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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床上的弥花看起来十分憔悴,听到说话声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硌后慌乱地爬起来,拉住他恳求:“硌,帮帮我!” 能让久经风浪的酒馆老板娘乱了分寸,硌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坐下来耐心询问:“发生了什么?” 弥花满脸忧愁地望着他,开口之前眼泪就先流了下来,拉着他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我很担心杜夫……他已经消失两周了。” 听到这话,硌也跟着紧张起来:“两周……你们的酒馆呢?” “酒馆早就停业了。”弥花心碎地闭上眼睛,“自从那份莫名其妙的拆除公文发布之后,街上每天都不得安宁。进货渠道也被严格把持,我们根本拿不到酒和食物。” 硌也记得那份奇怪的公文,他还以为这么模糊不清的公文只是家族内部争斗的结果,不会对外界造成什么影响:“那份公文不是没有写明执行时间吗?” 弥花摇了摇头:“我们很早以前就被针对了,那份公文只是给了针对我们的人一个合理的借口。” “是枭吗?”除了这个人,硌想不出其他对象。 弥花沉重地点点头:“虽然杜夫早就退出了猎手行业,并且尽量保持低调,但枭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不仅是我们,包括以前杜夫团里的其他猎手,日子也过得很艰难。” 这种赶尽杀绝的风格确实很像枭:“杜夫消失难道也和枭有关?” 弥花茫然地摇头,一边抽泣一边掏出信交给他:“两周前的早晨我发现他离开了家,只给我留下了这封信和两张定期船票。” 信件很长,足足有四页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能看出写信的人不太擅长书写。信里的语言也很直白,但能看出花了很多心思。 前三页基本上是一个丈夫在向妻子表白,回味从相识开始共同生活的细节,很像是一封情书,没有太多实际内容。但最后一页却画风骤变成了诀别,不仅罗列了家里所有的财产,还态度强硬地要求妻子一定要整理好东西按时离开离岛。 “我准备了两张船票,如果能幸运地赶回来,我们一起迎接新生活,如果没能,我也一直与你同在。”最后的落款是杜夫。 显然杜夫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自始至终没有在信中透露自己为什么消失,以及要求弥花离开离岛的理由。 硌把信收好还给弥花:“他给的船票是什么时候?” “五天之后。”弥花拿着信又开始哭,“我该怎么办,硌?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从我身边离开,我好怕他赶不回来……我不知道该去哪找他,周围没有人肯帮我……我可以把钱都给你,求你帮我找到他……” “冷静点,弥花。”担惊受怕那么久,对方此时的精神不太稳定,尽管想要寻找杜夫有很多事情要问,硌还是决定不急于这一时,“我一定会帮你,所以不用担。你现在需要休息,明天我们再详细聊这件事。” 弥花抹一把眼泪逞强道:“我没问题,我们现在可以继续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先喝点热水,喉咙会舒服些。”一直没有吱声的聂谨把举了半天的水杯递过来。 弥花听话地接过水杯,一口气全喝了下去,没过多久眼神就开始涣散。 “我、我还能坚持。”弥花用力甩了甩头,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睡意倒回床上。 这个入睡的速度有点快,硌担心地瞥向空水杯:“你放了多少安眠药?” “两片。”聂谨帮弥花理好被子,“她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