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围好黑，这是在哪？ “这孩子恢复得很好，估计这两天就能醒了。” “谢谢护士姐姐，姐姐慢走。” 由于过于安静的室内，让还在迷糊中的温岚能隐约听到了秦随安的声音，周围的空气中带着刺鼻的味道，既陌生又熟悉，好像是消毒水味，他有多久没闻到了？ 早晨的阳光还是暖暖的，光线射入室内，把房间内壁打上一层橘黄色。 秦随安看着躺在病床上熟睡中的温岚，他忍不住牵住对方的小手。 他的手腕还是很细，看来他这一周内都没好好吃饭。 秦随安盯着温岚苍白的脸，忍不住叹气。昨天带温岚到医院检查，发现他一身的红紫伤痕，秦随安被吓了一跳。 起初，秦随安以为是之前那群小孩来报仇欺负温岚，但是他又想到那条街的人对温岚家里的描述，又会不会是家暴？ 如果是家暴的话，温岚就这样一个瘦小的人，秦随安很难想到一个大人下得去手。 幸好，他及时通知了他的妈妈，原本还在家里等两个小朋友回来的何素，马上从家里过来医院看了情况。 何素作为一个专注做慈善的企业家，看到温岚的皮肉被打得不成样，她立刻拿着伤检报告单去报警，而且公安局也通知了温岚家里人，接下来真相如何，就看警察那边。 公安局内，两个警察正询问陈常做笔录。 “警察同志，我是良民，你们…嗝，抓我来公安局做什么，我，没罪——”陈常醉醺醺地说。 警察接到何素的报案，了解到情况后，就去找温岚的家人做调查写笔录，结果在路边遇到醉醺醺的陈常。 “陈先生，我们只是想和你了解你儿子平日里的情况，他现在被人打受伤，正躺在医院里治疗，你知道这事吗？”警察A “你说温岚，关我屁事…他被打了？那肯定是我打的，谁叫他贱，乱动我的钱，那小贱货早就该死了！” “陈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动手打你的孩子，你知道家暴是违法行为吗？”警察B 陈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有些癫狂的笑。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温岚不是我儿子，他连我家户口都没上，是个黑户，我打他，不算是打自家小孩吧？” 站在门口的何素听到这，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小孩居然是个黑户，意思是连个身份都没有，那这些年他岂不是错过了教育机会，何素心疼地想着，她一定要为这孩子主持公道。 “你说这孩子是黑户？”警察A也有些惊讶。 “当年他妈跟我的时候，就没带有身份证，怎么扯证？”陈常突然安静下来，想到了什么，“说好的一辈子，连柴米油盐的生活都受不住，都是放屁！都给老子滚！” “警察同志，我有个想法。” “好，你请说。”警察B面色不是很好，估计还没缓过来。 到了下午，温岚渐渐转醒，他睁开眼就看到秦随安那张开心的脸。温岚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原来自己是在医院。 “你终于醒了？！” 「你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温岚原本想拒绝的，但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他最后还是选择点头答应。 见温岚想吃东西，秦随安打开床旁边桌子上的保温饭盒，用手悬空在饭盒上探温度，里面的粥还没凉，秦随安就放心地从袋子里拿出小碗盛粥。 “我喂你吧。” 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那边温岚的嘴边。 温岚看着递到嘴边的粥，知道对方要喂他，他很乖巧地张嘴吃了下去，粥的温度和味道都刚刚好，很好吃，温岚感觉自己的胃顿时暖暖的。 看温岚乖巧地一口口吃下自己投喂的粥，秦随安感觉对方有些可爱，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喜欢这样，想就这样一直喂对方吃东西。 秦随安把碗放到一边，「好吃吗？」 温岚点头，露出满足的笑容。「谢谢你。」 “咚咚——”房门处传来敲门声，随后门打开了，是何素女士。 何素看到床上的温岚已经醒了，又瞟到桌上的空碗，她估计儿子已经让温岚吃东西了。 温婉一笑：“小朋友，你醒了。” 「我是秦随安的妈妈。」 温岚看着眼前这个漂亮阿姨，温柔地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你好。」 “妈妈，他叫温岚。”秦随安适时地说上一句。 看温岚虚弱的模样，何素再次心疼这小孩，她温柔地抚上温岚的额头。 当何素的手碰到温岚的头，温岚开始情绪激动，满脸痛苦地挣扎。 “啊啊啊……” “温岚！温岚！”秦随安一把抱住温岚，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还是听不听得懂，尽量稳住他。 慌乱的温岚听到了秦随安的呼喊，渐渐情绪稳定下来，他的身体因为瘦小，现在整个上半身都在秦随安的怀里。 何素有些不解：“他刚刚怎么了？” 秦随安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我碰他的头，他也是跑开了，他害怕别人碰他的头。” “这样啊。” 「小朋友，看着我。」 何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喜欢你的爸爸吗？」 温岚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后愣愣地轻摇头。 一旁的秦随安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这么问。 何素温柔一笑，「你想不想改变生活环境，和秦随安一样。」 温岚不明所以地看着何素，然后用喉腔发出“嗯”的一声。 「阿姨是专为你们这些小朋友提供帮助的，你爸爸的行为是不合理的，现在去了别的地方，一时回不来，你家里没人照顾你，我就想把你接到我这边来，我会提供你生活学习的帮助，给你治疗耳朵，让你更好的成长。」 见到何素的解释，温岚大概知道这个阿姨是做什么的了，以前妈妈有和他说过。 这个阿姨很漂亮，也很温柔，还是秦随安的妈妈，这让他突然想起妈妈。 温岚感到心酸难过，但心底更多是恨。 阿姨真的能让他……恢复听觉吗？ 在何素的期待眼神下，温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环抱着他的秦随安看到温岚同意后，别提多高兴，他以后就可以每天见到温岚了。 温岚太累了，再加上刚刚的情绪激动，此时他又再次睡下。 秦随安和何素出到房门外，秦随安迫不及待的问：“妈妈，以后温岚是不是和我们住一起？” 何素看了眼儿子，知道他在急什么：“他不和我们一起住，公司在这边建了个专门收容机构，里面的设施完善，适合小岚在那治疗耳朵，接受私教。” 秦随安着急：“他就不能和我们一起住吗？！私教，治疗可以迁到家里，温岚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他离我太远。” 何素：“你真的想？你不会欺负人家？” 看到事情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秦随安便开始软磨硬泡：“我不会欺负他，他可是我的好朋友，这次你能帮助到他，还有我的功劳呢！” 面对自家儿子的她总是没辙：“好吧，明天我有事，你叫李叔开车过来帮温岚收拾东西，带回我们家养病，医院这边说他没有身份证，最多可以住4时。” 秦随安惊讶：“温岚没有身份证？” 何素：“他是黑户。” 秦随安当然知道黑户的意思，他再次惊讶温岚居然是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他的家庭到底是怎样的，才能让温岚没身份不明不白的到现在。 何素还是挺高兴的，因为她帮温岚讨了公道，她请了专门的律师，大概这两天关于陈常家暴温岚的事就能清楚明了了，陈常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同时她会给陈常一笔客观的钱，让他签下放弃抚养温岚的协议书，夺走他对温岚的抚养权，防止孩子长大后会被陈常纠缠。 何素让自家儿子照顾好温岚，独自来到地下停车场，包里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魏律师打来的。 何素：“喂。” 魏律师 ：“是何女士吧，您的材料我看过了，因为小朋友家里比较特殊，所以我打算按故意伤人罪和未成年人保护法对其进行起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将判刑两年。” 何素：“好的，那就麻烦魏律师了又和对方聊了几句，何素才挂电话，她摸着胸口，顿时安心不少。 第二天，秦随安叫来了李叔过来帮忙办理离院手续，办好后，李叔开着车搭俩人来到了老居住区。 「我和你一起上去。」 “嗯。” 温岚原本还担心父亲在家里，但是想到秦随安的妈妈说陈常去了别的地方，那现在应该是不在的，温岚想着就放心带着秦随安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