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颗老父亲的心

    秦愿结束和好友的聚餐时，已经快到一点半。下午两点钟就有课，此时再回一趟住处有些来不及了。

    没能回去看那小孩一眼，这便导致秦愿一整个下午四节课又陷入了上午的那种不知名焦虑之中。

    好不容易捱到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秦愿拎起书包匆忙往外赶，在门口时差点和其他同学撞上。

    秦愿这时才猛然意识到——他这么归心似箭做什么？他不是最怕麻烦的吗？只不过是你情我愿地做了两次罢了，他竟就对这麻烦也有了责任心？

    ——对方毕竟年纪小。

    秦愿脚下一步不缓地继续往前走着，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而且他长得还有点可爱。而且他还叫自己哥哥。他还无家可归——

    他毕竟还算可爱，又这么乖，还怪可怜的——他偶尔圣父心发作一下，也不奇怪吧？

    秦愿心安理得了。

    去酒吧拿了小孩的背包，之后秦愿便去超市买了点菜。结帐的时候瞄见收银台附近摆的一排又一排成人用品，秦愿双眼眯了眯，认准码数拿了一盒，又拿了一盒。

    他倒不是想着还要和家里那男孩如何如何，他只是经历过早上这一遭之后，深深地感到这东西有备无患罢了——毕竟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反正迟早要用，干脆多买点一次管够。

    秦愿拿着钥匙拧开门的时候，一眼看见男孩正好好地蜷在沙发上睡觉，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大概是听见门响，男孩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坐起身两眼迷蒙地望向秦愿：“哥哥回来了呀。”

    那尾音轻轻的一声“呀”，带着南方人特有的婉转口音，秦愿心中一动，仿佛被奶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你的包给你拿回来了。”秦愿按住心中悸动，不动声色将背包递给他。

    男孩起身接过背包抱在怀里，仰脸认真道：“谢谢哥哥。”

    秦愿顿了顿，心说这小孩的睫毛怎么什么时候看都是湿润润的，果然有点可爱？

    忽然感觉气氛有哪里不对，秦愿看着男孩的脸莫名其妙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秦愿。秦时明月的秦，愿望的愿。”

    小孩愣了愣，抿着嘴笑了：“嗯，谢谢秦愿哥哥。”秦时明月是他最喜欢的国产动漫呢，没想到这个哥哥也喜欢。

    秦愿听到这一声“秦愿哥哥”，心里莫名又舒坦了，将超市小袋子往小孩身上一扔，嘱咐道：“把这放床头柜去，我去做饭了。”便拎了菜转身去了厨房。

    小孩接了袋子低头一看，眼睛猛地瞠大，脸色渐渐红了——居然是安全套和润滑剂的组合装，还是整整两大盒。

    秦愿哥哥是在暗示，他还要和他做爱吗？这两盒套套全部用完，要用到什么时候呀？

    萧旻心怦怦跳着走进卧室，将东西放进床头柜抽屉，不安地想着，秦愿哥哥难道想和他当炮友吗？该怎么告诉哥哥，虽然早上的自己看起来很open，但其实他真的没有要找人当长期炮友的心思呀！

    可是……哥哥人这么好，他还和我一样喜欢上同一个人，一样求而不得，哥哥其实也挺可怜的……如果哥哥真的需要我的安慰，那我……

    萧旻坐在床头，越想脸越红。

    “咚咚——”

    萧旻抬起头望向门口。

    秦愿倚着门默了默：“过来帮忙剥个蒜。会剥吗？”这小孩满脸思春的模样想什么呢？

    “啊？”萧旻赶紧起身走过去，“……会的。”

    秦愿将人带到厨房，塞了几颗蒜给他，搬了个小板凳让他坐着。一边继续洗菜一边问道：“有什么忌口吗？晚上吃清蒸排骨，丝瓜汤，西红柿炒鸡蛋，可以吗？”

    萧旻听到清蒸排骨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他太想吃肉了！眼睛亮晶晶的，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不挑食！最爱吃肉！”

    秦愿回头瞟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行吧，今天只有排骨，明天再给你做几道肉。”

    萧旻一下子眼睛更亮了：“谢谢秦愿哥哥！”心说，哥哥对他这么好，又和自己同病相怜……既然哥哥想和他做炮友，那他，就答应好了……

    反正，和哥哥做那件事，真的也很舒服……

    萧旻剥着蒜脸又红了，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秦愿修长的背影，眼神逐渐坚定，且充满了怜惜。

    秦愿准备开始炒菜，就把小孩请出了厨房。没花多长时间，秦愿便做好了两菜一汤出来了。

    两人相对坐在客厅的小方桌旁边吃饭。秦愿的手艺当真不错，虽然都只是简单的家常菜，但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只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秦愿看着对面小孩吃得满脸感动，心中也不由十分满足。他从来都只是自己做饭给自己吃，没想到而今有人分享并得到对方显而易见的认同，这滋味竟然相当不错。

    只是这小孩感动之余，时不时抬头望着自己满眼老父亲般的慈爱怜悯，是几个意思？

    吃完饭，仍是秦愿去洗碗，萧旻就准备先去洗澡。

    萧旻将他的背包放在了床头柜旁边的地上，直起腰时看着这个床头柜，却是忽然顿住了。

    萧旻想了想，打开抽屉取出一盒他之前刚放进去不久的套装，三两下拆了，拿了其中一支润滑剂，这才转身去卫生间。

    虽然自己给自己扩张，怪羞人的，但是……既然秦愿哥哥有洁癖，就算自己年纪比较小，也应该多体贴哥哥一点。

    去卫生间会经过厨房。秦愿一回头正好又对上小孩那两道老父亲宠儿子般的眼神，纳闷极了。

    秦愿刷完碗，收拾好厨房，拖了一遍客厅和卧室的地板，发现小孩居然还在卫生间没出来。

    奇怪，怎么这么慢，早上洗澡不还挺快的吗？秦愿擦了手走进卧室，一眼看见床头柜上被拆封的盒子。

    秦愿倒是没发现少了一支润滑剂，他就是被这盒子这么快就被拆封了的事实给惊到了。

    他明明只是叫那小孩把东西放一下，怎么就拆了？拆了也不放好，就这么放在台面上。这小孩是在暗示什么？

    ——早上做爽了，还想做？想和他发展长期炮友？

    虽然确实是很爽吧……可，就这么随随便便找个炮友真的好吗？其实……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这小孩有点可爱。又那么乖。还无家可归，有点可怜。

    秦愿坐在床头，手里捏着一只套套，开始思考并怀疑人生——他这圣父心发作的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毕竟前二十年都在麻木不仁，为何对着这小孩忽然就开始同情心泛滥了呢？

    “吱——”小孩推门进来了。

    白莹莹的躯体被浴巾裹了一半，漂亮的小脸儿似是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一双黑眼睛水蒙蒙地望了过来，直把秦愿看得喉间一滚。

    萧旻一眼就看见秦愿手中的套套，心中了然，只觉脸更热心更烫。

    秦愿眼睁睁地看着小孩朝自己走了过来，走到面前，忽然掀了浴巾随手一扔——浴巾下的年轻身体果然未着一物。

    萧旻飞快地爬到了秦愿腿上，手搂住了秦愿脖子，凑近道：“哥哥，做完再去洗澡吧？反正戴了套做，不脏的。”

    秦愿：“……”

    秦愿根本说不出“不”字，当这小孩贴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硬了。

    两双唇自然而然又吻到一处，仿佛饥渴的旅人撞见了绿洲，不知餍足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甘甜。

    小孩拿过秦愿手中的套套，打开，帮秦愿戴好之后便自觉往下躺，伸着白嫩的脚丫子蹭了蹭秦愿的腰：“哥哥快来，前戏我都做好了。”

    秦愿：“……”

    唉，炮友就炮友吧。毕竟他这么可怜，还这么乖。还会自己做前戏。

    秦愿眸色微沉，俯身而入，两具洁白的裸躯缠覆着不分彼此，便吻住了小孩又忍不住开始一惊一乍的叫床声，心道——

    还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