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醉宿的人不可避免得觉得头疼，床头杯子里装的开水此刻也只剩最后一点温度了，万里云软绵绵地去洗了一个澡又倒回了床上这才开始头疼，昨天自己是如何撒娇耍赖要一个未成年留宿的画面片段闪回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就觉得更加羞耻了。小万老板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又被酒味给熏了出来，最后只好皱着眉头拆被套开始大扫除。 也不知道小孩子起这么早干嘛去了，总不可能是去补习班或者图书馆吧。 小万老板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存过对方的手机号，要怎么找到对方呢？ 小万老板下午去了一趟店里，小西的甜品卖相味道都不错，因为刚入驻的原因这一整个礼拜都在做活动，吸引了不少边上的女学生和逛街的行人，周末店里生意本来就好，这会儿更是热闹了，几个店员看老板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多一个劳动力整理书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午后有一段时间会稍微闲一点点，店里几个人分了三批上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万里云嘴馋冰柜里的奶油慕斯很久了，小西顶不住这眼神就给他端了一份过去，“老板冰的东西少吃点啊。” 万里云身体素质差点意思，吃了生冷刺激的食物就容易拉肚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偏是个喜欢吃垃圾食品的主儿，嘴馋起来拦都拦不住，小西想把东西放温一点拿过去都等不了，只好又做了一杯热饮让小郑送上去。 小郑一整天都在跑上跑下收拾书，店里还开着暖气硬是把人热出了一身汗，万里云捧着热牛奶问：“店里是不是太忙了？要不我再去找个兼职？” “周一到周五倒是应付得过来，大可反正下了课就来了，周末的话是有些忙了，能找个周末来帮忙的最好。” 小郑身为店长每天都兢兢业业地算着成本和利润，这段时间是真的忙得昏头了才同意了老板的建议。 “男女无所谓啊，力气大勤快点就行了。” “好嘞，我物色物色。” “你物色？不是，不用这么麻烦，门口贴个广告就可以了。” “那面试还不得你忙活？好了，我这边有合适的人选，我看看人家有没有意向吧。” “你别给人骗咯。” “拉倒吧你！” 小老板想给店里做些事小郑自然不会拦着，他来店里已经七八年了，看着万里云这几年这些事儿经历过来，一步步把旧书店创新转型，扩了店面后变成这条街最具有标志性建筑之一，他自然是知道万里云付出了多少心血的，只是小老板专业上的事情内行，人情世故上单纯了点，让他去招人谈待遇总觉得会吃亏。 前段时间附近的创业园区刚开张，一下子给步行街带来了更大的客流量，店里也的确需要更多的人手了，反正都是招人，为什么不把工作介绍给更加有需要的人呢。 小万老板在心里列了一页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其实不是想当好人，是真的有点在意那个长相帅气的学生仔罢了。 晚饭后万里云在店里呆到了九点多，等最忙的时间过去了才离开，他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太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现在也是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着散步又散到了昨天聚会的酒吧门口。 他想见罗霄，又是真的讨厌在这种场所见到他。只是除了这里，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可以去找到那个人了。 一推门就是另一个，属于成年人属于欲望的世界了。万里云也没想过去当什么解救小可怜的老好人，只是直觉使然他不愿意这样一个少年在这种环境里消磨青春，对方本应该可以有更好一点的未来的，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也想帮人一把。 今天的罗霄更好找了，穿着一身和昨天无差别的侍应生制服，衬衫不伦不类地散了三颗扣子，青涩与稍稍展露的雄性气息无一不在给他吸引边上狩猎的目光，只是在这样的一个场所，谁也说不好谁是猎物还是猎手。小少年抿着唇给客人开了一瓶酒，木塞被拔掉发出嘭的那一声就像是肮脏欲望的声音，即使光线很暗万里云也注意到对方那浅浅的皱眉，下一秒点酒的客人拍了拍罗霄的腰身也没为难人就让人走了。 万里云吐了口气上前，在经过罗霄身边的时候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小少年多少也是个练家子，胳膊比万里云这样的白斩鸡要粗上不止一圈，只是被人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学生仔的自尊心一下子也没缓过来甩了手就离开了。 “罗霄！” “跟我走吧，有很多更好一点的地方可以工作，不要在这里。” 罗霄步伐一顿，也只是停了那么几秒钟又拐了个弯走进后台。万里云没留下人也有点失落，耸耷拉个肩膀，整个人罩在oversized的呢大衣里看起来有些失落。 “你来找罗霄？你不会是他老师吧？” “啊？我不是他老师。” “看起来也不像，哈哈哈老师这么好看的话罗霄肯定每天呆在学校里了，你是想叫罗霄下班吗？” “他现在可以走吗？” “给他开瓶酒他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这家酒吧的制度万里云也略有耳闻，他第一天巷子里看到罗霄这么能打他后来还以为去酒吧里看场子呢，结果还不是来出卖色相，那这种地方是绝对不能呆了。 “给他开瓶酒他今天的工作量就满了？” 对面的人点点头，琢磨着小万老板的意思把人引到了角落里的卡座给人叫了一瓶酒，正准备开的时候小万老板又问：“不是叫了酒就可以吗？一定要开？” “不开的话怎么知道客人你下次还来呢？叫都叫了，开了呗。” 人家也不看万里云的脸色，把酒给开了之后给万里云倒了一杯，大有万里云不喝就要坐到人家大腿上陪酒的架势，吓得小万老板囫囵吞枣似的把一杯洋酒仰头就干了。 罗霄连着两天被人逮着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工作不算正经，哪个男生在这个年纪可以真的放下尊严在外面赔笑赚钱，还不是太需要钱了么。或许像小万老板说的，去他店里兼职，也算是一条出路？ 罗霄换了衣服，今天他偷偷摸摸回家了一趟，他那没了老婆后整天喝酒赌钱的爹正好不在家这才给他逮到了换身冬天衣服的机会。 “诶？你怎么在这啊？” “我换衣服啊。” “我看思铭把你的客人灌酒的时候放了一粒R7，人昏过去后带到包厢里了，不是你喊他一起的吗？” 罗霄在酒吧里工作也有段时间了，这样一幅好皮相，性格也过得去自然也有几个能说的上话的同事，他飞快地穿好外套，“思铭把他带哪了？” “F419。” 操！ 酒吧里什么营生都有，思铭做的就是皮肉生意，罗霄是一万个不乐意和这种人扯上关系，那个人为了钱和虚荣心什么都愿意做，还曾经想拉着罗霄一起陪老板气得他差点撸袖子和人干架，小云朵要是落在这个人手里可不是得掉层皮。真是不长记性，一个人就敢来酒吧，还去包厢，上赶着找草呢。 在这个地方他也看过许多荒淫无度的场景，几个人一起共享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一起服侍一个人，甚至在公共场所上头了解开裤头就可以干。 拜托了，老天保佑。 罗霄这辈子测试1500米的时候都没这么费劲过，一把推开门的时候心脏还在砰砰砰乱跳，看到包厢里的场景后吓得他吼出的声音都是破音的。 “你们，你们干嘛！放开他！” 横条的毛衣被丢到了地上，内衬衬衫的扣子也被尽数解开了，罗霄是看过万里云身体的，知道他身上不见光的皮肉有多白多嫩，此刻浅色的奶尖被人又揪又吸变成了殷红的小点，运动裤也被扯到了胯下，思铭正准备拉开万里云的内裤方便身后的老板摸进去。 罗霄炮仗似的冲进去对着半跪的思铭就是一脚，赶紧把快被扒光的万里云衣服拢上，幼崽护食般把人抱进怀里。 思铭的不知道第几个老板衣服都脱了，一身抖动的肥肉，要是压在万里云身上可以把小万老板的脆身板给压断气。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有这样打扰人做生意的？自己不卖屁股还不让你朋友卖屁股？” “卖你妈逼，给老子滚远点！”罗霄给人穿裤子的手都打着哆嗦，希望老天保佑那个猪头还没有摸过小云朵的屁股。 “小弟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情我愿的生意，你这样就不上道了啊。” “他未成年呢你也敢碰？我已经报警了，你要么现在让我带他走，不然等下警察来了知道你给他喂了什么药你就等着坐牢吧！” R7是近期酒吧里私底下流行的致幻类迷奸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小万老板这身板绝对扛不住一颗药的剂量。 老板横了一眼一边低着头的思铭，又看了看罗霄怀里的人因为药效双颊泛粉的可爱模样，到嘴的鸭子这样飞了着实让人生气，抬手就给边上眼神慌乱的思铭一个巴掌， “你连个人底细都不清楚就敢往我床上带？” 也不怪思铭一下子琢磨不清万里云的年纪，看穿着以为是罗霄的哥哥之类来带罗霄回家的，结果被下了药扒了衣服后身上粉粉的，生得又瘦，看起来像没经过人事的，少了衣服那层装扮一下子小了好几岁，罗霄说是人家是未成年，这下思铭也不敢回嘴了。 “老板下面有派出所的人来巡查了。” 上面一排包厢做什么勾当的酒吧自己也清楚，每回有检查的时候都会派人上来通知一下，罗霄给人穿好衣服裤子把人打横抱起来本来还想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反正不管怎么样要先把万里云给送回家，结果自己口嗨一句警察这会儿真的有巡查了，要是被人捉到那可真是说不清。 “老板他们要上来了。” “让我把人带走，你也不想出来玩一次留个记录吧。” 巡查组到二楼和罗霄抱着万里云出后门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夜里酒吧周边的有不少出租车，罗霄护着万里云的头小心把人抱进去，万里云就侧坐在罗霄怀里不住地打着哆嗦，好在家离得近，从出酒吧到罗霄把人抱回床上一共也就十几分钟。小少年吓出一身汗来，惊觉酒吧真不是好东西，他在那遇见两次万里云就把人抱回家两次，昨天的胳膊还酸着没回过劲呢，今天就好像连心脏也不听使唤了。 “笨死了，哪有你这样每回去酒吧都迷迷糊糊的？” 万里云扒着罗霄不松手，罗霄只好坐在床上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万里云的后心。小万老板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又被下了药，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连声音都小小声，只能挨着罗霄的脖子掉眼泪，把对方的领口一片都濡湿了。 罗霄不喜欢任何柔软的生物，只是小云朵软糯可爱让人有想一碰再碰的冲动。他勾着手指揩掉了对方面颊上的泪痕，“冷水澡看你这身板是洗不了了，或者……”罗霄松开了万里云的裤带，手贴着对方圆润的线条摸下去，这个底裤搔了搔湿透的花唇， “我帮你到一次？” “呜……” 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被人摸到了敏感处，万里云全身都紧了一下，只是罗霄摸得太过舒服，三两下万里云就连腰肢都软了，看向罗霄的眼神也变得迷恋了起来。 “想被我占便宜？” 小万老板勾上罗霄的脖子，两个人的唇碰了一下，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红着脸。 “一直说我未成年小屁孩，你下得了手？” 像是在思考什么艰难的问题，小万老板的眼神都变得躲闪了起来。 “不过和小处女做爱，我小赚不亏，嘶……还有力气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