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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安度因/希尔瓦娜斯/吉安娜】无尽公路②

    希尔瓦娜斯观察出吉安娜对安度因有一种舐犊之情的保护欲,她能理解吉安娜。从见到吉安娜第一面,希尔瓦娜斯就知道她和吉安娜很像,都有复杂的过去和艰难的成长史,这让她们尝尽人生百味——即便和普世意义上的不同。

    安度因和她们都不同。他出生于王室,并非是希尔瓦娜斯曾误会的被排挤放逐的皇室成员,而是唯一的继承人,可以想象安度因在成长过程中沐浴着父母、王室成员和普通民众的爱。被这样磅礴爱意浇灌着成长的少年没有成长为高高在上自矜自满,他的双眼仍看得到芸芸众生,心灵同普通人也贴近,心怀理想又不脱离实际地努力。温柔又仁慈,在面对该雷厉风行做决定的状况绝不会优柔寡断。希尔瓦娜斯想安度因已经是合格的王者了,他生来就应该握住权柄将自己的理念化为实际。

    希尔瓦娜斯的职业是最自由的雇佣兵,在支持安度因这件事上又远没有吉安娜那样自由。她的亲人永远是天平上最重的那端,希尔瓦娜斯想虽然天灾人祸,这段自北向南的路途会是她最宝贵的经历之一。

    就像希尔瓦娜斯理解吉安娜的感受,吉安娜也明白希尔瓦娜斯对安度因的感觉。她清楚能感知到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互相间的与日俱增的情意。虽然是吉安娜本人把风行者雇佣兵集团介绍给安度因,此前吉安娜没怎么和希尔瓦娜斯接触的,更多同她合作的是希尔瓦娜斯的姐姐。从希尔瓦娜斯加入进吉安娜和安度因的公路旅途,吉安娜一直在观察希尔瓦娜斯,她得承认希尔瓦娜斯身上复杂矛盾的气质和无瑕疵的美貌,即使她皮肤青灰嘴唇紫黑也无损于她的美丽,甚至给她的魅力增添了堕落的妖异。

    外表是如此特别且难以接近,等真的和希尔瓦娜斯相处,吉安娜发现这个风行者惊人的可爱。希尔瓦娜斯的骄傲令她不会对人撒谎,遇上不想回答的问题只会回避,也许希尔瓦娜斯觉得自己的回避技巧很高明,在吉安娜看来就跟房间里的大象一样突出得可爱。

    “其间反差可爱到令人怜爱。”吉安娜很擅长发现别人的优点,同时也会一直保持警醒,任何异常都会触发她的戒备。至少当前,三个人的相处实在愉快,她真心希望希尔瓦娜斯不要试图欺骗玩弄安度因。吉安娜转瞬就为这个想法发笑,希尔瓦娜斯是个骄傲的优秀女性,她不屑于通过这样不光彩的手段玩弄一个喜欢她她也喜欢对方的男人。

    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相处得十分融洽,这是安度因乐于看见的。

    他尊敬且喜欢吉安娜,后者就像是他的长辈,严厉又可爱。

    他对希尔瓦娜斯的爱意与日俱增,想要告白的话语从胃部膨胀一直升到嗓子眼,只需张开嘴就会蝴蝶似的从嘴里飞出来扑得对方满脸似的。蝶翼的磷粉弄得他嗓子发痒舌头发干——好像真的存在似的!但要形容起来,安度因会用蝴蝶堵在嗓子眼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从未遮掩过对希尔瓦娜斯的好感,从一开始的惊艳和欣赏到随着了解程度的加深与日俱增的恋慕。从希尔瓦娜斯那里得到回应是梦一样美好的令他不忍惊动的现状。

    有时候安度因会想自己对希尔瓦娜斯的了解比对方以为的更深。他知晓她的骄傲和矜持,明白她对亲人和“风行者”这个品牌的看重与维护,这也是安度因喜欢的“希尔瓦娜斯”的一部分。

    安度因爱一个人会成全对方的尊严,绝对不会修剪甚至折断对方羽翼来当笼中鸟豢养。

    ‘这会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之一。’安度因默默想道。

    在一个月亮圆得惊人的夜晚,皎洁月光平等地洒向大地,安度因在后座车门边对着同样站在外面的希尔瓦娜斯告白了。

    “我也是。”希尔瓦娜斯回应后又暗自为自己的腼腆惊讶——她以为自己会是大胆热辣地说出爱情宣言的那类。安度因的告白内容之露骨、蕴含的情绪之炽热着实超出希尔瓦娜斯的想象。月光太明亮,希尔瓦娜斯想安度因也许会发现她在脸红。她抑制不住嘴角想要上翘的冲动就像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亲吻安度因。

    两个人终于抱在一起,横躺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吉安娜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从挡风玻璃看向天空。

    ‘今晚月色真美啊。’

    注射强化剂之前的安度因就身材强健而完美,就想出自意大利最技艺高深的雕刻家之手,他体态之完美即使本人科学努力断联的结果也是天然的基因优势。现在的安度因身上更蓬勃洋溢着炸裂的力与美的性感。他的肩膀宽广双臂强健有力,上身整体呈倒三角的形态,这让他的腰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抛开其他部位只看腰,紧密排列的腹肌和两侧深邃的鲨鱼线让人不会愚蠢到轻视,从整体看,安度因的肩膀肌肉、胸肌、背肌发达极了,在这样的对比下连本人强劲核心力量炸裂的腰部都显得“纤弱”了。

    希尔瓦娜斯很容易就被安度因的身影笼罩在身前。两个人悄悄地绕到车的一侧,在后车厢侧边,这个角度不容易被车上的吉安娜察觉。

    无论是希尔瓦娜斯还是安度因都对彼此的五感灵敏程度有概念,这种掩耳盗铃的努力让两人不约而同变得紧张。

    唇齿相接、舌头勾动着舌头痴缠,希尔瓦娜斯将一双长腿盘在安度因腰间。她勾住安度因的脖子,后者的后颈骨骼很好摸,希尔瓦娜斯觉得自己对安度因的盲目偏爱让她认为后者的骨骼也可爱帅气。

    安度因的头发太久没搭理。三人途径城市乡镇的时候会停下来找洁净水源清洗,洗完澡出来自然风干头发的安度因会像一只脏金色的狮子。也许是强化剂,也许是头发的水分未完全被体温蒸干,金子般璀璨纯粹的头发显得更深沉。这时候的希尔瓦娜斯会帮安度因吹头发,吉安娜则会举着找出来的另一只吹风机给希尔瓦娜斯吹干长发。

    安度因想要给吉安娜吹头发,被后者拒绝。

    “女孩子的头发很宝贵的!”言下之意就是安度因粗手粗脚了。被拒绝的安度因低落得像个小孩,蹲在一边做出生闷气的样子,然而看着看着希尔瓦娜斯给吉安娜吹头发的样子,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希尔瓦娜斯的手指插进安度因的半长金发:“大狮子。”希尔瓦娜斯亲昵地叫她给安度因起的昵称。

    安度因听了十分高兴,他托着希尔瓦娜斯的臀部将后者托得更高,然后故意用乱糟糟的头顶去磨蹭希尔瓦娜斯的下巴和颈侧,表现得真像一只狮子了。

    希尔瓦娜斯抑制住笑声,胸腔腹腔震动着。安度因的脸埋在希尔瓦娜斯双乳间,他呼吸着满满希尔瓦娜斯气息的温热的空气。天气变化迅速且毫无道理,哪怕是夜间也会忽然炎热如赤道忽然寒冷似雪原。他快速地抚摸着希尔瓦娜斯的背部和臀部,脸在希尔瓦娜斯的双乳间磨蹭。希尔瓦娜斯这时候没穿防护服,安度因也是,两人的防护服放在后座,偷偷摸摸地从车里溜出来到车尾告白。

    安度因隔着希尔瓦娜斯荧光色的背心吮吸她的右乳乳头,这对后者太过刺激,她立即抱着安度因的头,背部虾米似的弓起。安度因体贴地抚摸希尔瓦娜斯背部,从肩胛骨一直摸到腰窝,他又去吸另一边的乳头,不停变换间,希尔瓦娜斯腰部前后摇摆,像暴风雨中的小帆船。很快,两个人的情潮都来了。安度因解开希尔瓦娜斯的裤子将裤腰退至臀部以下。

    “我从超市拿了避孕套。”安度因低声说。

    “不用避孕套也可以。”希尔瓦娜斯的回答让安度因大喜过望,转眼又为前者的后半句话心疼得不行,“我觉得我的子宫已经坏掉了,你知道的,我被做过人体改造实验,这让我同月经永远告别。所以我想我是没有生育能力了。”

    安度因立即把希尔瓦娜斯抱得更紧,他如此怜惜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他就能一直保护希尔瓦娜斯就像保护自己的荣誉和尊严。然而两人能拥有的只有这段旅途。

    ‘我多么希望这公路之旅永无止境啊!’安度因在内心呐喊。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一根手指滑入女人滑腻的阴道,厚实的肉壁将他的食指夹紧,他的拇指顶在希尔瓦娜斯的阴蒂上揉搓,安度因希望希尔瓦娜斯也能快乐。很快地,第二根手指和第三根手指也滑进了希尔瓦娜斯的身体,结缔组织破裂带来的小股血流打湿安度因的手指和指根、掌心。血液和性液让希尔瓦娜斯的阴道水润滑腻、做好被男人的阴茎入侵的准备。安度因偏要先用手指让希尔瓦娜斯高潮一次,这很容易,希尔瓦娜斯的身体很敏感,安度因的手指和舌头又太过热情。

    希尔瓦娜斯已经盘着腿坐在安度因肩膀上了,她的小腿在安度因宽阔背肌上交叠,大腿根部和小腹肌肉剧烈收缩,阴道内壁也一绞一绞地吸着安度因的手指。淋漓喷射出的高潮性液将安度因小半张脸和脖颈打湿,安度因用舌头从阴蒂滑向一缩一缩蠕动的肥厚阴唇再到阴道口,如此往复几次,暧昧水音“咕啾咕啾”的响起。两个人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安度因托着希尔瓦娜斯将她从肩膀上放下,希尔瓦娜斯的手从自己小腹前朝下伸去将安度因充血硬挺的阴茎从裤子里解放出来。安度因的阴茎顶端也有黏滑性液分泌出,将希尔瓦娜斯的掌心打湿弄得滑腻,希尔瓦娜斯调皮地顺势撸动了几下,被安度因惩罚似的轻轻咬了咬耳垂。

    安度因的阴茎滑进希尔瓦娜斯的身体,如此契合,粗长硬挺弯钩似的阴茎顶得希尔瓦娜斯小腹发酸发胀,怪异又鲜明的快感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的感知,他们是对方的初体验对象,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顺利得不可思议。

    安度因没有忘记吉安娜在前座睡觉,所以他托扶住希尔瓦娜斯的臀部、腰部让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上下起伏。希尔瓦娜斯胸前两点暧昧湿痕让她乳房上下晃动更显有人。

    安度因一遍遍亲吻过希尔瓦娜斯的唇舌、脖颈和胸乳,这让希尔瓦娜斯的背心变得皱皱巴巴。安度因在希尔瓦娜斯身体里释放了一次,希尔瓦娜斯第二次高潮来临。喷射出的性液将安度因的腿根打湿,金色的森林和黑色森林一起为丰沛“露水”打湿谦虚地低下了头,安度因保持着阴茎埋在希尔瓦娜斯身体里的状态同后者说:“这感觉真好!”

    “是啊,好舒服……”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像传说中海妖的歌声,立即让安度因觉得阴茎又可以硬了。

    “你凑在我耳边这样说话简直让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安度因略显艰涩地说。

    希尔瓦娜斯得意地小声笑出来,她告诉安度因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也有一样的效果:“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啦!光凭你的声音都足够让我高潮!”

    安度因惊异于希尔瓦娜斯居然可以这样热烈大胆!他的身体立即对希尔瓦娜斯的热情做出回应,希尔瓦娜斯感知到并立刻一收一缩地控制着下体夹紧又放松连续给与安度因的阴茎刺激,顺利让变得半硬半软的阴茎充血坚挺得完全。

    天公作美。

    直到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共同高潮三次心满意足地整理好衣服依偎着欣赏月亮,天气也没有骤变得极热或者极寒。

    月亮高洁,月下人心心相印,十指相扣。

    ‘要是这旅途没有尽头就好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产生这幸福时光是要还回去的,两个人各自有不容抛弃的使命,因而短暂的放纵更显珍贵。

    等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觉得衣服上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才进入到车里去。希尔瓦娜斯俯身钻进后座的时候看见胸腔的两块不规则水痕后知后觉地恼羞成怒,回头想要瞪视,却被安度因抓紧时机又追着亲了一口。这下啥脾气都没了。

    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互相依偎着在后座睡着了。

    旅途上三个人是轮流睡后座、前座的。

    “其实要睡后备箱也是可以的。”一次吉安娜开玩笑道,“我们把物资和武器摆整齐一点。”

    安度因干笑。

    希尔瓦娜斯眺望远方:“那是不是个小镇?”

    “又可以睡床了?”安度因爽朗地说道,听到希尔瓦娜斯耳朵里只觉得多了色色的味道。

    人际荒芜的小镇上路边镇民种植的果蔬都无精打采的,就是仙人掌也难以在极寒极热转换得毫无规律的严苛环境下生存。三个人转了一圈,扫荡了落单的几只丧尸,选定了一家护墙最高的人家,他们决定在这里暂作休整。

    “一路上丧尸越来越少了。”希尔瓦娜斯提出,“这不是错觉吧。”

    “不是错觉。”吉安娜边拆麻花辫边回答,“丧尸都去哪里了呢?我可不信丧尸没人吃就会饿死。”

    “这套房子有两间卫生间!”安度因高兴地说。“房间也没什么污渍……该说是幸运呢?”

    “先去洗澡吧。”吉安娜站起来,她看了看希尔瓦娜斯的长发,“一个人洗这么长的头发很辛苦吧?”

    “您也是。”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的头发长度不分上下。

    “如果你愿意帮我洗洗头发就太好了。”吉安娜微笑着请求。

    “当然没问题。”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携手走进一楼浴室。

    站在楼梯上的安度因肉眼可见地消极下来,像是一只被抛下的金毛:“欸……”

    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赤身裸体坦诚相见共同沐浴。

    第一次一起洗浴,两个女人感觉到确实比独自沐浴轻松里不少。

    “还是女孩子好啊。”吉安娜喟叹道,“你的姐姐也是很可爱的女性。”

    “谢谢夸奖,您也很有魅力。”希尔瓦娜斯低头让吉安娜一遍遍梳理打湿、涂抹上洗发露的长发。想要洗干净需要打两遍洗发露,而要保养好发质则需要上一层厚厚的护发素停留的时间久一点再冲掉。虽然两位女性都身强体健,有人帮忙洗头发确实极大减轻了她们的压力。上完护发素后,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分别帮对方把头发盘起来用毛巾包裹固定住。

    希尔瓦娜斯的是刺客型的身材,轻盈高挑又肌肉排列紧致。吉安娜的则偏力量型一些。

    “您的手臂和背部线条很漂亮。”希尔瓦娜斯在吉安娜欣赏自己的裸体的时候夸赞对方。

    “你的腿和胸部也很可爱。”吉安娜欣赏希尔瓦娜斯的美丽肉体就像欣赏一幅名家画作或者其他什么作品,希尔瓦娜斯从前者眼里看不出任何下流感或者侵占欲。

    由于要防止包裹着沉重头发的毛巾掉落,不方便冲洗的部位由对方来帮忙。两人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水流淌过躯体砸在地砖上的声响。

    等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从洗浴间出来,安度因已经坐在沙发上,头发也半干不干了。他的脸还残留着红意,他确实是听见了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互相夸奖对方身体美丽的对话。

    在上面一边洗澡一边幻想着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之间的相处,洗完下来坐在客厅残破沙发上亲耳听间发生在两人间的对话,安度因很难评价说哪种更甜蜜折磨。

    “吹头发吗?”安度因已经养成了你给我吹我给他吹的习惯,他总被两位女士拒绝触碰她们的宝贝头发,这次也不抱希望又积极地询问。

    “这次也辛苦您了。”希尔瓦娜斯先对吉安娜道谢,然后拿起吹风机给安度因吹头发。

    “哪里的事。”吉安娜淡笑着抬起希尔瓦娜斯瀑布似的漆黑长发。

    希尔瓦娜斯故意把安度因的头发吹得蓬松招摇,这样就更像狮子了。安度因知道希尔瓦娜斯的恶趣味,他飞快转身趁着视觉死角亲了希尔瓦娜斯锁骨一口:“谢谢你啦!希瓦。”然后乖乖坐到一边看吉安娜给希尔瓦娜斯吹头发。

    大半个小时后,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交换位置,希尔瓦娜斯撩起吉安娜那头仿佛月光和日光凝结的长发,举着吹风机上下吹着。在这个过程中放空心绪什么也不想,从背景里吹风机运作轰轰声中,希尔瓦娜斯体会到了安宁。

    夜晚,三个人睡在一间房。

    是主卧,床很大,房间门也完整保留下来了,三人在睡前将房门紧锁。

    希尔瓦娜斯睡在中间,安度因睡在左侧,吉安娜睡在右侧。半夜突然急剧降温,虽说安度因和吉安娜打过强化剂,却是半成品,三人立即起床将早就从其他房间搜刮来的被子摞在一起叠盖在身上。

    “真沉啊。”安度因奇怪的笑点被戳中了,他笑着说。

    “是啊。”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异口同声,又一同笑出声。

    这是在正常时候绝无可能发生的场景,现在却发生了,三个人还感觉甚好。

    安度因朝希尔瓦娜斯的方向拱了拱:“冷不冷?”男人的体温略高于女人的。

    “还好。”希尔瓦娜斯其实穿着单衣在极寒气候下活动也不会觉得有妨碍,“吉安娜,你冷吗?”许是夜半半睡半醒间气氛太好,希尔瓦娜斯难得不用敬语。

    “冷!”一贯成熟理性的女人大大方方地朝希尔瓦娜斯贴过去,“大家抱紧一点睡就好了。”

    “晚安。”

    总是在路上。

    到达海港之前,三个人轮流开车。车外骄阳如火、冰封千里交替出现,热辣阳光方式能把轮胎也烤化,脏兮兮的雪贴到挡风玻璃上被车内温度融化化作污水留下,地面上和车体外侧结出灰色半透明的薄冰。

    “在路上的话,就是容易导致车祸翻车的黑冰。”希尔瓦娜斯说。“我们得小心。”

    为了提高注意力和防止走神,当前负责家世的人会和副驾驶或者后座上两个人中的一个进行简单的一问一答,另一个空闲的人则负责观察前方路况。这时候三个人都会裹上隔热保暖的防护服。

    有时候希尔瓦娜斯的动作慢了一些,安度因就会着急地把拉开拉链的防护服往她身上盖:“别着凉了呀!”

    似乎那次单纯的大被同眠之后,希尔瓦娜斯在安度因眼里成了也会怕冷需要更多关怀的女人,而不是之前那个无敌的女性雇佣兵的形象。

    希尔瓦娜斯会大声笑骂并把防护服丢回到安度因那边将后者一下罩在里面:“你先照顾好你自己!我没有那么怕冷。”话虽如此,希尔瓦娜斯还是会抓过后座的防护服穿在身上。

    有时候,安度因会和希尔瓦娜斯、吉安娜讲电影的情节,从商业大片到文艺片或者悬疑、喜剧片都有。有那么一两次,安度因兴致勃勃地讲公路片的情节给两位女士听,讲到精彩之处总是遗憾没办法再从荧幕或者屏幕上欣赏具体画面。

    “要是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去看电影吧!”安度因总是这样说。

    “等到了你的国家,我们就能看电影了。”吉安娜说,紧接着又把头扭向希尔瓦娜斯:“要是你的姐姐还在那儿,我们可以邀请她一起看吗?”

    “当然!”希尔瓦娜斯这才感觉到高兴了一点儿。

    一天。

    三人在行驶中看见一队车队伴随着滚滚沙尘而来。车队里有货车、吉普车、轿车和摩托车。为首的是一名蓄着络腮胡的膀大腰肥的大汉,他自称是末日自救基地的首领:“你们有很棒的车嘛!我说,加入我们怎么样?人总是要互相帮助才活得下去啊,我们基地有土豆、红薯,还有勤劳能干的女人,她们做菜的手艺棒极了!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的基地,我想我们回去就能举办欢迎宴会了!”

    大汉很会说话,他用肢体语言和热情洋溢的表情营造出互相扶持的氛围。如果安度因一行人真的是在末日中颠沛流离寻找下一处家园的流浪者,没准真的会被大汉的话术打动。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们要去找亲戚。”安度因出面拒绝了大汉的邀请,坐在后座的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表示同意。

    大汉又挽留了几句,见几个人去意已决,只好作罢。

    来自这样的幸存者抱团形成的组织的加入邀请还有很多,安度因三人走过足够远的路也遇到过足够多的人。

    “感觉像是有规律一样。”希尔瓦娜斯说。

    “你也发现了?一层里面丧尸数量稀少,一层里面丧尸密度大得惊人,这一层又一层的分布依据是什么?难道是谁限定出来的吗?”

    “听起来像是圈养了。”安度因开玩笑道。

    三人不约而同一阵沉默。

    “不会吧……”希尔瓦娜斯想到了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大概率应该还在A城的“红皇后”。“有谁能圈养这种东西还划定他们的活动范围呢?”

    “说的也是……这太疯狂了。”吉安娜摇了摇头。

    “圈养论”猜想之后,三个人没有再提起。

    本来就很警惕外界的他们更注意丧尸和人群的分布。

    “有没有可能来自不同城市的丧尸也会成群结队迁徙?就像是‘自救基地’这样的组织。”希尔瓦娜斯突然说。

    “如果是这样,它们的目的是哪里呢?大陆的边缘可是海洋啊。”吉安娜咬起指甲,她很少会这样焦虑,只是这样的猜想太过惊世骇俗。

    这个世界究竟会变成怎样啊?

    “不管如何……先朝前走好了。”安度因打转避开障碍物,“如果信息足够多,那更容易找到规律。”

    心情不约而同地沉重下来,三个人的公路旅行还在继续。

    让安度因产生明显危机感的是认出了希尔瓦娜斯并试图邀请她加入他们异能者集团的组织。

    “你身负异能,我们也是!末日降临,怪物横行陆地,属于我们异能者的时代就要来临!”领头的是一名发色粉绿相间的女性,外貌风情万种,声音却稚嫩得好似少女。她全然无视安度因和吉安娜,只朝在“和平时代”就在地下世界有偌大名声的“风行者”抛出橄榄枝。

    安度因对两人间的感情有信心,在他的祖国可能还有希尔瓦娜斯的姐姐在等待,于公于私希尔瓦娜斯都不可能会抛弃他和吉安娜,安度因还是为“异能者”组织领头人字字千钧似的点名的差异揪心。

    归属感。

    安度因总是败于希尔瓦娜斯先于自己建立起来的归属感。希尔瓦娜斯的姐妹亲人和事业在自己前面,这群横空出世似的自称“异能者”的人曾和希尔瓦娜斯处在世界里侧。

    安度因知道希尔瓦娜斯不可能会为了这些人半途而废,恐慌却无可救药地悄然蔓延。希尔瓦娜斯经历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当他在月下对着希尔瓦娜斯告白、偷偷摸摸地和希尔瓦娜斯在各个暂时风平浪静 的夜晚做爱,这些亲近的举动催生了他的占有欲。安度因悚然发现自己再无法像过去的那个自己一样风轻云淡享受希尔瓦娜斯的来到与离去。

    安度因想要了解希尔瓦娜斯经历的一切,他想要同希尔瓦娜斯携手度过之后人生里的每一个日夜。他确认自己余生只想挽着希尔瓦娜斯的手臂,也因为希尔瓦娜斯领会到了患得患失的苦涩滋味。

    希尔瓦娜斯当然拒绝了“异能者”组织的邀请。

    她坐进后座,吉安娜跟着坐进来,后者挽起希尔瓦娜斯的手轻轻捏了捏:“我和安度因这样的不算是异能者吗?”

    “你们是新诞生的,他们不知道居然有正儿八经的制药公司能研发出强化剂……而且,我想你们多少知道地下世界的每个异能者的诞生都伴随着血泪和死亡阴影。”希尔瓦娜斯朝后仰靠椅背,“你见过我的姐姐的,以前我和我的姐姐一样,白肤金发蓝色眼睛。进过人体改造,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驾驶越野车的安度因从后视镜看了看希尔瓦娜斯,他竭力抑制住想要捏碎方向盘的冲动。现在的安度因很不对劲,他的怒火和妒火一同燃烧,他几乎是憎恨刚才高调出场邀请希尔瓦娜斯离开他和吉安娜,加入那带给他心爱的希尔瓦娜斯痛苦与折磨的狗屁“异能者”组织。

    “我和安度因注射的还是半成品。”吉安娜再次说起这个事实,“尽管如此,疼痛还是折磨得我和安度因失去意识……真是可怕的一段经历啊。我几乎不敢想象你承受过的那些。我真希望能让你好受点……”

    “已经没事了。”希尔瓦娜斯这样说。

    安度因和希尔瓦娜斯对对方身体与日俱增的渴求和频率逐渐增加的做爱刺激得吉安娜也有了生理需求。当然不是对安度因,吉安娜只把他当做自己的后辈来照顾关爱。

    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做爱的时候,吉安娜有时候躺在前座,有时候躺在后座,她会不出声地用手抚摸揉捏自己的乳房并掐揉乳头,身体情绪营造的差不多了,她会把手放进自己双腿间揉捏那枚能接连不断产生刺激快感的肉核。她几乎不会错过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的每一场性爱,这拜受过强化的听觉所赐。吉安娜的嗅觉也很灵敏,她闻得到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分泌出来的性液的气味,好像他俩就贴着她在做爱。

    吉安娜会把眼睛闭上开始幻想希尔瓦娜斯被安度因抬着大腿朝两侧打开,这样希尔瓦娜斯的阴户会完全暴露出来。既然希尔瓦娜斯的眉毛、头发都变成了黑色,她的阴毛应该也是黑色的。希尔瓦娜斯的乳晕和阴唇颜色也会是紫黑色吗?还是更性感热辣的黑色?当希尔瓦娜斯兴奋起来的时候,她的乳头会硬到什么程度呢?

    吉安娜记得希尔瓦娜斯在第一次和安度因做爱的时候就告知对方她已经丧失了生殖能力,所以即便二人如此频繁地做爱也不会有怀孕的可能。想到这里,吉安娜感到遗憾,她说不清是为了双方中的哪一个。这种怅然若失的伤感就和高潮后的贤者时间一样摸不清缘由。

    越接近海港,丧尸分布的越密集。即便三人已经发现丧尸的分布成一层间隔着一层空白地带的规律,还是会为顶着丧尸潮将越野车开出去过程中所见感到恶心。

    就像海洋里的沙丁鱼或者其他什么喜欢群聚的鱼群,它们为了抵御捕食者会在海中形成旋风似的行动模式,金枪鱼像剪刀裁剪绸缎一样,表面上鱼群为捕食者的进攻打散,实际上受到伤害的鱼很少,金枪鱼能吃到什么全看运气。如果遇上大型海洋食肉动物,吃这些鱼就跟游动一样容易。

    乍看之下抱团活动的丧尸是为了更好地阻挡从内陆往外冲的猎物。也多亏了吉安娜的越野车经过改装,现在已经是防弹级别了,从沙丁鱼群似的丧尸潮里开出一条血路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像金枪鱼。安度因的医药公司研发出来的把液体变成吉安娜的越野车也能用还跑得起来的油的装置也帮了大忙。吉安娜总是感慨等到了安度因的国家,安度因可以把这项产品申请专利并推广出来,这个装置在各项资源逐渐短缺甚至稀缺的末日能起到也许比平日更大的用途。

    车里面的三人穿着防护服,从头武装到脚。躯壳表面的肉已经腐烂得要留下来,每一次撞击都会有踩断树枝似的响动,丧尸们趴在越野车的车前盖上,也有的丧尸试图抓靠住两边的车门想要挤进来。一些丧尸被顶到车顶上,它们用身体各个部位敲击车壳试图打破这层保护壳。坐在里面的希尔瓦娜斯不会闭着眼睛不忍心看这地狱似的一切,正在开车的安度因和吉安娜也没有表现出不忍。安度因压抑的冰冷愤怒即使本人不说另外两人也能感受得到。在这漫长的公路之旅中,三人之间已经足够了解。

    等越野车终于又突破了一层丧尸带,越野车表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发黑发臭的腐肉几乎把车身均匀覆盖了一层,一些断裂的人骨支棱凌乱地插在“肉镀层”上。为腐肉肉糜填满轮胎纹路的车胎在这段较为干净的地面上留下不详又凌乱的车痕。感谢五十年前发明出这种现在普遍用来制造轮胎的新材料的科学家吧!即便轮胎磨损,也会汲取所经道路上可利用的材料进行再生,简直就像是拥有生命!经过一定的里程,这轮胎将不再是刚出场时的原装轮胎,根据经过道路的材料或者地质,新生出来的轮胎也会各有差别,真就是“你经过的道路会在你的轮胎上得到体现”。

    现在吉安娜的越野车轮胎成分中会有“丧尸”……再往前推推,丧尸也是人。

    “我一定要找出弄出这样地狱的罪人。”安度因突然说。不是“如果我”或者“让我知道”这类建立在假设前提下的话,而是由强大实力与力量支撑起来的自信。“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界上。”

    希尔瓦娜斯在出神。

    吉安娜看向的希尔瓦娜斯:“你想到了什么吗?”

    “之前,在一类丧尸片中的说法是丧尸是地球意志弄出来惩罚地球之癌的产品……也就是人类。”希尔瓦娜斯记得一次陪着安度因去商场的时候两人看了有这类思想的影片,“如果是人为弄出来的,这些人是把自己当神呢还是为了控制更多的人掌控更多的资源却失手了。”

    “都很傲慢。”吉安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