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裂

    许萧玉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回了家，她还是没有面试成功，这让她有些焦虑。她不是家庭主妇，但现在没有找到工作，这让她很难理直气壮地面对叶泽。

    安全感。没有找到工作，就没有安全感。许萧玉虽然初入社会就有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丈夫，但干事业同样是女人该有的追求。

    妈妈应该已经到家了。她打开了门，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下意识地看向客厅。

    叶泽和文如冰正襟危坐，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把她看得心中发毛。

    “妈，老公，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都这样看着我。”许萧玉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小玉，你忙了一天了，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热饭，你和小泽好好说说话。”文如冰整理了脸上那种古怪的表情，走向了厨房，她知道叶泽要说什么，她暂时不适合呆在这里。

    “说什么？老公，你要跟我说什么？”许萧玉愈发觉得不对劲，坐到叶泽的身边问道。

    “玉玉，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怎么做到的。”叶泽脸色有点难看。

    “做到？做什么？”

    “就……就是，你怎么长出那个东西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战胜了难堪，出言说道，又出言补充，“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这很重要！”

    “我……”许萧玉哑然，她当然清楚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可那个声音同样警告了她，不能把这一切说出去，否则她会接受到可怕的惩罚，“不能不说吗？这不过是我们两夫妻间的秘密，没有必要说的这么细嘛。”

    “许萧玉，我告诉你，它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你一个人或者我的事情了，它已经危害到别人了！”叶泽是第一次对许萧玉这么严厉，他深刻认识到了这个女孩的幼稚，她在做出决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呢？以后他们的孩子生产会不会受到影响？文如冰以后还找不找得到另一半？她想过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有人知道了这件事？”许萧玉听到叶泽的责问有些委屈，但随即想到的事情就让她脸色煞白。如果她的身体变化被别人知道了，她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玉玉，对不起，我语气有点重了。是咱妈知道了这件事，不是别人。”叶泽看到许萧玉泫然欲泣，哪还有问责的心思。

    “妈？她怎么会知道的？”许萧玉有点不可置信，妈才来了不到一天，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难道是……叶泽告诉她的？

    文如冰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锅铲，其实心思都放在厨房门外，听到两人的争吵声音突然变大，她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热菜了。

    “叶泽！你的意思是，你看了我妈的身体对么？你怎么能这样！”许萧玉知道了一切，但她的关注点并不在文如冰的异状，而是她的丈夫看光了丈母娘的身体！心中那种可怕的占有欲将许萧玉的理智淹没，她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叶泽的脸上。

    叶泽没有躲开，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他确实做了对不起许萧玉的事情，即使并不是他引起的。不过，潜移默化之间，他已经很难反抗、伤害身有禁咒的女人了。

    “呜呜呜，她……她可是我的妈妈啊，你……你怎么能这样呢？”许萧玉其实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还是要听一听丈夫的解释的，毕竟他一贯表现良好，“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叶泽沉默着，他能怎么解释？难道说文如冰一丝不挂把自己拉进房间要强奸自己？说实话，这种话说给任何一个人听，恐怕都没有人信。一个是38岁弱女子，一个是26岁青壮年，即使是叶泽站着不动，文如冰都未必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但是，当常识与事实发生了冲突，即使事实再怎么离谱，你也必须得修正你的常识。目前为止，叶泽总结了几条规则:第一，长丁丁这种变化是短时间的，极速的，可能只有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第二，这种变化由许萧玉引起，但她并不完全了解，而且不想说出实情。第三，发生这种变化的女人并没有发生力量突变，但是对付自己的时候就会力大无穷，有的时候还会失去理智。

    总结完了这几条线索，叶泽觉得他陷入了一个无法破局的阴谋。如果他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要远离许萧玉母女，虽然许萧玉现在表现的很正常，但没人保证她不会像当时的文如冰一样发狂。但他和许萧玉又是夫妻，如果一直不接触无异于离婚。

    妈的！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叶泽的沉默让许萧玉压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叶泽，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会想说这是个意外吧？”

    “玉玉，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是怎么看到的，而是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叶泽也不是泥人，他身为一个男人昨晚被半强迫逆推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现在又发生了一堆事情。

    “你什么意思？你看到我妈身子这件事就这么略过了？我告诉你叶泽，不可能。你先把这件事说清楚，再谈别的。”许萧玉并不清楚自己纠缠这个问题究竟是出于女儿的愤怒，还是出于妻子的占有欲？也许两者皆有吧。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叶泽第一次发现许萧玉原来可以这样胡搅蛮缠，这样一来，别说解决问题了，就是两人之间的关系都会陷入危机。其实破局的唯一办法便是文如冰现身说法，证明叶泽清白的同时可以让许萧玉说出实情。

    可厨房的门始终紧闭，叶泽清楚文如冰听到了一切，但他没有立场与理由要求她出来。她的犹豫与顾虑他可以理解。

    “好了，你忙了一天，好好休息吧。”叶泽抓起茶几上的手机，走向门口，“好好陪陪妈，我去加班了。”

    “你……”许萧玉没想到男人会直接离开，她本意也不是要闹成现在这样，看到男人紧锁的眉头，她有一瞬间都想要说出实情。不过想到那个警告，她只能憋在了心里，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厨房里，文如冰听到房门重重地关闭声，打开门走了出来。母女俩相顾无言，能说什么呢？人总是向往堕落的，可堕落的快乐是短暂的，真正的苦却要一直品尝。许萧玉开始觉得这不是馈赠，它更像是一个诅咒，她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梦想，可原本属于她的夫妻感情、母女亲情开始出现裂缝，她很想后悔。

    人性总是这样，后悔通常与堕落相伴，人们一边后悔着自己的堕落，一边继续沉溺于堕落中无法自拔。许萧玉会深深记住这个道理，因为事情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