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手指狠掐进后颈裸露的皮肤，指甲用力得仿佛要陷进肉里。伊格单手扣着男人后脑勺，拼了命地想要掠夺所有空气。

    兰登不太惊讶他激动的情绪。他只是稍稍低头，给自己留了一点呼吸的空间。少年的吻比之当初要熟练不少，至少不会咬到他舌头。但兰登还是对这种胡搅蛮缠式的吻技十分不爽。一点唾液自嘴角流下，他推了推伊格示意见好就收。

    可惜他忘了他俩多年来的信号从来不在一个频道上。

    伊格额头都快气得迸出青筋。他又打算跑了。伊格想。像之前一样把他当按摩棒用几天再丢掉。酒后发疯被当事人听见这种事情已经让伊格脸都丢尽了。这估计能成为兰登嘲笑他一辈子的把柄。而现在唯一能扳回一局的方案，只有让兰登比他更丢脸了。

    他拽着兰登肩膀转了个身，顺势把男人反压在门板上。几年前他还做不到，但随着年龄渐长，Alpha的性别优势终于开始崭露头角。

    就像现在空气中正不断爆炸开汹涌雨水已经制不住的膨胀樱桃酒香。在Omega信息素的刺激下，他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而反之兰登的身体也在逐渐被他驱使向着发情状态愈演愈烈，各方面体能都会被削弱，以适应Alpha的交配需求。

    但这是他活该。伊格想。年少时扭曲的征服欲和膨胀的胜利感在心中愈演愈烈。他永生忘不了狂妄的男人在他身下哭出来的瞬间。那一秒的每一个细节都曾在伊格无数次午夜梦回里反反复复循环播放。

    如今他终于再次得到了机会，但是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被酒香冲昏头的的大脑里混沌不堪。伊格松口，让新鲜的氧气重新流进血管。他稍稍向后退了小半步，重新看向眼前的人。

    兰登用手背抹去了嘴角多余的液体，背靠门朝他看来。一道闪电劈穿城市浅灰的上空，将孤独寂静的狭小公寓映得雪白。借着电光，伊格看见他浅浅发红的眼眶，还有唇上刚才自己仓促咬下的尖牙印。受到信息素压制的影响，他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仍然倚着门，强作挑衅的神色，不想暴露自己正在一点点屈服生理本能的事实。

    空气是水甜的，可舌尖苦得要命。伊格舔了下嘴唇，吮吸到一颗咸腥的泪珠。

    忽然不再继续了。他松开掐着肩膀的手指，环抱住兰登，低头埋在Omega脖颈，肩膀轻轻抽动，任由泪水落在风雨最深浓的皮肤上。

    “不要这样……兰登。我喜欢你，不是要你做任何事。”因为哭泣，他说话一抽一抽地打结，“就算、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把你卖给雷蒙德。”

    怀中的身体很僵硬。伊格感觉兰登胳膊靠近他后背，似乎想要抱住他。

    但手臂最终没有放下来。

    兰登不喜欢他，这是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就是这样，连短暂的安慰都懒得表演一下。伊格在心里自嘲。兰登用这种方式不过是要确保他不会叛变而已，毕竟掉进爱情陷阱里的猎物从来意识不到自己是猎物。但这也比给点甜头让伊格死心塌地为他卖命，最后找个时机一走了之好。

    至少这个兰登是真实的，他不掩饰爱，也不掩饰恨。不像阿露尔将心里最贵的钻石丢进廉价仿制品堆中，永远找不到。

    刚才还躁动的气息逐渐沉寂。房间里只有窗外大雨拍打落地窗的哗啦啦水声。伊格知道临阵脱逃的自己怂爆了，可他还是不想松手。兰登的身体在这个冰冷空间里成为唯一的热源，他每一寸都想要占有。

    “但我需要你。”

    伊格瞪大眼睛，他怀疑自己刚才听掉了单词。

    “我不放心你的承诺。你说你喜欢我……却从来没有任何证明。如果睡一次能换我在这里安稳待几天，我不介意。但你不要。所以你得给我个别的方案。”

    他重新看向兰登。不知为何，男人和他谈判的样子让伊格想起远在别处的另一个父亲。也许他俩虽然恨透了彼此，但纠缠太久，终究染上了对方的影子。

    “做点什么，证明你‘喜欢’我到敢跟那个人作对。”这次换兰登低头凑近，“还是说……你只敢对着镜头里的‘他’硬，对着我却不行？”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伊格懵了。他迅速回忆过自今早以来所有活动，兰登几乎一直和他在一起，除了——

    他出去买晚餐的时间。

    是他天真了。兰登怎么会因为独处害怕。他从发现伊格消失起必然会有所行动，而放在沙发边的笔记本电脑成为了最直接的目标。

    “不、那、我是……”

    百口莫辩。浏览记录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当初我提醒过你不要用生日当密码。”戏谑的神色再度回到兰登脸上，他又一次占据了上风，“蠢货。”

    如果不是房间漆黑一片，伊格根本掩不住脸上滚烫的绯红。一直隐藏的秘密被开诚布公，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奇怪，明明拍片的兰登才是该感到羞耻的那个，为什么慌的是他？

    “不要告诉我你是个只有看我被别人干才有反应的变态。”手指挑上伊格下巴，“你好像把我为数不多的几次表演看了很多遍。”

    够了，闭嘴吧。

    伊格一口咬上去，以免那张讨厌的嘴继续抖落些什么能让他无地自容的信息。兰登这次好像终于满意了，他松开牙关任舌尖钻进口腔，一直紧绷的后背终于塌下去。

    手掌抚过熟悉的侧腰，滚烫的血液在皮肤下奔流。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高，像毒气一丝丝侵入腐蚀骨髓。伊格手探进轻薄的衣服下摆，指尖一寸寸游过优美的线条。虽然过去了快三年，这仍然是一具让人为之疯狂的身体。

    早就蓬勃生长的信息素已经在之前的你来我往中紧紧包裹住两人。Omega的身体已经陷入了情欲里，只消轻拨衣服下挺立的乳尖就能让他仰头喘息。欠操极了。伊格狠狠揪住脆弱的敏感豆粒，逼得男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恨不得冲进后面早已应该湿润柔软的甬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房间小的好处是家具摆放紧密。伊格不费多少力气就将兰登推上了沙发。男人在下仰起头看他，眉宇间仍然是一副获胜的得意神色。伊格气他趾高气扬的态度，更恨管不住生理本能在此情此景下变得更兴奋的自己。这个角度好像很眼熟，但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俯身压下去解开兰登裤子，拉下碍事的布料。底裤上已经沾了反光的水渍，伊格在心头骂了一句脏话，随后俯下身去，张口含住勃发的性器。

    兰登最近大概又被雷蒙德抓去处理了一顿，下面被剃得很干净。自我牺牲的成效非常显着，伊格好像终于打破了兰登的算盘。因为两条有力的大腿一下绷紧夹上来想要踢走他，却被轻而易举地制住掰开。他甚至掐了一把手感极好的肌肉，略带一点虚张声势的威胁将兰登一条腿摁在沙发靠背上以确保男人没法乱动。

    实话实说伊格不太会做这个，他勉强回忆着阿露尔那把他一次次弄得欲仙欲死的技巧，然而舌头并不听使唤。他只会用舌尖绕着前端打转，然后来回舔舐整根性柱身。性器探入深处顶得伊格有些反胃，但耳朵里接收到从未有过的信号让他觉得实在是太划算了。

    “咬轻点、你他妈个白痴……啊……”

    他知道兰登已经在忍着了，可捂着嘴仍然压制不住拔高又降落的呻吟听得他裤裆里快要炸开。不能半途而废，他便只好更用力地掐着兰登大腿转移注意力。一旦他换气时稍稍吮吸，兰登就会浑身打颤。如此反复三五次，一直挣扎的腿部失去了反抗力气，瘫在沙发上，陷进垫子里任伊格为所欲为。

    两指直接探入后穴时兰登只是闷哼了一声，但并未作何反应。伊格一边吮吸前端，一边在后穴里来回开拓做准备。兰登叫得没那么凶了，偶尔有一些机械性的条件反射抽搐。伊格觉得有些不对劲，吐了出来，直起身。

    漂亮的黑色瞳孔因为失神而显得迷茫，微微湿润的眼睛里盛着窗外的城市晚光。他的性器还挺立着，但白浊并没有射到伊格身上，倒像是一点点从小孔里吐出来，沿着柱身缓慢下流。

    是不是太过分了。伊格问自己。但这点刺激对兰登应该不是问题才对。男人的经历比他丰富得多，不会被这点劣质的技巧弄倒。

    除非……他没怎么被这样做过。

    很有道理。雷蒙德不像是会给兰登多少好照顾的人。一股奇怪的满足感自伊格心头升起。他俯身在男人身上蹭了一身樱桃酒味，努力想去亲他。

    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拍开。

    “滚。”不知什么时候回神的兰登瞟了他一眼，“脏死了。”

    伊格大受打击。他报复的方式是解开裤子直接捅到了底。

    和兰登玩普通的调情手段是没用的。这具早已习惯被虐待和折磨的身体只需要最刺激的性爱。伊格压着两条腿用力撞击水花四溅的柔软甬道，于是熟悉的呻吟声又一点点爬起。他扯开兰登衣服，泄愤般弯腰一口一口地啃过每寸肌肤，偶尔下口重了换来上头的叫骂。偏偏叼着乳尖吮吸的时候下面烫软得直出水，男人手抓着伊格一头金发，像要推开又不由得把他摁得更深些。

    可惜什么都吸不出来。伊格舔舐着嫩肉时心想。一般Omega到兰登这个年纪早该抱着一大一小了。只是雷蒙德因为一些原因没让生而已。他在网站上也看见过孕期Omega的片子。下面还被自己的Alpha插得淫水直流，上面丰满的软肉一捏就溢出白色乳汁。

    性器因为想象不由自主地兴奋。伊格回忆起阿露尔说过兰登是怀过孕的。舌尖莫名滋出些甜味，光是想象少年时期的兰登不知所措地面对自己身体变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孩子终究没能落地，于是在多年以后才由他顶替了这片空白。伊格牙齿叼着通红坚硬的乳粒轻摩舔两口，又小心轻吸，假装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孩子”。

    不过那个小孩大概不会像兰登一样性格糟糕，也不会像他一样以下犯上。

    他幻想得太入神，以至于都没注意到男人的哀鸣。伊格松口时才发现兰登低头瞪着他，一边乳晕水光四溢，含得有另一侧倍大。

    兰登应该是要发火的。但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浑身没一根骨头，眼眶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再凶狠的眼神也实在没有威慑力。

    是连做梦都达不到的美妙。

    后来伊格没再精虫上脑的时候仍然为自己那一刻的勇气震惊，并且确信了被下半身控制的男人什么疯事都干得出来。

    他把手脚没多少力气的兰登翻过来，从背后插进去。随后一手抓着男人肩膀压住结实的身躯，一手去捏另一只被冷落的乳尖。兰登趴在沙发靠垫上，因为想躲开胸前的手而弓起身子，却又被背后用力摁了下去。于是伊格目光中只剩下伏在后脑勺处的根根银白尾羽，还有两人映在落地窗光线中情欲神色的轮廓。

    自下而上的角度让性器可以最大程度地深入。伊格慢慢地顶着紧闭的生殖腔口，仔仔细细欣赏男人从紧咬着靠垫布料承受到逐渐被撞得松口随着他喜好的频率忽快忽慢地呻吟。错误的决定，伊格心想。那个靠垫是自己下午抱的，上面全是樱桃酒的味道，只会让欲望更快加速扩散。但他当然不会说出口，耐心地让满房酒气一点点与雨水兑匀。兰登好像完全沉没了，身体每次都被撞得往前挪一点，又被抓着肩膀拖回来。

    “是你要我干的。”最后一次发狠撞破已经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狭窄小口时，伊格俯身，在后颈疤痕的对称处咬下了一个相似的牙印，“遵命，爸爸。”

    前端似乎挤进了一汪火热的温泉。Omega最柔软的深处咬着他的性器吮吸不肯松口。大雨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涌动奔流，将白日的繁华肮脏全都冲进地底。电光坠在远方山峦，把漆黑夜空劈成雪亮。伊格紧咬牙关，看着这具结实有力脊背的线条在他的攻势下绷成漂亮的弧线。兰登低头，脸埋在靠枕里，上半身下沉，跪在沙发上被他托着腰。似乎只差一根系在脖子上的银链，他就能成为雷蒙德了。

    不需要。他可以做得更好。伊格加快了速度，沙发的布料早被他俩结合处的水花溅得深一块浅一块。

    他好像撞得太狠了。兰登手指忽然抓紧了靠垫，两侧蝴蝶骨向中间收拢突出。

    “不行……”他的哭腔经过靠枕像浸了水的棉花，“去不了……”

    伊格有点定力不足。本就紧致的腔口经兰登一收更夹得他死紧。明明要到了，然而男人身体剧烈颤抖着，却始终没有射精的表现。

    “给我……快点！”

    他在主动摆腰讨好身后的人。无与伦比的刺激仅仅让伊格浑身血液沸腾了一秒，就被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伊格记得这套。那是雷蒙德最喜欢玩的招数——只要他不下指令，兰登连自己高潮都做不到。为了释放，兰登会用一切方式乞求视频外的男人给他解脱。

    视频每到那一段，不但会讨好到雷蒙德，也会刺激到屏幕外的伊格。然而等到这一刻真的发生在眼前，伊格却并没有期待中的兴奋。

    “别他妈做梦。”伊格一口狠咬在他肩上。“这里没有雷蒙德，兰登。干你的是我。”

    他抓着兰登手腕不让他碰身下高高挺立的性器。这是个多余的动作，因为兰登的身体早就记得擅自自渎会承受什么惩罚。但伊格还是锁住了他的行动，俯压在男人身上不断刺激着他的极限。

    “不、等等……停下！”

    兰登好像真的慌了。身体条件反射挣扎，但樱桃酒气早已迷醉大脑让他臣服于Alpha的一切指令。自己也快到巅峰的伊格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要彻底征服一个Omega的本能已经超越了一切理性。

    一道惊天动地的落雷砸在雨夜的空城泯灭一切声响。闪电窜过深空，刹那点亮漆黑的房间。趴在沙发上的男人脖颈高高扬起，而上方的少年咬紧他肩膀，两人下身紧紧连在一起。

    万物落进彻底的黑暗。

    伊格隔了半晌才从强烈的高潮中回过神来，理智重新占据高地。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忽略了什么，慌乱地低头，就见一股白精自结合处慢慢流出来。他面红耳赤，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色，眼神移开，却另发现了什么。

    兰登手臂已经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了。他侧躺在沙发上，空洞的目光茫然落在远处。白浊从他的性器里慢慢涌出，一滴滴落在沙发布料上聚成一小滩。他没办法正常射出来，被强制着高潮了。

    伊格趴下去挤到他身边，紧紧抱着硬朗的身体埋进柔软的胸口。不怨雷蒙德的疯狂。他想。他愿意为再延长一秒这样的时间做任何事。被打碎理性极限的兰登仍然没有回过神，不自觉抓紧了身边唯一有温度的救命稻草。浅浅雨气静静环绕在伊格身边，里面裹满他自己的樱桃酒香。

    希望兰登明早能给他个好看点的死相。伊格闭上眼睛，把眼泪全蹭进男人胸口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