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
#原创 #父子 #mm #训诫 宋子鹤×赵小武(sp) 7k+(一发完) 以下正文: 赵小武第一次被按在公堂上打板子,是因为偷包子的时候被李记包子的李谦抓了个现行,那人二话不说非要拖着赵小武去衙门,去衙门的过程中还照着赵小武的屁股“哐哐”踹了两脚。宋子鹤这位青天大老爷看着跪在堂下哆哆嗦嗦年纪不大的小毛孩子,心怀慈悲,下令打他五记板子就将人给放了。 赵小武第二次被按在公堂上打板子,是因为偷扒王公子的钱袋失手,被王公子身边的小厮提溜到衙门里去的,去衙门的过程中那小厮还不忘恐吓了赵小武两句。宋子鹤这位地方父母官看着跪在堂下一回生二回熟不再抖三抖的孩牙子,心怀大爱,下令打他五记板子就又将人给放了。 赵小武第三次因为偷窃被逮出现在公堂上的时候,宋子鹤看着灰头土脸骨瘦如柴连脱了水的豆芽菜都不如的赵小武,寻思就这三只手的破技术怎么还不长个记性。所谓再一再二无再三,宋子鹤思考良久终于下令将堂下小儿重打十大板。 赵小武不出五日三次进衙挨打,最后一次索性直接晕了过去。 宋子鹤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沉不转醒的少年面庞,又看了看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的少年身体,端起碗一点一点给赵小武往嘴里喂汤药,他记得大夫说这孩子多半是饿晕的。 赵小武醒来的时候宋子鹤已经不在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倒是眼睛溜溜转的飞快,随即赵小武起身下床抻抻胳膊动动腿,感觉除了屁股仍旧很疼外,通体舒畅。 他绕着屋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后,将书案上的砚台、案几上的花瓶、以及挂在墙上他瞧不出明堂的几副山水画通通放在他随手扯下的床帐上打包,然后连门都不走,直接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宋子鹤回来时,屋子里的人不用说自然不见了,他发现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几个不值钱的挂件摆设。宋子鹤站在门口怔了一会儿,连忙走到书架处,将暗格一拉,万幸,办公的章印没丢,家里唯一值钱的那块和田玉也没丢。 宋子鹤坐在交椅上理了理思绪,不由得发笑,自己当差这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偷东西偷到县官家的。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事儿宋子鹤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这边儿赵小武饿的发昏,摆了一头晌的物件一个也没卖出去。他抬脚冲那大瓷瓶踢了一下,又赶忙跑过去将那滚远了的瓶子捡回来,好悬颠簸碎了。 卖不出去也不能扔了不是?他蹲下身子将那些没卖出去的“宝贝”收拾好,决定再干一次老本行,再偷它一次,好歹先填饱肚子。 然后,然后赵小武就又和宋子鹤见面了。宋子鹤看着堂下垂头丧气仅仅一天不见的赵小武,心道这要是自己儿子,非给他脱一层皮不可。 赵小武这边儿心里也是打怵个不停,自己好不容易偷一次东西没失手,转眼就被人送到人家眼皮子底下了,说不怕肯定是假的,谁能不怕? 但宋子鹤对着赵小武也实在是生不起气来,这孩子太瘦了,衣服破破烂烂的,让人看着也是心疼。 得了,十板子伺候吧。 赵小武像前几次一样,被人按住肩膀,接着板子就兜着风的打下来。 疼,屁股是真疼,一下都受不了。 赵小武咬牙挨了五六下,后悔长了身后两团肉,他就纳闷自己又没偷那两个衙役的东西,他们干嘛那么使劲打自己。板子打在本就没多少肉的屁股上,仿佛砸进了骨头里。赵小武不敢大声喊,他怕他们打的更用力。 十下打完,赵小武跪下谢恩,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一个身形不稳又晕过去了。 这一次宋子鹤没有走,一直陪在赵小武身边,看着大夫给他刚挨了打的那处上了药,又开了方子。 送走大夫后,宋子鹤起身打了一盆水回来,拿着脸帕蘸了些水给他擦身子。 宋子鹤不知道赵小武的经历,只是听到大夫说了两次这孩子晕倒的原因皆是因为过于饥饿后,有些不忍心。 他命人准备了晚膳,想等赵小武醒了之后让他吃上一些。 赵小武醒来的时候已是酉时,他转头看见宋子鹤就坐在床榻边,一边守着他,一边看手里的文檄。他动了动想起身,宋子鹤听见了动静,抬头看他。 “你醒了?”,宋子鹤见他略有防备,张口问了一句。 “…大人…”,赵小武半天回了一句。 “起来吃点饭吧,你这身子太单薄了些。”宋子鹤不管赵小武错愕的神情,拉他起身。 “…大人…”,赵小武不敢,他没那个胆子。 最后赵小武还是被宋子鹤推上了饭桌,他看着桌子上对他来说已很是丰盛的四个菜,拘谨着迟迟不敢动筷。 “吃吧,吃完了饭有些话想和你谈一谈。”宋子鹤见他吞咽口水,笑着说了一句。 赵小武听了这话直冒冷汗,心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决定就索性吃完这顿“断头饭”再见机行事。 宋子鹤见他吃的狼吞虎咽不由得心头一紧,拿着茶壶给他到了杯水放在他身前说:“喝点水吧。” 赵小武低着头接过水喝了一口,一顿饭吃完也没敢抬眼。 宋子鹤见他吃完了饭,便命府上的小厮将饭菜撤了下去。他将赵小武拉至身前面对面坐着,赵小武紧张的将身体绷得很紧,他从未和人如此亲近过。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宋子鹤问他。 “回大人,小人叫赵小武,今年十五。”赵小武听见他问,本能的一答。 “别叫大人了,我姓宋,叫宋子鹤,年长于你,已过了而立之年。”宋子鹤顿了顿,接着说:“我见你年纪小小,又无处可去,每每偷了东西失手又要挨板子,我这里清净,你要是觉得可以,就留下来。” 赵小武本以为宋子鹤会质问他为什么卸磨杀驴,卷了东西离去,或是将他拖到公堂上再打上一顿板子,可唯独没想到宋子鹤会问他想不想留下来。 一时间赵小武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张了张嘴,说出的话还是那两个字:“…大人…” 宋子鹤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抚慰,他接着说:“我原也有一个孩子,如果还在的话差不多同你一般大,你若是留下来,不嫌弃的话认我做义父,叫我一声干爹也可。” 宋子鹤年岁三十二,妻子在世时两人很是恩爱,奈何发妻临产时血崩,一尸两命。这些年宋子鹤一直没有续弦再娶,身下也没个一儿半女。如今见到赵小武虎头虎脑又无处可去,心生善念,认真思考良久想认了这个孩子,给他安一处家。 赵小武有些想哭,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他父母去世的早,赶上饥荒他随着人流来到这里,以往他流落街头的时候,别人不是踢他一脚就是骂他一句,还没谁耐着性子这样同他讲过话。 他张嘴还要说上一句“大人”,却被宋子鹤打断了,他听见宋子鹤说:“你不用忙着回答,我也不是逼迫于你,你好好想想,不早了,也早点睡,这几天就在这里住下吧,免得在挨饿了。想好了去留告诉我一声,要走的话我也不会拦着的。” 赵小武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拒绝的,留在这里,不用受冻挨打,不会食不果腹。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对他好,他怕他担不起,他怕最后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怕得到后再失去。 赵小武想了一宿,加上刚挨得板子,屁股还未养好,一阵一阵的疼,临近天亮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宋子鹤没再来,只是命人送来了早膳,一个是宋子鹤衙门里忙,每天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另一个是他在给赵小武时间。 宋子鹤只在晚上才来看他,也不问他考虑的怎么样,只是给他挨了打肿起来的屁股上药。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赵小武觉着实在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连个回应都没有,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宋子鹤的书房。 宋子鹤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听见他说:“谢谢大人好心收留我,我…我想留下来,我可以做事,我什么都可以干的。” 宋子鹤见他只字不提认养的事,索性也就没有再问,他知道,这事儿还得再给赵小武有些时间。 他向赵小武招招手示意他站近些,拉着他的手握在温热的掌心里说:“小武,既然你决定留下来了,那明天就同我一起吃早饭吧。”他抬手摸了摸赵小武的脑袋,逗他似的问:“东西卖掉了吗?” 赵小武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脸红的摇摇头。 宋子鹤哈哈大笑,说了一句:“我估计你也卖不出去。” 赵小武回去后,宋子鹤命人拿了套合身的衣服给赵小武送去,收拾收拾也准备睡觉。 睡觉前宋子鹤还在想:留下来就是好的。 赵小武换上了虽不算多华贵却很得体的衣服,他站在铜镜前看着洗漱干净的自己,一时分不清是真的还是梦境。 第二日赵小武真的被叫起来和宋子鹤一同用早膳,饭后,宋子鹤见他吃的有点少,便又叫人拿了些糕点给赵小武。 起先宋子鹤也没注意,只是偶尔一次听见有小厮闲聊说:新来的小公子平时不怎么吃饭,送去了糕点也一块也不肯动,倒是常在半夜去厨房觅食,偷偷摸摸的,好几次了。 宋子鹤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赵小武这是平时不敢多吃,饿的难受只能夜里捡些残羹冷饭填肚子,想到此处,他又有些生气,自己有不让他吃饭吗?每回怕他吃不饱便让人多备些糕点,这孩子有什么好战战兢兢的? 那天夜里他索性不睡觉了,候在厨房等着,想看看赵小武是否像小厮说的那般。 果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背影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宋子鹤站在墙边看着赵小武拾起剩下的饭菜吃食,又心疼又愤怒。他摸黑走上前去,大力拽起丝毫不知有人在此的赵小武的胳膊,赵小武下了一跳,奋力反抗也挣脱不了。 宋子鹤拖拽着赵小武往外走,借着院子里的月光赵小武才看清来人是谁,他心里默念:完蛋了。 进了通明的书房,宋子鹤才松了手,瞧着赵小武像只小鹿一样忐忑的站在墙角,强忍着怒意说了一句:“过来!” 赵小武踱着小步一步一步挪过来,还未行至宋子鹤身前便被他一把拉过身子,宋子鹤照着赵小武屁股狠狠盖了三巴掌,力道不小,打的赵小武往前窜了一小步。 “站回来。”宋子鹤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小武说。 赵小武委屈极了,但他不敢不从,刚刚挨了打的地方现在火烧火燎的疼,他小心翼翼的挪回去,接着便又被宋子鹤拽住胳膊狠打了几下。 “我道是谁天天晚上去厨房偷食!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天天怕你吃不饱给你送了点心,你到好,一口不动偏偏半夜鬼鬼祟祟,怎的?你就这么爱吃剩饭!”宋子鹤被这孩子气的不轻,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 赵小武听见宋子鹤的话,小脸瞬间惨白一片,他急着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一遍遍说着:“…不是…大人…我…” “哪只手偷的?伸出来。”宋子鹤脸色黑的可以滴墨。 赵小武颤颤巍巍伸出左手递到宋子鹤面前。 “就这一只吗?”宋子鹤没什么动作,只是紧追着问。 赵小武眼睛红了一圈,半晌,又向前伸出右手。 宋子鹤起身到案桌上拿起一把漆黑铮亮的戒尺,撇了赵小武一眼,他看的出来,孩子怕的紧了。 “今天我不多打你,一只手五下,记住了教训。”说完,宋子鹤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拉起赵小武左手“啪啪”五下挥下去,打的手心登时通红一片。赵小武不敢躲不敢藏,眼神躲躲闪闪的看着宋子鹤拉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接着痛意上涌,又是急且狠的五下手板。 宋子鹤自然知道他那些小心思,打完十下便将戒尺放了回去。宋子鹤方觉刚刚自己的话说的过了,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以往的样子和赵小武说:“小武,我知道你心里怎样想,你觉得我没有给你安排活干,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喝对不对?小武怎么能这样想呢,我这府上虽不算太富,却也没穷到需要一个孩子做苦役是不是?况且,是我提出让你留下来的对不对?” 赵小武被他说的低了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宋子鹤将他拉进了些,抬起他的头说:“以后小武就将心放在肚子里,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万不能再这么拘谨知道吗?” 赵小武咬着唇点点头。 “今天打疼了你,吓到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宋子鹤轻声哄着赵小武,仿佛刚刚打人的凶神恶煞不是他一般。 “大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赵小武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嘴,他想知道为什么宋子鹤不嫌自己麻烦,反而待自己很好。 “还真是个傻孩子。”宋子鹤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赵小武真的觉着自己是个傻蛋,因为他确实想不明白,其实只是宋清一是个好人罢了,碰上一个和自己未来到世上的孩儿差不多一般大年纪的孩子,不忍他受苦罢了。 一个月后,一天早晨用膳的时候宋子鹤同赵小武说:“小武,你年纪还小,我给你请了个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赵小武听了之后再也克制不住,眼泪穿成线的往下落。 “没打你怎么还哭了?”宋子鹤不明就里问了一嘴。 赵小武从小便喜欢读书,可他家太穷没那个条件,父母逝世后他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想读书习字。他的心不是铁做的,在府上这一个多月,他能感觉到宋子鹤是真心对他好。 他哭到打了嗝,任宋子鹤怎样安抚也不见停,赵小武起身扑进宋子鹤怀里,一遍一遍喊着:“干爹…干爹…” 宋子鹤听见他喊自己干爹,眼眶也是一热,他扶起埋头在他肩窝处的赵小武,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好孩子,快别哭了,跟干爹说说,怎么了?” “干爹…干爹…嗝…谢谢你…干爹…”赵小武一嗝喽一嗝喽的一边哭一边说。 宋子鹤不禁笑到:“我当是什么,本还担心你不愿意,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竟能高兴哭了。”宋子鹤给赵小武顺了顺背,然后说:“快起来擦一擦脸,明天先生来了看见你这副眼睛肿着的模样,肯定得以为你有多不爱读书呢!” “干爹…我…”,赵小武想说他一定不会辜负宋子鹤的期望,但他没说完。 “干爹知道。”宋子鹤接着赵小武的话说。 宋子鹤拿出那块放置了许久未有人戴的和田玉递给赵小武,他说:“小武,我虽为官多年,却也过的清贫,实在是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物件送给你,如今你称我一声父,这个玉佩原本是你干娘活着时我们俩的定情之物,本想着以后有了孩儿给他佩戴,如今便送于你。” 赵小武连忙推脱,“干爹…这怎么行?你让我读书对我来说已是大恩…如此贵重之物,小武受不起的。”单看那玉佩白璧无瑕,玉面上刻着一副祥和福吉的寄名锁,赵小武再不识货也知道这玉佩价值不菲,再加之玉佩所包含着的情谊,赵小武说什么也不肯拿。 “收下吧,小武,你叫我一声干爹,便是我的儿子,这玉佩配你再合适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宋子鹤见赵小武眼睛又泛上红,摸摸他的头,起身亲手将玉佩给赵小武戴在身上。 教书的先生很严厉,赵小武起步晚,有些知识传授好几遍也理解的不透彻,所谓严师出高徒,赵小武每每挨了手板,便会更加用功刻苦,宋子鹤每次给他被打肿了的爪子涂药,一边心疼他,一边又觉得打的好打的对。 就这样先生一教便是七八年光景,老先生也是尽心尽力,倾囊相授。赵小武学的也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起初觉得赵小武笨的先生最后总是夸赞他说赵小武是他教过天资最好,最有灵性的孩子。 二十岁赵小武加冠礼的时候,宋子鹤说:“小武,今后你便成年了,总叫小武感觉不是很正式,今天干爹给你赐个字,就叫玉书可好?” 公子如玉,知书明理。赵小武欣然受之。 可是到了赵小武过了院试乡试有资格参加会试的时候,他便说什么也不愿再考了。宋子鹤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只道自己不是读书学习的料子,宋子鹤为此事和他谈了许多次,也没谈出个什么结果。 最终宋子鹤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呢? 既然道理讲不明白那只能打了!宋子鹤很少打儿子,赵小武这孩子虽平时活泼伶俐却很听话懂事,仅有的几次打也都没下的去狠手,打几下屁股孩子知道错了也就过了,何况现在赵小武也长大成人了,更不能像从前那样说打就打了。 可这次宋子鹤是真气急了眼,他命人将藤条捆成一束,拿在手上,看着站在院子里认自己如何规劝都不肯低头的赵小武,大喝一声:“赵玉书,你给我滚过来!” 这些年虽然赵小武有了字,但宋子鹤很少这样叫他,赵小武一听见宋子鹤喊他的字,便知道,这回宋子鹤是气的不轻。 好在这些年赵小武也皮实了,不在似曾经刚入府时那样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了,他叫了宋子鹤那么多年爹,宋子鹤什么样的脾气秉性自然也被他摸得清楚。 赵小武站在原地不肯动,巴巴的看着宋子鹤摇头,见宋子鹤要上前来,还后退了几步。 宋子鹤笑了,真真是被气笑的。他也顾不得院子里有没有其他旁人杂役小厮什么的,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拎起赵小武后脖领就是一顿藤条抽在屁股上。 宋子鹤看着赵小武这些年长开了身子骨,个子窜的比自己还高,是个腿长臀窄的儿郎身材,肩宽体阔的大小伙子。赵小武屁股上如今也有了肉,不似小时候那样浑身上下就剩骨头,宋子鹤点了点臀峰处,不留情的十几下藤条打的赵小武直跳脚。 赵小武一边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一边也不顾脸面大喊:“干爹…别打了!爹…亲爹!” 宋子鹤仿佛听不见一样,又是几记抽在赵小武屁股上,方停了手问他:“我只问你去不去参加会试?” “爹你打我也没用,我就是不想去不想去!”赵小武说完拔腿就想跑,被宋子鹤眼疾手快揪住了耳朵。 “行!我叫你跟我犟嘴,我倒要看你是嘴硬还是屁股硬!”宋子鹤说完,怕将他打坏也不敢再用藤条了,随手一丢,便一言不发的往赵小武屁股上盖巴掌,赵小武二十几岁的人,被他干爹困在院子里像教训小毛孩子一样打屁股,脸红的要滴血。 巴掌声又响又脆,赵小武受不住他爹这样羞他,“爹…你…你换藤条吧…” “呵,我当你真的不要这个脸面了呢!给我老实受着!”宋子鹤见赵小武主动求打,心火更旺,一个铁掌打下去,打的赵小武“嗷呜”直叫,他打开赵小武捂在屁股上的手,凌厉的掌风挥下,任赵小武怎样求饶也不停。 “赵玉书你给我听好了,你考不上功名我不会怨你半分,你没上考场就在这儿给我畏畏缩缩怕这怕那,你看我打不打折你的腿!”宋子鹤恨着孩子不肯上进,他亲眼看着赵小武苦读那么多年,付出那么多努力,成绩也是那样的好,不明白怎么偏偏到了这个时候赵小武却不肯上前了呢?宋子鹤思来想去觉得赵小武唯一不想参加会试的原因只有害怕落榜这一条了,他气赵小武妄自菲薄。 宋子鹤的巴掌一点不比藤条好挨,那巴掌落得快,一会儿功夫几十下巴掌没影似的打完了,赵小武屁股疼得厉害,站也站不稳,只能像个树袋熊一样耍赖挂在宋子鹤身上好有个支撑,他见宋子鹤扬手还要打,又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住,闭着眼睛大叫:“爹!爹!别打…我说!我说!” 宋子鹤停下了,给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示意他说话。 “我…我就是…怕越走越远,我…不想离开干爹,功名什么的,你知道的,干爹,我不是那么在乎…”赵小武一口气说完,站在那里忐忑的瞧他干爹的脸色。 宋子鹤的确没想到赵小武不想参加会试是这个原因,他不知该如何劝慰赵小武,他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朗朗少年,一时间又想起那个许多年前怯生生的孩子,不禁感慨光阴易逝。 “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养了个傻儿子!哪有儿大不离家的?你放心去考,若真是过了会试,殿试中榜,你爹我就辞了官同你一起到京城享清福去!你小子可要给我养老送终!”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宋子鹤一边给赵小武被打的青青紫紫布满印子的屁股上药,一边说的轻松,可他心里却也泛酸的难受,一边埋怨自己打的太狠,一边心疼赵小武的孝心。 三年后,赵小武推开宋府的大门,入目的是他爹喜气洋洋的一张俊脸,还有老宋手里紧紧拿着的那张榜单。 “爹,收拾东西同我进京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