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圣血

    不知不觉，玛利亚已经在亚顿的皇宫生活八年了。这些年当中，阿尔哈克丽丝也从来没有回到她的故乡。爱丽丝和艾达无忧无虑，两个孩子玩得很好。约尔已经十五岁，按照惯例在一年前被安排在维诺身边侍奉。

    “听说科林公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到现在也没有结婚，也就是你的姐姐。”玛利亚说。

    “这很像她。”阿尔哈克丽丝说。

    “如果你们都没有继承人，恐怕以后的科林公国会陷入继承的混乱。”

    “无所谓，我不在乎。”

    “我想，你最好还是回去一下。我最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和你的国家有关。”

    “玛利亚，我离开科林就没有想过要回去。维诺，还有你们，都对我很好。这里有那么多好朋友……”

    这几天，亚顿帝国的几个附属国贵族到皇宫向维诺问好，皇宫忙着招待这些客人。玛利亚是维诺的情人，贵族们都知道。很多场合都是玛利亚陪伴维诺出席，两个人看上去很是般配。

    “风，你回来了。”玛利亚看着某来访贵族身边带着的那个朋友。

    “随便过来看看。”苏晓风说。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

    “是的，总觉得来看看你比较好。”

    谈笑之间，有一个刺客用匕首向维诺的方向刺过去。玛利亚直接用魔法能量打过去，谁知道，那个刺客只是傀儡，匕首也不是普通武器。傀儡直接炸开，里面暗藏的魔法寻找着攻击者的目标。

    “妹妹！”苏晓风喊道。

    “玛利亚！”维诺喊道。

    贵族们回过神来，舞池中的人全部散开，没有人会料到事情变成这样。阿尔哈克丽丝捡起那支匕首断开后的柄，上面的图腾是科林公国秘密侍卫队的图案。但她转念一想，科林公国谁会蠢到在维诺头上动土。

    “风，我可能不行了……里面不是一般的魔法，我觉得里面加入了费齐的血液……”玛利亚说。

    “什么，费齐？不，神之后裔的血很难保存的，怎么会有人手里有，总不能是……”苏晓风说。

    “风，对不起。让莉雅得到血液，是我的错，我掉以轻心，以至于让苏克己被她算计，如今，我又被算计了。”

    “你是不死之身。”

    “爱丽丝才是不死之身，我已经不是了。你知道的，不死的只有新叶。”

    “我没有怪过你，那不是你的错，让我治愈你，能不能……”

    “苏克己之死，对我的力量也有很大的影响，我体内现在的能量走势已经完全混乱了。你不必救我，带着爱丽丝离开亚顿，你们去寻找苏克己。”

    “嗯。”

    “肉体只是一个容器，重要的是灵魂不死。”

    伊娃的力量与伊夏的力量是大致平衡的。伊夏的灵魂转世继承人只有神之灵魂，没有神之血统，所以他会稍弱于伊娃之后代。但伊娃的力量有可能会同时存在于两个女人身上，上代力量不断削弱，下代力量不断增强。只存在一个女人的时候，伊夏灵魂的持有者毫无胜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维诺十分愤怒。

    “那个傀儡，到底是要刺杀维诺，还是针对玛利亚……”阿尔哈克丽丝喃喃自语。

    “从今天开始，都城上下全部戒严，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刺客。那种傀儡，不可能没有人操控。黛汐，这件事交给你了。”维诺说。

    “是。”黛汐说。

    苏晓风看着玛利亚平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仿佛黯淡了所有的色彩。他抱起爱丽丝，旁若无人地想要离开。几个侍卫拦住了他，维诺说道：“你就这么带着爱丽丝走了？”

    “这是玛利亚的遗愿，想来您刚才也听到了。”苏晓风说。

    “你对刺客的身份毫不关心，只想一走了之？”

    “有些真相可以找寻，有些真相永远石沉大海，我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苏先生……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带走了爱丽丝，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走，我不会拖累你的。”阿尔哈克丽丝说。

    “很抱歉，殿下，我和您并不算相熟。”苏晓风说。

    “阿尔哈克丽丝，你不需要为我母亲的离去而伤心。”爱丽丝说。

    “我怀疑刺客是……”

    爱丽丝摇摇头，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请不要做无端的怀疑和猜忌。”

    “妹妹，我们走了。”苏晓风对爱丽丝说。

    “玛利亚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怎么能随便带走她的孩子？”维诺说。

    “你只是玛利亚的情人而已，难道还能是别的什么关系？至于我和玛利亚，从她出生开始，我们就住在同一个家。”

    “爱丽丝，不要离开我。”艾达说。

    “我的母亲说过，每一个人都有命运指向的地方。你的命运在此，我的命运在远方。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见面的。”爱丽丝说。

    黛汐和黛比带着禁卫军在首都及附近城镇进行了七天七夜的封闭式搜索，但她们一无所获。苏晓风和爱丽丝离开了，玛利亚交由维诺安葬。神之血的取用必须是持有者活着的时候主动交付，否则，那只是普通的血液。

    今晚的艾达悲伤又无聊，没有玛利亚讲故事，没有爱丽丝陪伴玩耍。维诺拿了她平常看的故事书，坐在床边看着哭红了眼圈的艾达。维诺说：“想玛利亚了？”

    “我也想爱丽丝。”艾达说。

    “哥哥，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我也会死吗？”

    “你这么小，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

    “哥哥会死吗？”

    “我比你大十九岁，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我希望哥哥死在我后面，你不能离开我，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能离开我，快点长大吧。”维诺看着艾达的脸，她长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那个永远留在维诺回忆当中的女人。

    维诺好不容易把艾达哄睡着，回到自己的卧室，却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阿尔哈克丽丝不告而别。维诺回想昔日之事，他和玛利亚相识，还是因为阿尔哈克丽丝的推荐。她在信中说自己不会做公主了，她会在各地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