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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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江尧去医堂找了医师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说来也是怪,簪子戳的地方完美避过了他手臂上的花形胎记。 江尧穿好衣裳想去看看白仪,问了人才知道,白仪服了药便去戒律堂领罚了。江尧十分诧异,连忙问为什么。 小侍女说:“他跟从宫主出宫,却没保护好让宫主受了伤,宫主没有罚他去喂老虎已经是天大的恩赏了。这厢怕是要受个一百鞭才能出来呢!” 一抬头,见着三五人火急火燎地奔进了凤鸣殿。 “这些人是来作甚?” 小侍女侧过身来,捂着嘴偷偷告诉他:“宫主的伤势不大好,白衫姐刚从外请了鬼医来宫中为宫主诊治。你不是与宫主一道回来的吗?你难道不知宫主的伤势?” 江尧想了想,来时路上,殷付之除了胸口流了点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不该这么严重的。 “鬼医是何人?“ 小侍女道:“鬼医你都不知道?他乃是落霞谷的主人,医术可是杏林之首。“ 江尧点点头,“谢谢姐姐,我进去看看宫主。” 他和小侍女道了别,进了凤鸣殿。 白衫正站在外间候着,见着江尧进来,问他:“你的伤势如何?” “没事,是小伤。”江尧抬了一下包扎着的手臂,“宫主的伤势很严重吗?” 白衫摇了摇头,“不大好。”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少年背着药箱从内间出来,他对白衫道:“我拟一份药方,你照着抓药,一日一次煎汤服用。” 这久负盛名的鬼医竟是一个半大少年,似乎比江尧还要小个一二岁。他一边写方子,一边气道:“我每次来都千万叮嘱,不要受伤,不要运功,这次他占了两样。他若再如此我便不再治他了!” “鬼医,您老人家怎么这般小孩子气,来坐下喝口茶,消消气。”白衫连忙给他倒茶,”宫主此次出门确实是思虑不周,只是没有料到遭了暗算。“ 江尧补充说:“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是凤旸宫劫走了几大家的年轻弟子,让我们交出人来。” 鬼医放下毛笔,端着茶像模像样地喝了一口,“哦?几大家的弟子失踪了?” 他托着腮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莫非是暗灵堡所为?近来听说他们在练一种邪术,须得以内力醇厚的年轻人的鲜血为引。怪就怪在暗灵堡一直与正派交好,怎会做这种事?” 白衫道:“是故意将祸水引到我凤旸宫了?自从宫主即位,凤旸宫就再不出世参与争端,如今怕是无法置身事外了。” 看到殷付之躺在床上,江尧忽地有些恍然,原来这么强大的人也会这么脆弱。他的脸色有些憔悴,失了血的嘴唇呈现出灰暗的色泽。 “宫主。”江尧轻唤了一声。 殷付之睁开眼睛,道:“你不用在这里,回去吧。” 当时殷付之若是不救他,带着白仪想要脱身轻而易举,根本不用操纵多少功力,更不可能受伤。或者说,前日殷付之不带他出去,他们根本不会遇险,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但是,自己又没有求他做这些。 为何他要做这些? 江尧又去找了白仪,见他身上缠着绷带,靠在床边。 “白仪哥,你身体如何了?” 白仪内伤严重,又添了外伤,一时半会儿不能去宫主身边当值。他扶着床坐起来,说:“我不碍事,宫主怎样了?鬼医可看过了?” 江尧道:“白衫姐说不大好,鬼医有点生气,给开了药便走了。” 白衫皱起眉头:“此行是我考虑不周。” 江尧连忙说:“白仪哥你千万不要自责,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连累了宫主和你受伤。” 两人又说了几句,江尧叮嘱他好好休息,这伤内怕要将养半年才能恢复。 ※ 第二日巳时,江尧吃过饭,练了一会儿功,又来了凤鸣殿主殿门口。 “你怎的又来了?宫主平日要静养,你不要总来打搅。”白衫见着他,忍不住要说他。 江尧摸了摸头,见自己站在了主殿前面,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来了这里。 白衫叹了口气,“罢了,你进来吧,我给你通传。” 得了应允进去后,江尧看到殷付之正坐在桌前喝药。 “参见宫主。” 他披着一件青色外袍,一张脸精气全无,姣好的容貌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黑乎乎的药汁弥漫出苦涩的气味,用白玉勺子搅几下,接着送进口中。看起来很苦的药,殷付之眼睛也不眨一下,慢慢地喝尽了。 漱口之后,殷付之吐出一口气,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江尧,问道:“你不去练功,来这里做什么?” 江尧答道:“江尧待会儿便去练功,不知宫主今日身体如何?伤口可好些了?” 殷付之闻言愣了一下,继而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尚可。” 江尧说:“那便好。” 他双手合拢,躬身说道:“属下告辞,明日再来看宫主。” 从此之后江尧果然每天都过来请安,白衫说了他几次,见他不听,也没再继续说了,毕竟殷付之对此都没有表示什么。 江尧拼命地练功,时间如流水一样过去,进益却不大。他最近总觉得心情烦躁,看书也看不进去。 “哟!这不是江尧吗?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演武场来了?” 江尧扭头一看,一帮人正站在他面前,他想了一阵,发现记不清这些人叫什么名字了。 “我来找左护法。” “那就不巧了,左护法不在,不如你与我们一起去喝个酒?” 江尧扭头要走,“不了,我回去了。” 几个人往前一站,“这你就不地道了,怎么飞上枝头就不理会咱们了?“ 江尧握紧了剑,“我不喝酒。” 对面的人拔了剑,把剑鞘一丢,“不喝酒也行,你与我们比剑吧!赢了我们就让你走!” 江尧本就烦躁,被他们一点火,也不顾宫规,拔了剑就开始打。 对面四人也凶狠得紧,一起上来和他打。一开始都还用平日里练的招数,到了后面,乱砍一通,衣服也打烂了,江尧的脸上还划了一道口子。 “哎呦!”四人打不过他,两人被他一脚踹在地上,另外两个提着剑远远地站着,不敢上,也不敢提前跑。 江尧看了这些人一眼,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宫内私自斗殴,罚棍五十。幸亏此处无人看见,这几人又是先挑衅的,不会去告发。江尧把剑回鞘,赶紧转身走了。本来打算找左护法,现在衣裳也坏了,只好回去了。 “江尧?你怎么在此处?”在半路上,江尧忽然被叫住。 “你和人打架了?”是左护法。 江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刚才在树上睡觉,不小心摔下来了。左护法从哪来的?怎的刚才没见到你?” “出门办事,刚回来。你有何事找我?” “我今日练武遇到了瓶颈,怎么练都没有进益,所以想来请教一下您。” 苏奉玄道:“那你仔细说说,你是什么情境。”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听江尧说完,苏奉玄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你心不静,练什么功法都是如此。近日你莫再练剑了,打坐修习心法吧。何时心法有了进益,再拿剑。” “若是我一日无进益,便一日不能拔剑?” “是。” “一月无进益呢?” “依然如此。” 江尧听了这话,心中更加焦躁。如果功力一直如此,殷付之必然会把他赶出宫。 他又问:“可有别的办法?” 苏奉玄摇了摇头,问他:“你为何如此冒进?这样是练不好武艺的。” 江尧不想说出原因,那太过丢人。他只好先道别了苏奉玄,回了自己院中。 月上中天,江尧换了衣裳,盘腿坐在床上,试着默念浣阳功心法。 真气在丹田聚拢,再流入四肢百骸,如此反复,江尧感到全身的经络舒畅起来。但是一到向上突破的时候,真气便像是被抵损掉了,自动消失在内府里。这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地,毫无力劲。江尧睁开眼睛,气地狠狠捶了一下床。 他又试了几次,见今日实在没什么起色,起身沐浴后,躺上了床上。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没有一件顺心的。他双手垫在脑后想着,若是还不行,便要真的废了武功被赶出去吗? 按说秋夜里凉飕飕的,正是睡觉舒服的时候,江尧偏偏热得翻来覆去,他迷迷糊糊间把被子踢了。 早上清醒以后发现裤子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子腥膻气。 江尧忽然想起昨夜做的梦,梦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当是很美的,身体也非常细滑,雪白的酮体相好像还带着一股奇特的香气。 只是这人的身上缠着几只花色浓艳的毒蛇,嘶嘶地冲着江尧吐蛇信子。江尧心里明明害怕得要命,他拼命地告诉自己快跑,却还是像被蛊惑一样,被吸引着上前,将那人抱进怀里。 后来毒蛇化为了藤曼,将他缠住,陷入其中再也无法脱离。 那人是…… 想起梦里那人的脸,江尧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去。 那张脸确实长得很美,但怎会让他…… 他见过演武场的弟子在后山做那档子事,只觉得白花花的身子贴在草里十分滑稽,也看过别人珍藏的春画,画得倒是不错,但却没有让他产生冲动。 不可能……江尧闭上眼,使劲儿摇了摇头,把那人的脸驱逐出脑海,抓起裤子丢在水盆里拼命搓洗起来,这可不能让给照料他起居的侍女们见到,不然他脸要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