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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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裕园起床以后,先去浴室里清洗,把屁股里的精液抠出来,再进厨房打开橱子,找出避孕药来吃。一大盒药只剩下最后一粒,许裕园吞进去以后,把药盒子丢进垃圾桶,拧开炉火开始煮面。 面条煮好没出锅,身后就有人贴上来,拿走了他嘴里的烟。许裕园问他:“跟谁学的?” “片场。”梅荀抽了两口就把烟丢进垃圾桶,发现垃圾桶里有个药盒子,“你在吃什么药?” 许裕园把面条盛出锅,不小心把汤汁溅到手上,到洗手池去洗手。 梅荀捏着他的后颈问:“你在吃避孕药?” 难怪操了几个月,射进去这么多也没怀上,原来是背着自己吃避孕药。梅荀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升起:“不想怀孕就叫我戴套,你没出过声,我以为你乐意给我怀小孩。” 许裕园两手撑在洗手池的边沿上,水流声哗哗响,他想不起来去关水龙头。后来他慢慢回过神来,才出声:“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再说。” 梅荀把手伸进许裕园的衣服里,手掌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压了压,说你别走了,现在就给我生。 “我还是先把书读完……” 梅荀以前也认为他好好念书最重要,大好前程不能丢,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许裕园原来没什么志气,只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走,遂了他的愿,也不至于惹出后来这些事。 “不念了吧,就在我身边。”梅荀说,“我工作不能每次都带着你,有宝宝陪你以后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许裕园张了张嘴:“可是……” 梅荀问他可是什么。 许裕园摇头,把面碗端到餐桌上。 “你有话就说。” 许裕园注视着桌腿下的地面,嘴唇动了动,小声说:“我不想未婚生小孩……” “为什么?”梅荀拉开餐桌椅子坐下来,问他,“有没有那个证有什么区别?” 许裕园想,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许裕园知道,梅荀一纸合约在身无法结婚,自己不该无理取闹。许裕园思考了很久,最后他说:“我妈知道的话,应该会不赞同的……” 梅荀问他:“你多大人了,还被你妈管?”他说:“你妈根本不在乎你,这么多年,她来过一次我们家吗?你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许裕园反对他的话,音量也提高了一些:“她要上班,还要带两个小孩,哪有时间?” “对啊,她哪有时间关心你?” “我不喜欢这样躲躲藏藏的……到时候是不是,都不能教小孩喊你爸爸,免得出门被人发现……”许裕园的话音哽住,简直说不下去。 梅荀看到他平白无故又红了眼眶,开始不耐烦,“我说什么了吗?跟你讲多两句话你就这么委屈。” “我不要生没爸的小孩。” 什么叫没爸的小孩?听了真让人火大。“你一个人演什么苦情戏?昨晚你一撒娇,我还不是开几个小时的车回来陪你?回来你又给我好脸色了吗?” 许裕园的表情很痛苦:“我早知道你会带着别人的味道回来上我,宁愿你不回来。”他对梅荀说:“你明知道他是个omega,他说不定就站在你身边发情,吃完药跟你一起参加活动,有可能……” 梅荀看他越说越不堪了,打断他的话:“别以为人人跟你一样,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发情。” “你觉得他很特殊是不是?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张开腿求人操的样子,所有omega都是……” “揣测别人的私生活让你很有快感吗?” 许裕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尖酸刻薄,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你别装正人君子,明明你们什么活色生香的床戏都拍过。 梅荀恼火极了:“拍也拍了,你不要再提。我也没有天天提你做出来的事。” 许裕园脱口而出:“因为你不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梅荀,他心都寒透了,真想问问许裕园有没有良心,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从别人的床上下来,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谁一路把他抱回家里?又是谁四处奔波给他找医生,推掉工作日夜照顾他? 梅荀可能一辈子也迈不过去这道坎了,把碗摔到桌子上:“你睡别人的时候说我不要你了,现在又是谁要你?” 那天晚上梅荀在电话里对方涧林说过的话,许裕园从未忘记。“我知道你只是不忍心看我变成废人,我现在已经好了,不会再麻烦你……” 梅荀也被他气疯了:“那就滚,反正你一天到晚明里暗里怨我对你不好。”梅荀指着大门口说:“等你在外面过得不好,再回来找我,我让你走进家门一步就是我犯贱。” 许裕园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被人指着大门口说滚,整张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扯开睡衣,把胸口两个环摘下来,还给他——乳环虽然很漂亮,可是戴这玩意乳头很难受,从戴上第一天到现在都是。 梅荀冷着脸接过,许裕园说:“我回学校了,把我的护照、银行卡还给我。”他看梅荀不出声,提醒他:“当初你说过替我保管的,你忘了吗?” 梅荀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一个十几分钟的电话,脸色一直阴晴不定,挂掉电话以后他就出门了。出门前他好像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是拿过,在书房里,什么位置我忘了,你自己找。” 不仅书房,卧室和客厅也被许裕园掘地三尺——整整一周,他除了吃饭睡觉以外,都在发疯一般地翻找家里的物品——他像是犯了强迫症,把手指抠出血也不停,因为一停下来他的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 梅荀再次回到家里是一个清晨,许裕园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装在两个行李箱里,摆在卧室门口。 他听到门响,从床上下来,走到梅荀面前,“我找不到我的东西,你放在哪里了?” 梅荀进浴室里洗了一个澡,一打开门,许裕园站在门口,对他说:“把护照还给我。” 梅荀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许裕园在他对面喋喋不休:“家里每一个地方我都找过了,不可能人间蒸发,家里没有,就一定是你拿了,你敢拿不敢认?你是这种人吗?” 梅荀随身携带回家的行李箱放在客厅里,许裕园把它拉进饭厅,当着梅荀的面说:“我要搜你的东西。”行李箱是有密码的,许裕园试了好几遍,最后试梅荀的手机锁屏密码时,箱子打开了。 许裕园跪在地上,把他箱子里的衣服和杂物来回翻了三四遍,一无所获。许裕园气急:“是不是被你丢掉了?” 梅荀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在我身上。” “你干嘛早不说?耍我很好玩吗?”许裕园嘭的一声合上梅荀的行李箱,站起身问。 梅荀没什么表示,许裕园走上前去,朝他伸出手:“那你现在给回我啊。” 梅荀觉得许裕园很搞笑,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全身的毛都竖起来,又只敢隔着空气挥拳头。 许裕园伸手去掏他的裤兜、衬衣口袋,都没有,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 梅荀按住他的手,突然把他抱到腿上。 “你……”许裕园激烈地挣扎了一会,也没挣开环在他腰上的胳膊,他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凑在梅荀的脖子闻了两下,大怒,“你又,又……”反正都撕破脸皮了,许裕园不想再忍气吞声,大骂出声:“你到底有多喜欢他?刚骗我挣够钱陪我出国,转头跟他签六年合约,现在你又跟他续约了是不是?他给你多少股份?让你当二老板?你干脆被他包养算了!反正外面都是这么传的!” “行李都收好了,还坐我腿上吃醋呢?” 许裕园伸手抓他的脸:“谁坐你的腿?要不是你抱着我不放……” 梅荀不仅抱他,还伸手去捏他的乳头,捏完左边捏右边,一手箍住他的腰,腾出一只手来揉他的屁股,隔着睡裤顶他下面。 许裕园说尽管你用信息素让我发情,我不是情愿的,你就是在强奸。 梅荀把餐桌上的花瓶碗碟挥到地上,瓷器玻璃碎了一地也不管,把他压到桌面,说你去告我啊。 “在美国那次,不就是强奸吗?你还差点把我掐死,那天晚上我就应该报警。” “为什么没有?” “我不想看你身败名裂!”许裕园好不容易把郁积在胸中多时的往事一吐为快,可是对方根本不认错——就算知道错,口头上也不会认输,更不可能在他面前低头。他气急败坏,往梅荀身上揍了两拳。 梅荀嘶了两声,一手按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脱下他的裤子,“这次不要错过机会,等会我射进去给你留证据。” 许裕园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无耻的话是梅荀说出来的!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你要不要脸?强奸犯是会遗传吗?” 许裕园说出口就后悔了,想要挽回:“我,我不是……”梅荀怔了一下,但好像也没有太大反应,对他说:“是啊。” 许裕园有点瘆得慌,刚想说对不起,就被人拉开腿操进来。梅荀把他的两条大腿折到胸口,按住他的腿根猛操,肉体碰撞的啪啪声、性器捣在穴内的水声在清晨的饭厅里久不停歇。 许裕园一开始还能咬牙忍住,被操了十几分钟以后,理智逐渐溃散了,开始呻吟出声。 梅荀腻了这个姿势,把他翻了个面继续操,问他:“不是很想喊老公吗?现在不喊,走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随着操干的动作,许裕园胸口的乳肉一下一下地擦在桌面上,被擦得红肿瘙痒,他一会儿想,真是自取其辱,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喊出老公两个字,一会儿想,没想到梅荀真的不要他——可能梅荀早就不想要他,念在多年感情才容忍照顾他大半年! 梅荀看到他的眼泪掉在桌面上,根本不为所动,也懒得管他,只顾把他摆出让自己操起来更爽的姿势。 快要高潮的时候,梅荀凑上去吻他,被许裕园一掌推开。 许裕园知道他们为了宣传电影,整天台前幕后同出同入,一起做宣传一起上节目,沾上味道难以避免。他的难受有一部分是生理性的——就算头脑理解这件事,鼻子闻到他的alpha沾了别人的味还是会痛苦。 他最伤感的是,梅荀对他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梅荀若是不慎沾上什么味道回家,只要自己提,就会颇为绅士地睡书房,二话不说丢掉身上的昂贵衣物,对他没那么多花言巧语,却有伴侣之间基本的尊重,而现在…… 许裕园想,一开始只是带着别人的味道回来,以后说不定带着什么回来呢。许裕园一双腿缠在他腰上,难过得胸口抽疼:“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地,原谅我,但是你心里,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对我了……” 梅荀托住他的臀肉的手掌用力揉捏,操他的力度不减,“那你还想要我怎么对你?”——出轨后回到家里自己那样宠着他,他心里却永远只有不满,梅荀开始厌倦他的贪得无厌、索求无厌了。 “起码,做的时候,对我温柔一点……” 梅荀把性器拔出来,往他屁股上扇了几巴掌就沾了一手的淫水,那个洞口饥渴地收缩着,渴望再次被插入,“要求真多,要不是你天天渴成那样,我都懒得操你。” 许裕园把胳膊肘横在脸上挡住哭态:“下次我找根棍子也不要你。” 梅荀再次插进去,一边说他也不稀罕,“高中的时候就把你睡腻了。” 名利权势果然会改变一个人,许裕园恨死他提起高中的事,觉得现在的他根本不配:“你改变太多了,跟以前不是一个人,你高中的时候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梅荀最讨厌许裕园说这种话,仿佛否认了他这几年的所有付出和牺牲、否认他走到今天的一切成就。他一手撑在许裕园的脸侧,抽出和插入的动作又深又重,冷下脸说:“不说不等于不想。我高中的时候也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天天像傻逼一样倒贴我。” “那你又要我?”许裕园哭出声。 “干嘛不要?好上又好打发,随叫随到,下床不缠人。”当然,梅荀现在收回好打发和不缠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那股傻劲儿?还好遇到我,遇到别人说不定……” “你是不是混蛋?我那么爱你,我遇什么别人?我见到个人就倒贴吗?不是从头到尾都只对你这样?”许裕园吼他,“我为你去打胎,那时候你每次上完我,事后都躺在床上给他打电话,没完没了的打电话,没完没了的聊家长里短,我永远也等不到……” 他当初是真的无怨无悔,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多年突然觉得不值得,后悔从一开始姿态就这么低,后来就算得所爱也不懂爱、也不快乐、也无法长相守。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境地,到底是哪一步行差踏错,从此逐渐互相失去?还是从一开头就是错? 梅荀抱住他安慰:“好了,不提以前的事。你别哭,冷静一点。” 他射出来以后,整理了一下思绪,认为许裕园闹这一出,多半是那晚听到自己跟方涧林打电话了,对他说:“你不好的时候我都要你,好了以后怎么会不要?我爱你,不会丢掉你的,永远不会。” 孟夏的温暖日光透过玻璃墙照进来,许裕园赤条条地躺在餐桌上哭。饭厅里一片狼藉,他的脸上和腿间也一片狼藉,他好像刚从一场经年累月的梦里清醒过来一样,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狼狈、这么不堪。“你还没发现吗?已经晚了,这些话你说得太晚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梅荀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许裕园抓起旁边的衣服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鼻涕,对他说:“这么多年来,我让你失望,你也让我失望了。我们就这样吧。我先追你,也是我跟别人乱来,现在又是我提分开,就当是我对不起你。”许裕园又说:“你先下楼买避孕药,回来我们再谈。” 梅荀拿出手机:“张铃,你去药店……” 许裕园抢过他的手机挂断了,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药店就在楼下,我自己下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