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澡

    幸好盛御只有他们几个，乔柏云看见纪满舟对自己笑，心跳不知怎么就像是漏了一拍。他慌忙跑回屋，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拿就冲进了浴室。已经是十月中旬，天气逐渐冷下来，兜头一股冷水浇在燃烧旺盛的体火上，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水并没有多大作用，适应了温度之后，乔柏云感觉身体还是有些热。他在浴室里冲了十几分钟，才将下身压回去。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衣着整齐的纪满舟。

    “舟哥，你……”乔柏云反应过来就要关门，但纪满舟先他一步用脚抵住房门。

    纪满舟钻进去之后又转身将门关住，他上下扫视一圈衣服还湿着的乔柏云，无声地勾起唇角。他一步步靠近，将乔柏云逼到墙根处才停下，问道：“你洗了冷水澡？”

    乔柏云微微侧头，并不作答，只是忌惮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纪满舟，尽力将自己往墙边靠。

    “看都看了，现在又急着撇清关系。不过承不承认都无所谓，反正你身上湿漉漉的我也都看见了。”纪满舟又往前走了一步，近得好像能感受到乔柏云身上冰凉的水气，“小乔应该没接过吻吧？”

    “我不是故意看的！”乔柏云躲过了纪满舟，两只手抓住他的双肩将人推开，“舟哥，你别这样。”

    “不是故意看的却在门口站了二十多分钟，裤子下又硬又胀，偏偏不走。”纪满舟抓住肩膀上的手，用力将那双手放到自己腰上，然后手心捧住乔柏云的脸，凑身亲了上去。只是简单的嘴唇相碰，甚至连舌头都没伸，乔柏云便无法自控地心跳加速。他从没和任何一个人这样零距离接触过，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近到鼻息相缠，气息相融。

    乔柏云一把推开纪满舟，走过去将房门拉开，喘着粗气说道：“出……出去！”

    见状，纪满舟也不多留，绕过乔柏云出了门。似乎他每一次从盛御出门，都是夜里，而如今身体里的纸巾已经被精液泡透，在甬道中发胀，撑得他越来越不舒服。

    顾不上还在车里，纪满舟用衣服将下身一遮，伸手将后穴内的东西一点点掏出来。纸巾泡软了，根本无法一次抽出，稍微用力就会扯断。纪满舟在车里忙活了许久，才堪堪清理干净。他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脑海中浮现出乔柏云站在门口那不可思议的脸。

    乔柏云何其无辜，本不该看见这些东西。

    手机在黑暗的车厢中亮起，纪满舟瞥见又是孟泽文的电话，只好收敛心神陪着周旋。

    “孟总好。”

    许是今晚累到了，纪满舟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这种明显的变化引起了孟泽文的注意，他问道：“工作太累了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乏？”

    “没有，可能是没休息好。”纪满舟下车将垃圾全部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夜风钻进衣服里，空余一身寒气。

    “你还没回家？”

    “是，正准备回去。”纪满舟坐回车内，身体被车内暖意环抱，冷风带来的短暂清醒又消失殆尽，困乏充斥全身，连手指都变得慵懒无力。孟泽文应该还在公司，纪满舟听到的背景音中会传来其他人的交谈声。或许孟泽文在开会，又或许是在等下属讨论方案，纪满舟最讨厌英语听力，这让本就无比困倦的他干脆睡了过去。

    孟泽文说英语时语气都软化下来，干净的音色在嘈杂的声音中还是脱颖而出。

    等纪满舟再醒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一个小时，界面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跳动，对面的声音比睡前安静许多。他试探性地将手机放在耳边问道：“孟总，您还在吗？”

    “在。”孤零零的一个字，听来有些空灵，却让纪满舟莫名产生了安心的感觉。这种情愫不该属于他和孟泽文，从睡意中清醒，纪满舟瞬间又拉开了他和孟泽文之间的距离。

    一切的源头，都来自孟泽文。

    “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

    “没事，下次要是太累就早点回家，不要在公司待那么久。”孟泽文翻过一页文件，随口说：“我让尹嘉给你办手续，你来英国陪我。”

    纪满舟握紧手机说：“可不可以不去，我不想出国。”

    空气中流窜着一些不安因素，电话里安静了许久才传来孟泽文的声音：“可以。”

    电话挂断之后，孟泽文又发信息给尹嘉。

    ——找人看着纪满舟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