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妻》第五章
* ? ? 华元十二年冬,离城这年的寒潮来得有些早,城里上下都早早的裹上了冬衣。北大街的秦府里走出个面容俊美的身披深色斗篷的绛紫衣裳少年,早早候在门外的云柏把马牵到少年面前,殷切的弯腰说:“少爷。” 接过缰绳,秦乐利落的翻身上马,玉颜喜乐难辨,“走吧。” 云柏赶忙应了声,上了另一匹枣红马,打马跟着少年朝城外马场去。 秦乐最近的心情不可谓不糟糕,先是从小在跟前服侍的贴身侍女青瓷突然说家里定了亲事请求放她出府,再是小住了月余的知己方熙臣也在日前请辞返家,一桩桩都是让秦乐不甚愉快的事。 不过想着青瓷也到年纪了,府里确实没理由留人,再加上多年的情分,秦乐当时也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赐了不少金银物什给少女贴己用。 而方熙臣告辞更是理所当然,算上到离城的日子,不过是探亲,能待这么久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好在离开前,对方给了他联络用的信鸽,若是有什么事倒也方便联系。 只是,少年眉间郁色难消。 脑海里突然闪过穆戚因为两人相继离开,哭闹不止的脸。 偏生那个蠢东西还不消停,活该被他教训。 想起被自己踹出府反省,今早出门却并没有看到人影的人秦乐心中不虞更甚,转念想到那蠢东西胆小得很哪敢乱跑,肯定早就摸回分院呼呼大睡了。 一时间竟又有些牙痒。 跟着又想到等下得面对徐冉那堆痴货,着实让秦乐心情越发郁躁起来,抬手朝着身下的马就是一鞭,坐骑痛嘶一声,马蹄跑得更快了。 这离城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人了吗? 眼见前面的少年挥鞭疾驰,云柏只得苦着脸也挥起了鞭追了上去。 凌冽的冬风刮得脸颊深疼,隐隐约约间云柏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但仔细一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思索半晌,也就懒得再想了。 ? ? * ? ? 挥手让管事退下,崔念清疲惫的按捏下眉间,青霜立在身后赶紧替她揉肩解乏。 ? “阿乐你究竟要干什么?整座城都被你弄得鸡飞狗跳,这几个佃农是这些天第几波上门讨说法的了?” ? “母亲。”坐在圈椅里的少年站起身走过来拉住妇人,平日里的骄纵被焦躁取代,眉间笼着郁色。这些日他翻遍了整个离城,都没能找到穆戚,“我找不到他了。” ? “他?”妇人挑眉,与少年相似的凤眸闪过一丝暗芒,“穆戚不见了?” ? 说完,不等秦乐反应,嘴角一扯,“这不正好吗?不见了,倒是省事不少。”那样的怪胎,就不该出现在她的府上。 ? 对于秦乐和穆戚那荒唐的婚事,崔念清从一开始就厌恶非常,只是这婚事是秦城定下的,那人平日随时温和,但做的决定却从来不容她置喙,再加上她当年却也不想惹秦城不高兴,便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了。 ? 只是眼看阿乐年岁渐长,婚期渐近,自己这般优秀的儿子居然真要娶一个不堪卑贱的傻子,这件事让崔念清每天如坐针毡。 ? 若不是先前出了那档子事,分散了她的心力,只怕这件婚事早就被她搅黄了。只是不想没等她动手,那个怪物居然先不见了,找不到他,那么自然,婚事也就没意义了,这对于崔念清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是什么。 ? 见儿子还怔怔的看着自己,崔念清温柔的劝道:“阿乐,你应该高兴才对呀,穆戚一失踪,你和他的那门婚事自然就不做数了,从此,你和那傻子就再无关系了......” ? 再无关系了...... ? ...谁?和谁再无关系? ? 秦乐的脑海里忽地一阵空白,下一刻蓦地甩开了崔念清放到他手臂上的手,赤红着眼高声吼道:“什么再无关系!那个蠢东西是我的!谁敢放他走!我没答应谁也别想!” ? “阿...阿乐你...”崔念清被少年骤然的发怒吓到了,鹅蛋脸上略带惊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不是一向对他...”厌恶二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对方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 “穆戚是我秦家的人。”说着,秦乐像是平复了下来,眉目渐缓,只是眼睛依旧有些通红,他轻轻的拉起崔念清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不用担心,先前是儿子冲动了,以后再不会了。”顿了顿,又道,“我会自己想法子把穆戚找回来的。” ? 是他之前太娇惯穆戚了,那么个不听话的蠢东西就该锁起来,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让他再也不敢也不能离开他...... 这边秦乐兀自决定了对穆戚未来的惩罚,却不知此时距离离城百里之外的小城客栈中,他苦寻多日不见的人正被按在榻上肆意肏干。 ? 日光透过床帏,在帷帐围成的空间里,青年瘦削的身体轮廓模糊,凤清弥白皙的肌肤上泛着迷醉的粉色,他扶着身下的人的腰慢慢耸动,弯下身一点点啄弄着对方饱满的耳垂:“阿七舒服吗?” ? 穆戚双臂挂在凤清弥纤长的脖子上,颤声说:“舒服...” ? 闻言凤清弥停了下来,等那双迷蒙着春色的眸看过来,“看着我。”穆戚喘息着看着他,眼里是不变的信赖,即使他被他慢条斯理地折磨,被锁住的肉柱胀痛得要命,花穴都湿透了,即使他迟迟不让他满足,穆戚仍是带着懵懵懂懂的信任目光,情欲促使下,穆戚搂着他的脖子,抬起头,凑近那张如上等羊脂玉般滑嫩的脸,轻轻磨蹭,“大哥哥......” ? 凤清弥侧头顺势含住穆戚的唇瓣,慢慢的舔了舔,身下的力道突然加重了几分,舌头同时闯入了温热的口腔,透色的口诞沿着嘴角流下,穆戚只能顺从的接受他的侵入。 ? 修长白皙的手指悄然的探到吞吐着阳具的雌穴,指尖急速的捻住花珠摩擦,顷刻间穆戚被堵住的吼咙中就传来呜呜咽咽的呻吟声,脊背颤抖,腰背僵直,挂在凤清弥腰间两侧,壮硕的长腿忽然急剧颤动起来。 ? “唔——”所有的呻吟呼喊全被凤清弥吞了下去。 ? 未几,穆戚身体放松了,被解开束缚的阳具和雌穴一起迎来了高潮,两人的腹间腿间一片泥泞。 ? 凤清弥一手扶在穆戚后颈上,压了上来,气息不稳,微喘着也在紧致的花径里释放开来。 ? 穆戚从未经历过这般温柔的情事,整个人像是冬日泡在暖汤里一般懒洋洋的,手扯着凤清弥垂落在自己胸前的鸦发,眨了眨眼,有些害羞的嘻嘻笑道:“大哥哥,好舒服呀。” ? 茶色的眸顿时一缩,随即是翻涌而来的暗色,还放在青年体内的阴茎几乎是立刻又恢复了精神,穆戚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变化,捂着肚子,惊讶的唤了声:“哎呀。” ? 凤清弥低头吻了过来,一路亲下去,最后又侧脸含住了他的耳垂,鼻间的热气吹得穆戚耳蜗一阵酥痒,以为凤清弥在跟他玩闹,抬起胳膊就想撑起上半身躲开他,刚刚起身,却又被身上的人迎面压下来。 ? 凤清弥头也不抬,只是用手分开压住他的膝盖,身体深深的嵌了进来,终于松开了他的耳垂,轻声说:“会更舒服的。” ? 床帐又摇曳起来,帐中春意盎然,隔住了初冬的寒意,深帐枕间,只剩令人面红耳赤的春色。 ? 自此之后,穆戚再也没回到过离城。 ? ? * ? ? 数日后,离城巨贾秦府一夜之间焚毁于大火中,全府一百三十几号人无一人生还。 ? 凤清弥看着手里的信笺,沉吟了半刻,垂眼看向枕在自己腿边熟睡的穆戚,眼波晦暗,伸手轻轻的抚上对方温热的脸,薄唇勾起,轻笑出声:“崔喜,不愧是条好用的狗......” ? 不久,出京远游的凤清弥,当朝淮安侯回到阔别数月的盛京。 ? 在这之后,盛京迎来了十数年来最大的一次动乱。 ? 数月后大宦官崔喜落马伏诛,皇权重新回到圣人手里,与崔喜相关的一干人接连被下狱判刑,其中不乏世家勋贵,事关世家利益,各个大族深知唇亡齿寒,无奈之下只得抱团同圣人在朝堂僵持,想借着世家大族在朝堂的底蕴让天子手下留情。 ?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就此妥协,毕竟祸乱宫闱的宦官们都已尽除,向来皇族与世家休戚相关,实在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 却不想,以淮安侯一系为首,一群先前还籍籍无名的寒门子弟先后被提拔为官,之前仗着手中官职叫板的达官贵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官服被一个接一个扒掉,还来不及叫嚣反抗,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道道罪证压得再也开不了口。 ? 一时间,朝野动荡,盛京西郊菜市口的地被鲜血铺了一层又一层。 ? 而在这些大事中间,淮安侯娶了个男人当候夫人的事,就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了。 ? 只是市井闲聊时,有人难免感叹一声:这淮安侯府到底是绝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