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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承母业09 开工

    停工许久的梁立,终于是在某个夜晚被季慎思从客厅叫去了房间开工。

    季慎思来的时候,梁立其实就有预感到今天必不可免的要上班了。一是前天有医生来给他做了身体检查:他都出医院那么久,早就恢复好了,医生检查后估计也瞒不住他们。二是季慎思来的时候提着的那一袋子套套。

    虽然梁立一贯很听他那狠毒老板的话,但心里一般都是逆反心态居上。难得今天季慎思一喊他,他竟然还带了些许期待。甚至在被脱下内裤时让季慎思发现了他早已濡湿的私密处,期待的程度可见一斑。

    季慎思也没说什么,就是撕了保险套,帮他用手指做了扩张就默默耕耘。梁立前后各接待了一次,都用的正常体位,也没有被恶意内射。这场交易,除了中途季慎思吻他时咬得他比较痛外,简直堪称完美——不但解决了梁立难言的欲望,也不至于工作到累。

    做完,季慎思也没走,洗漱完毕后竟然就要就此睡下。

    梁立瞠目结舌,这家伙还真不怕自己就这么勒死他然后卷款逃跑?

    “怎么?不被肏累还睡不着了?”季慎思打趣似的看过去。

    梁立赶紧低头,不敢去招惹季慎思,扯过一半被子就躺下。

    勒死季慎思,其实借他八百个胆他都不敢,勒死了然后呢?亡命天涯吗?他们有的是手段折磨他,不是吗?

    待在这幢房子里久了,安逸久了,反而又消停了他要和他们鱼死网破的决心。并非说是不恨这些王八蛋,只是不那么冲动了。往日总总看似不可挽回的剧烈矛盾,其实说白了就是兔子被逼急了要咬人。像之前那样往死里接客,再温顺的妓都要跳槽吧。

    再者,梁立看似凶狠不好惹,但其实细细想来,他能被这么侵犯到至今,梁立的凶狠恐怕就是纸老虎的凶狠罢了。双方虽说不可避免地发生许多“血光之灾”,但如今,那些梁立心里恨得不行的种狗却还能好皮好肉地和他一起盖着棉被纯睡觉。手臂就贴着手臂,大腿还压着对方性爱后疲软的性器,梁立本人还能没心没肺自顾自地沉睡……他这种虚张声势的性格殊不知从最开始就被季慎思他们看透了。

    恢复营业后,种狗陆陆续续硬着鸡巴来消费。梁立才从之前没日没夜的网络游戏里完全清醒过来,他可不是什么吃喝不愁的死宅男,而是像他死去的亲妈一样,是个婊子。还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卖逼价格的男婊子。这么一想,梁立又开始闹脾气,独自便秘似的沉着脸,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地晾着花钱压在他身上不停挥洒汗水与精液的客人。

    上面耸动着的客人似乎看出了身下婊子的走神,吐着浊息问,“你怎么了吗?”

    姜潮最后用力往梁立身上一压,下半身射着精,上半身亲昵地搂紧梁立的脖子,一边吮吸着梁立泛红的耳垂。

    “没。”梁立不自然地撇过脸,想去阻挡姜潮那种古怪的亲昵。心里越来越迷茫。

    姜潮射得并不多,阴茎还硬着。梁立以为姜潮还要再来一次,却没想到姜潮直接把半硬的阴茎抽了出来,自己用手撸了起来,射的时候从床头抽了些纸接住精液。

    梁立酣畅淋漓地出了一身汗,身上自始至终也没黏上味道腥臭的精液。

    “你不高兴?”姜潮问他。

    把梁立汗湿的刘海捋上去,完整露出梁立那张英挺的脸庞,沉寂的面容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平日里的梁立常常是木讷地沉着脸,避免和他们有太多的眼神接触,又碍于一直未曾修剪的头发,他的刘海最近已经长过眉毛了。梁立又爱把脸半侧着看人,姜潮竟突然意识到好像许久没有好好看看梁立的脸了。

    刚刚干他时他注意到梁立的耻毛倒是又被不知道哪位剃得干干净净。可这该死的头发,居然也没顺便给他剪一下。在夜总会时,床上的梁立一般都是一副纵欲过度的劳累样子,现在倒是难得神色还算和缓。

    姜潮不由自我感动地想,都是我体贴出来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梁立终于是在搬来别墅那么多天后,抓住了重点。

    他在夜总会做鸡时,因为被关着被迫没日没夜地接客,当时自己唯一想着的就是跑路,毕竟谁他妈会愿意过天天身下含着鸡巴的日子呢?长此以往这么过劳下去,梁立怀疑自己脑子都像是被塞了鸡巴,迷迷钝钝的。

    那天和那个半洋鬼子搞完后,估计是被玩狠了所以他才从医院醒来。照理出院后是要回到夜总会的,毕竟当时被套路签下合同的甲方是南城,所以梁立一向以为自己算是南城的男娼。当然,不用回淫窟那是极好,但是却被带来这里?梁立在咸鱼期后重操旧业就隐隐感觉不安。

    夜总会很好理解,就是消遣娱乐的声色场所。那他被带到这里,是要做什么呢?算是被包养了?还是……后面需要接的客人不方便公开?

    被SM和人体研究的噩梦缠绕了三天后的梁立终于停止了自我折磨的遐想,在季慎思来的时候难得壮胆问了他。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季慎思系上西裤扣子,他明天需要出差,所以今晚没打算留宿。

    “你们把我关在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梁立很少和季慎思说那么长的句子。话讲得多,梁立就害怕季慎思会抓住他的一些词来教训调教。

    季慎思听罢,居然笑了问他:“梁立,我们怎么就把你关在这儿了。”季慎思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前睥睨他:“你完全可以出去。南城并没有限制员工的自由。”

    “……”

    床上是交欢后的凌乱,躺着的梁立姿势不算好看,他甚至懒得把敞开的腿并拢,就任由身下的春光外泄。床边站着的季慎思西装革履,只有发型稍微乱了。这十足是电影里嫖客和娼妓事后的场景。实际上他们也确实是这种关系。

    季慎思的话无疑是给了梁立一道晴天霹雳,梁立脑子就像打了结,不知道该从哪里捋清这种情况。似乎是过了好几分钟又或者是只有几秒,千头万绪,到最后还是季慎思拉开房门问他:“你要下山吗?”才把他从混沌中拉离。

    梁立浑浑噩噩穿好衣服,跟着季慎思坐上车。

    季慎思问他,“你要去哪吗?”

    去哪呢?

    梁立望向窗外,半山别墅的位置极优,透过不怎么高的行道树往远处眺望,就是市区繁盛的夜景。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太晚,日出工作的人还未归家,住宅区的楼宇只稀稀松松

    闪着暖黄的光。但那些亮光所在,无一处是他能去的地方。

    他是孤儿,已经独居多年,不会有一盏灯亮着,等他回去。

    梁立:“去我家吧。”

    季慎思挑了挑眉,没什么感情地解释道:“你住的地方太久没交租,房东已经换了租客。”

    梁立愣愣地回头看他。

    “我叫马经理去帮你把东西收回南城了。”随即,季慎思吩咐前头的司机先往南城开去。

    自此,二人一路再无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