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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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庆幸的是，直到他们下午到达下一个城镇，也没有魔或不死族追上他们。

    默林出示了自己的勇者令牌，使兰尼他们避免被士兵盘查。

    这座城镇比前一座要大不少，莱德伊找了一圈，在日落前发现了出售马车的店铺，他买了一辆。

    他们在旅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了。

    魔王以莱德伊不懂得咒术为由，把他赶了出去骑马，自己在马车中与兰尼独处。

    马车正在平稳地驶动。

    莱德伊昨晚对车厢进行了简单地改造，给它加了空间魔法，现在它从外面看上去小，内部空间有差不多十平方米。

    兰尼靠在车壁上看书，他余光瞥见魔王在看他，不过等他望过去，魔王便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兰尼叹了一口气，支起了身，想要去拿架子上的水壶。魔王飞快地提前拿起了水壶递给了他，又若无其事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兰尼还是说了声，“谢谢。”

    魔王言简意赅地“恩”了一声，然而眉眼难掩喜色。

    他们之间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长话短说就是，魔王进行了自我反思，觉得兰尼之所以想要离开魔王城，突然对他说那些话，是他把兰尼缠太紧的缘故，叫兰尼没有喘息的空间了。

    因此，他调整了与兰尼的相处模式。

    事实上对于兰尼，他与魔王谈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仅是这样。

    大概是出于一种愧疚心理。

    魔王为他做了很多，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对魔王说过“爱”字，甚至他都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

    倘若，他没有记忆，他只是他，或许会爱上魔王，但毕竟他是兰尼罗弗——预言中会杀死魔王的光明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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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诞生，魔族将崛起。伟大的光明神仁慈，不忍心看光明被倾覆，遂降下光明之子。此子是我们人族的希望，他将引领我们杀死魔王，战胜魔族，使光明重回大地。”

    这是兰尼刚出生的时候，先知给的批言。

    “然，人类的肉身无法承受过于纯粹的过剩光明之力，所以一母同胞的弟弟就成为了黑暗的化身，他们两个命格相连，于是就达成了光暗平衡……不能杀弟弟，否则失了平衡，光明之子也会死……除非……”

    弟弟。

    “哥哥！这就是你说的花吗？它们真的好漂亮！还有好好闻的气味……要不我帮你把它们也种满你的院子里吧！”

    “想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哥哥！”

    “……”

    “哥哥要早点回来！我会给哥哥写信的，哥哥在修行的过程中，也一定要记得回我的信！——我会每天想哥哥，等哥哥回来！”

    殊不知，这成了吉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吉米终究是没能等到他回去。

    “兰尼，你要明白。吉米身上的黑暗之总有一天早会爆发，我留着他，这是为了你！现在，你体内的光明之力得到了中和，再也用不着吉米与你达成光暗平衡……杀了他，这是为了我们王国，为了整个大陆！否则，他迟早会危害众生！”

    兰尼想了很长时间，才体味出来，自己体内的光明之力之所以被中和，之所以吉米失去了价值，被夺去了生命，这都是因为他与恶魔做的那场爱。

    身为“光明之子”的他，并不信那所谓的光明神，他只在乎他的父母弟弟。

    他只知道从小关在暗牢的吉米连走过草坪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弱小的昆虫，看见刚出生的小奶猫，一双大眼睛中满是渴望，却怯怯不敢伸手去碰。

    吉米不像是他，有那么多的心思与想法。吉米就像是个稚童，不懂心机，不懂身份地位，只知道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都拿给自己心爱的哥哥看。

    兰尼二十岁离开了王国，是想要寻找到一个答案，也是想要找到拯救弟弟的方法。

    他想，只要引出吉米身上的黑暗之力，他的国王父亲就不再会成天想着除掉吉米。

    他伪装成了恶魔，混入了人魔相交的地界，意外结识了少年时期的魔王。两人一同闯荡了十年，共同经历了许多磨难，他心中是真心将这个名为“阿罗埃尔坎”的恶魔视作自己的兄弟。

    那时，他并不知道对方就是未来的魔王，预言中，自己将要杀死的人。

    然后，恶魔就向他表了白，提出了自己将要成年，请求他与他交合。

    兰尼同意了。

    一是因为兄弟的哀求让他心软，二是他出于叛逆，想要打破自己身上“光明之子”的名号。

    ——与恶魔交合，光明被玷污，那么，“光明之子”还光明吗？

    然而，那时候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身上背负的从来都不止是他一人的命运。

    他与恶魔合二为一，他的精液喷射进了恶魔青涩紧致的穴内，他看着恶魔在他身下，逐渐褪去了稚嫩，额头的角变得幽黑坚硬，背上翅膀越发雄壮，羽毛浓密。

    “兰尼，我爱你，兰尼。”成年恶魔四肢都紧紧地缠在了身上，翅膀把他牢牢地包裹住了。

    这是命运对他的愚弄，魔王爱上了他，代价是他的弟弟。

    “这是吉米注定的命运，兰尼。他本就是为你而活，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实际上，吉米的存在，对我们王国是一种威胁。”

    他二十多年来一直想要拯救的弟弟，在他回到王国前，被杀了。因为他与恶魔做的那场爱。

    但是，弟弟留下了一个儿子，和他长得很像，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而且那双眼睛简直与他别出一辙。

    几年后，恶魔如预言的那般登上了魔王的宝座，成为了整个魔族的王。当魔王跑到了王宫里找他时，他才知道，阿罗就是预言之中的天魔，他命定的敌人。

    “兰尼，我来履行承诺，来娶你了！”

    之前试图反抗预言的他冷酷地举起了魔杖，顺从了自己的命运。

    ——他不想再做无畏的抗争，然后失去得更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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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兰尼也不知道自己身中咒术，又被魔王带回了魔王城堡，是否也是命运中的一环了。

    总之，他知道的是，这些年魔王再没有带魔去侵略人类的地界，也没有肆意杀戮，倒是人类自己的地盘纷争不断，死的人不亚于人魔之战那段时间了。

    而且，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想要除魔王于后快。

    魔王忽然跟他说，自己有办法为他根除咒术，却不带他回魔王城堡，无疑是要借助他人的力量。

    有这样本事的人，兰尼只想到了一个人。

    而那人……

    兰尼不想成为别人杀魔王的棋子，亦不知道那则预言是否最后会一语成谶，所以他想自己还是尽量离魔王远一点比较好。

    魔王调整与他的相处模式，与他保持距离，也正中他下怀。

    然而……

    车子一个剧烈颠簸，兰尼坐立不稳，身子倾斜之际，魔王就眼疾手快地把他捞到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兰尼伸手想把他推开，魔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凶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按住了他的后脑，含糊不清地喘息说道：“我实在忍不住了，宝贝儿。我都要疯了！”

    在他结实用力的臂膀内，兰尼的挣扎微乎其微。

    终于，魔王放开了他的唇，又扯开了他的衣衫，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吸吮舔舐，动作莽撞又零碎，好似是要把这几天的全给补回来。

    兰尼原本是自知难以制止这样的魔王，也自暴自弃了，但是魔王的手掌揉上了他脆弱的胯间，叫他立刻警醒了。他按住了魔王的肩膀，低声说道：“莱德伊他们还在外面。”

    “不做全的，我给你口。”说话期间，魔王的手从他衣摆钻了进去，抚弄他的身体，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需要你的精液，巩固共生契，宝贝儿。”

    这低沉磁性的声线传入了兰尼耳中，叫他感觉全身仿佛被电流刺过似的，直叫他下腹发烫，身体发软。

    “你硬了，你也想要做，宝贝儿。”魔王隔着布料握住了他挺立的性器，膝盖往他两腿间挪了挪，微微倾身，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兰尼微红的脸颊。

    兰尼拼着最后的一丝清明与力气，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道：“你要来就来。别用魅术。”

    魔王又舔了舔他的掌心，在他把手收回来后，微微歪头，慵懒地笑了笑，“为了宝贝儿学的魅术，当然是要在这时候用来诱惑宝贝儿。”说罢，他扒下了兰尼的裤子，俯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