珠,淡淡道:“洋哥,你什么时候道德行为准则尺度变得这么高了?” 许绍洋看了他一眼。 薄一昭反应过来:“你们分手是你的错啊?” “她那时候刚大学毕业还在实习,纯得一塌糊涂我也不好强迫她,跟着吃素了一段日子你们也知道……后来有天喝多了,实在是想开个荤,裤子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她抓个正着,”许绍洋面无表情,这下才是真的觉得丢脸,难以启齿到只能言简意赅,“就这样。” 薄一昭难以抑制地想到了徐酒岁。 她这才迷迷糊糊入睡。 睡梦中,有些冷。 好在身旁有个有手有脚的大火炉,自动靠近将她捞进怀中。 ……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