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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点燃的火折子进了屋,道:“刚我在天井里溜达,感觉到院门外头有人,我正想出去看,就见这个火折子被人从墙外扔了进来。” 沈时恩微微颔首,说:“你哪儿也别去,在这里守着你嫂子,我出去看看。” 姜桃也没想到半夜会有这种变故,定下心神之后就把姜杨他们都喊了起来。 没多会儿,沈时恩一手提一个黑衣人过来了。 那两人都快吓死了,他们一个负责往院里扔火折子,一个负责在外头浇油,这样两头夹击保准万无一失。 谁知道火折子刚扔进去,外头的油刚开始浇,还没点上呢,就来个鬼魅般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伸手往他们手上一戳,他们就动弹不得了! 两人就是江湖小贼,平时做些小偷小摸的活计,哪里知道什么轻功、点穴的,还以为是撞鬼了呢! 等沈时恩提着他们进屋,两人知道方才遇着的不是鬼,这才松了口气。 “谁派你们来的?”沈时恩沉着脸直接开始审问,“要说就快些,晚了我没耐心了,你们的命也就没有了。” 两人收了大笔银钱的,也讲江湖道义,虽然怕死怕的不成了,但还是嗫喏着嘴唇没吭声。 沈时恩刚准备使一些拷问的手段,姜桃径自就冷笑道,“还用问什么?我猜着就是楚鹤翔干的!” 她搬到县城小半年,从未和人结怨。加上前两天苏如是刚提醒她要防着楚鹤翔狗急跳墙,今天就突然来人给他们家放火,这种巧合说不是楚鹤翔干的她都不信! 姜桃直接就猜出来了,两个小贼哪还有帮着瞒的道理。其中一人就道:“您说的楚鹤翔我们不认识,但是给我们钱的人我们跟踪了,那人是牡丹绣庄的人。我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头一个锦衣玉冠的公子就从那绣庄的后门出去了。他马车上挂着‘楚’字的牌子,想着就是您说的那个人。” 姜桃嗤笑道:“你们收人银钱替人办事,打听得还挺清楚。” 那人讪笑道:“毕竟是放火这样的大事,搞不好就要背好些人命在身,不打听清楚替谁办事,咱们兄弟不就成替死鬼了嘛?!” 沈时恩当即以手做刀,两下把人劈昏了。 “天亮就去报官!”姜杨气愤道,“难道这城里还没有王法了?!” 沈时恩抿了抿唇没接话,萧世南搔着后脑勺,想着他和他哥的身份不能见光,要是闹到打官司,肯定是要引起关注的。只是他哥没和他嫂子交底,拦着不让报官又挺说不过去的。 姜桃看沈时恩不吱声,再看萧世南满脸纠结,就问:“你们不想报官?” 萧世南心虚地垂下眼,沈时恩开口道:“报了官肯定要审,一审就知道今天是我和小南发现了他们。我和小南是发配来的,我戴罪之身本是不能成亲的,尤其是小南是交了银钱才能自由活动的。这是早些年就有的不成文的规矩,但私底下的约定俗成,却不能放到明面上,不然对方攀咬我们藐视朝廷法度,事情就不好办了。” 姜杨倒是没想到这层,捏着拳头不甘心道:“难道就平白让人这么算计?” 姜桃摩挲着下巴想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未必。” 第91章 第二天一大早,小县城里就炸开了锅。 前一夜长街上无声无息地起了一场大火,把牡丹绣庄给烧干净了。 幸好长街上都是商铺,夜间无人,也就没有人受伤。 不过这大火委实离奇,居然只烧了牡丹绣庄一家,旁边一点儿都不带波及的。 有做过烧山活计的人上前一检查,在牡丹绣庄附近发现了简易的隔火带,还发现相邻店铺的门上都被人倒过水,到现在还有未洇干的水渍。 这哪里是什么离奇大火,分明是有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烧了牡丹绣庄这一家! 刚从家里过来开工的李掌柜都懵了,绣庄里别说绣品了,连墙都被烧黑了。 昨天不是他家东家让人去那个茶壶巷放火吗?怎么被烧了的成了自家绣庄? “掌柜的,有人故意放火啊!”早来一些的伙计听到了别人的分析,上来就道:“咱们这就去报官,一定把那黑心肝的给揪出来!” 李掌柜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又说不上来,被几个愤怒的活计簇拥着到了县衙。 而县衙这边,一大早居然已经开堂审案了。不少百姓都听到了击鼓声过来看热闹,加上跟在李掌柜后头的的从长街过来的百姓,一时间县衙热闹极了。 堂上跪着两个黑衣人,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年掌柜。 李掌柜一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背影,脑瓜子‘嗡’一声就炸了。 这不就是昨天他蒙着脸去找的两个江湖小贼?! 一大早就被鼓声吵醒的秦知县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脸色很是不好瞧。 “堂下何人?发生何事?” 年掌柜立刻拱手道:“知县老爷容禀,小人乃芙蓉绣庄掌柜,前一夜小人和绣坊老板姜娘子商量新绣品的事,商量到了今日晨曦时分,小人回长街之上,就看到这两个宵小之辈在牡丹绣庄纵火。小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个歹人制服,随后又去寻店内活计过来救火,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没能保住对面的绣坊。” “外头起火了?”秦知县收起倦容,立刻看向身边的人。 起火这种事可大可小,烧一家店铺也就算了,这要是把一条街烧了,再弄出一些人命来,他考评的时候肯定得来个末等! 好在没多久,捕快打听清楚了,回来禀报道:“确实是地方起火了,不过只烧了牡丹绣庄一家,旁边的都好好的!” 秦知县呼出一口长气,一拍惊堂木,“堂下小贼,还不速速招供,为何深夜纵火?!” 两个小贼你看我,我看你的,脸上的神情像笑又像哭。 前一夜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让人抓了打晕了,还以为醒来就该在大牢里了。 没想到没多会儿他们就让人用冷水泼醒了,那个长的十分貌美的小娘子笑眯眯地问他们,是想以意图谋财害命的罪名被抓进大牢呢?还是办坏了差事,把主使他们的人店给错烧了,被抓进去? 别看都是蹲大牢,差别可不小。 如果是前者的罪名,虽然他们没得手,但本朝涉及到人命的律法严明的很,他们深夜在民居放火,一旦得手不知道会烧死多少人。被抓进去虽不会死,但少说也得流放千里。 后者就不同了,他们烧了一间商铺,虽然造成了一定损失,但不会殃及人命。而且“错烧”的是主使他们放火始作俑者的铺子,他们只是太过愚蠢烧错了地方,那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罪名会轻许多。 更重要的是,那小娘子的语气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