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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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稍微再近一点……”摄影师举着相机快速按下快门,一边调整姿势一边说:“乔柏云注意眼神聚焦。” 趁着他们换造型的空隙,众人在电脑前看底片。纪满舟是在他们拍完第一套造型的时候进来的,正巧也同大家一起看照片。 Tsia五人换了衣服之后依次进入摄影棚,乔柏云站在最后正低头理衣服。他听见不远处的交谈声,一抬头便看见了纪满舟的脸。因为视线落在纪满舟张张合合的嘴巴上,乔柏云心中害羞和生气一起作祟,虽然脸上被粉底液遮住看不出来,但是脖子和露在外面的锁骨上都是一大片绯红。 纪满舟站在仪器后面,似乎并不打算走,他弯腰和摄影组讨论细节,偶尔也抬头看一眼正在拍摄的五个人。于是,乔柏云需要被提点的地方更多了,多到摄影师眉头都不自觉拧紧。 “要不休息一下吧。”虞时谵抬抬手,向摄影师示意暂停。 他们回到休息室,乔柏云如释重负地准备坐到凳子上,结果被虞时谵拎着脖子拉起来。 “今天怎么了?” 他们每次拍杂志,做好造型之后,虞时谵就会以不方便抓衣服为由抓他们的脖子。乔柏云顺从地站起身,后撤一步靠在桌子上,满脸丧气:“没什么,昨晚没睡好,今天就不怎么精神。” “我看也是,早上录歌就发现你不对劲。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看过来,乔柏云的心虚感涨满得像要溢出,他摇摇头说:“还行,我尽量不再耽误事情。” “嗯,有情况不要自己扛着。”虞时谵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休息,“马上要录的第六期团综是荒岛求生,能不能撑啊?” “没问题的,真是昨晚没睡好,我今晚早点睡就能缓过来了。”乔柏云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一大口。他没睡好是因为一闭眼都是编曲室的场景,后半夜终于朦朦胧胧睡过去,但是梦里还是在编曲室。乔柏云总能看见纪满舟对自己笑,笑得妖媚,勾引得他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 梦中突然踩空,乔柏云身体剧烈颤抖然后清醒过来,随后就再也没能睡着。这一整夜,他也不过睡了两三个小时。 他本就精神萎靡,没做好面对纪满舟的准备,却又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无可避免地见面。乔柏云不知不觉地喝光了一瓶水,摒弃杂念地跟大家回到摄影棚。 若是有其他人在场还好,可偏偏出发去机场的那天,乔柏云上车之后发现车内只有纪满舟一个人。只剩一只脚在车外,乔柏云退不得也不想进,在车门处僵持到埋头打字的纪满舟注意到他。 “进来啊。”纪满舟放下手机,一张脸笑颜如花。 只是于乔柏云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他尽可能坐在离纪满舟最远的位置,但是车子也就这么大,就算他坐在驾驶座上,也最多两米的距离。 “他们都没来啊?”乔柏云先跳了话题,好似畏寒一般戴上了帽子来减少视线相对。 纪满舟拖长声音说:“嗯……喂,宋召,洛晗会比我们晚一点,你跟着他到时候直接去酒店,富余时间不多,如果那边拖了时长你要注意催一催。”他挂了电话之后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乔柏云身上,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从纪满舟的角度只能看到座椅上方靠着的黑色连衣帽轻微摇了摇,然后听到乔柏云说:“没什么。” “我提前先来了,怎么小佟没跟你一起呢?” 连衣帽下面还有一顶鸭舌帽,乔柏云将自己缩进安全区内,“她还在整理资料吧,我不是很清楚。”他不想理人的时候,总是会说话含含糊糊,像是嘴巴里含满了水,声音细若蚊蚋。 驾驶座旁的车门突然被拉开,司机上了车,乔柏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神经紧绷,没注意控制吐气声,直到听见后排纪满舟一声轻笑,才又再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其他人陆续上车,乔柏云才得以脱身。 前几期团综,纪满舟都因为工作原因没能跟着去现场。这次团综直接加大难度,将所有人拉去了一座没有被开发的荒岛,纪满舟不放心于是跟随大部队一同过来。 虽然岛屿荒僻,但是也因为没什么人来过而显得更加纯粹干净。一行人从酒店多次换乘来到岛上,搭了临时的休息棚之后,正片录制便开始了。 这期的主题更偏向真人秀,夕阳遥遥担在海平面上的时候,他们才算有了能住的帐篷和能吃的食材。因为洛晗会做饭,所以这一顿吃起来还不算难以下咽。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边吃边聊天,四周架满了摄像机,一言一行都被收录。一整天的劳碌让他们暂时地失去了偶像包袱,脸上的妆早就花得不成样子,和平时舞台上的精致模样大相径庭。 导演组尚算仁慈,在他们进帐篷之后就收了摄像机。星月交辉,在海面上照出了银光,乔柏云难得有了自由的时间,便爬出帐篷绕到了岛的另一侧。 荒岛只是这边众多岛屿中的一座,面积不大,地势也没有崎岖不平,从西海岸绕到东海岸并不需要多久。这里的沙滩不柔软,走在上面没有将要陷进去的感觉。乔柏云找了一处最平坦的地方躺下,潮水声从远处而来,透过沙滩传进耳中,让他渐渐恍惚。 “一个人出来,也不害怕。”纪满舟坐在乔柏云身后的石头上,看着乔柏云因为有人出现而快速起身,忍不住笑道:“怎么不待在帐篷里睡觉?” 纪满舟并非有意尾随,他因为接了一通孟泽文的电话而睡意全无,出帐篷散心看见乔柏云一个人往东海岸走,出于担心跟过来。 “我现在回去睡了。”乔柏云利落起身,连衣服上沾的沙砾都没顾得上清理,抬腿就走。 “小乔”,纪满舟看乔柏云没有停下的打算,便放大声音叫道:“乔柏云!”正巧一个浪头扑来,平白无故为纪满舟的声音加了势,听来更唬人些。 “你躲着我干什么?”纪满舟从石头上站起来,向站在原地的乔柏云走过去,“你看见我和钟漠做爱,我又没说什么,怎么你比我还尴尬?” 他站定在乔柏云面前,借着月光发现乔柏云早就面红耳赤,偏偏克制得辛苦,胸口大幅度起伏像是一只鼓风机。纪满舟拢紧了风衣,海风吹得他发丝纷飞,他依然笑着说:“你是在气我亲了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乔柏云不想回答,侧身就要绕过纪满舟,却又被纪满舟迈了一步挡住了去路。 “你不说,今晚就走不了。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硬了?”纪满舟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头发中,朝后一拢,但头发很快又被海风吹乱了。 就好像已经被吹乱的心,再怎么整理也理不平。 “正常男人看见那幅场景都会硬”,乔柏云又小声补充道:“不硬才不正常……” “一般男人看两个男人做爱不会有感觉吧,你喜欢男人?” 乔柏云隐隐觉得纪满舟和之前不一样,他说话做事越来越不注意分寸,甚至是在有意勾引。他像以前一样笑,但是眼神却不如往常纯粹,明目张胆地放着情欲。 纪满舟向前走了一步,贴在乔柏云耳边说:“我觉得这里很适合做爱,要是再晚一段时间来就太冷了,现在这个时间正好,你觉得呢?” 海风偏凉,可呼吸是热的。乔柏云的耳尖被热气触碰,触电似的后退了近一米,这样露骨的话从纪满舟嘴里说出来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我不觉得。舟哥,你怎么……你怎么这样?”乔柏云这次明明白白地认清自己是在生气,但是说不出重话,耳尖和脸颊都滚烫着要散发怒火。 他张着嘴,一句话不过大脑地说出了口:“钟漠和洛晗两个人都没法满足你吗?” 纪满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被皎洁月光一照,像是海滩上一尊粗制滥造的石膏像,瞬间没了生机。他不想这样,也不能这样,乔柏云的话刺得他心疼。他像夜里经常做的那样,反思自己当时是不是有更好的选择,可是记忆回溯,他只是又一次地失望,这件事的发生并没有留给他其他选择。 海浪一阵阵扑上岸,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孤零零的鸣叫,纪满舟又一次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他的表情变化被乔柏云尽收眼底,乔柏云想解释但几次欲言又止,只能看着纪满舟转身离开。可能是受了惊,海鸟的叫声愈发凄厉。哪怕穿着厚风衣,纪满舟的身影也显得单薄。 不知为何,乔柏云就把鸟叫声和那道背影联想到一处,都是一样单薄无助。 离开的人突然站住,头也不回地说:“你等到下身降下去再回帐篷。我明晚还在这边等你,最晚到一点半,你不来我就走了。”说完,纪满舟没等回答,不紧不慢地绕过一处凸起的石壁,没回头看一眼。 电话里,孟泽文似乎情绪并不好,可能是公司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也可能是回过神对纪满舟拒绝去英国的事情耿耿于怀,连带着说话语气都冷了下来。那样的语气,粉碎了这段时间他在纪满舟心中留下的和善印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孟泽文的好局限性太强,他给的自由不过是将纪满舟放进了一个更大的笼子中。他依然强势,依然想当宠物的豢养者,依然是自命不凡高高在上。 一滴眼泪还没来得及流下来,就被海风吹干了,眼角因此而有些拔干。 乔柏云在原地被风吹了半个小时,他尝试再次躺在沙滩上,听到的浪潮声音却变得聒噪恼人,于是他只好回到西边的帐篷里休息。 因为节目设定原因,他和钟漠住在一顶小帐篷里,虞时谵、单弦和洛晗在另一顶大帐篷中。他放轻动作,但还是惊醒了一旁熟睡的钟漠。 钟漠被吵醒,眼睛将睁未睁,声音沙哑低沉,听来颗粒感极强,“你去哪了?” “没睡着,出去吹了吹风。”乔柏云将外衣都脱了,钻进被子中。他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对眼睛盯着虚无的空气。 钟漠对这个答案不怎么在意,半睡半醒地摸了摸乔柏云的被角,像是在确认被子盖严实了,然后转个身说了句“晚上冷别瞎跑”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