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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原主身上并没有染过天花留下的疤痕,也就是说,原主很有可能从未得过天花。 没有得过天花,这就意味着,如果她离狗皇帝太近,很有可能会被狗皇帝传染上天花。 其实她并不是很了解天花这个病毒,也不清楚天花的传染途径有没有飞沫和唾液,她只知道离他远一点,她就相对安全一点。 沈楚楚摸着黑在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她通过从某个窗户缝隙里打进来的月光,寻摸到了墙壁,而后一点点的找到了屋子里的其中一个窗户。 值得兴庆的是,太后并没有仔细到将窗户也给全部封锁上,只是窗户内侧似乎挂了木栓,许是窗户太久没有打开过,木栓拔不出来,卡在了窗户边沿上。 她对着窗户鼓捣了一阵,使上了浑身吃奶的力气,才将木栓拔了出来,用力顶开了窗户。 新鲜的空气透过窗户争先恐后的钻了进来,只是想象中明亮的月光并没有如约而至,窗户外三四寸的地方,有一堵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墙。 那高墙比皇城的宫墙还要高,难怪太后不封窗户,便是她打开了窗户,也绝对跑不出去。 沈楚楚苦笑一声,安慰自己好歹打开了窗户,屋子里没有方才那样漆黑一片了。 她转过身,依靠着窗外那点微弱的月光,摸索到了一张桌子,以及桌面上只可怜兮兮剩下小半根的蜡烛。 蜡烛旁边有个火折子,她费劲巴拉的把蜡烛点上,有个烛火照明,沈楚楚总算是看清楚了屋子里的内况。 这屋子不大,屋子里的摆设更是少的可怜,除了一张桌椅,便只有不远处的一张床榻。 沈楚楚不出意外的在床榻之上,看到了狗皇帝的身影,他不再像往日一样身穿明黄色衣袍,他身上只着亵衣和亵裤,凄凉到连个外袍都没穿上。 她不敢离他太近,一手遮掩着口鼻,一手执着半截蜡烛,往前走了两步,远远的朝着榻上看了看。 即便是在昏暗的烛光下,沈楚楚也能清楚的看到他露出的小半截手臂上,不规则的分布着绿豆大小的水泡,水泡周围皆是密密麻麻的红通通一片。 她只瞥了一眼,便忍不住别过了头,这简直是要逼死密集恐惧症,即便她从早上到现在未曾进过食,可看过他小臂上的天花,她还是生出了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天花的症状伴随着严重的高烧,沈楚楚都不用看都知道,狗皇帝怕是已经烧到昏迷不醒了。 但凡狗皇帝还剩一丝理智,太后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敢将他转移到 这种地方来。 沈楚楚咬着下唇,又将眸光转回了他的脸上。 他的面庞上倒是没有被传染上天花,除了面色绯红的像是被煮熟了一样,看起来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如今他高烧不退,屋子里又没有烧着炭,连沈楚楚穿着袄子都觉得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被褥也不知被谁丢在了床底下。 这样下去,别说天花能不能好了,估计一夜过去,狗皇帝光是硬生生的冻着,都能冻死过去。 可让她过去给他盖被子,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道那被褥有没有沾过他的身子,万一要是接触过他,她再去触碰,岂不是会被传染上天花? 沈楚楚缩回了试探的脚步,老老实实的退回了屋子的角落里蹲着,刚一蹲下,她便感觉到肚子撑不住叫了起来。 自打昨晚上用过晚膳之后,到现在都快二十四小时了,这期间她都没有进过食,她只觉得饿到浑身无力,眼前隐隐冒出一片马赛克。 她轻轻的瞥了一眼床榻的位置,想来狗皇帝昨晚上本来想去永和宫,到最后没有来,就是因为天花犯了。 若是这样说,怕是狗皇帝从昨晚到现在,跟她一样也没有进食。 人是铁饭是钢,就是正常人一直不吃饭也得生病,更别提一个这么大的病号了。 太后这个老妖婆,总不至于狠绝到连饭都不给吧? 就算是地牢里关押着的犯人,一天还有两顿饭呢。 沈楚楚咬着唇,忍不住在心中咒骂太后,正在失神之际,门外隐约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狗皇帝不蠢也不弱,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甜菜也不说太多了,再多就涉及剧透了qaq 第 59 章 五十九条咸鱼 沈楚楚现在一听见什么风吹草动, 都觉得浑身汗毛直竖, 门外似是脚步声的响动愈发清晰,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只盼着不是太后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木门被踹的猛地一响, 而后传来一个略显恼怒的咒骂声:“凭什么让我来送饭,反正马上就要死了, 吃不吃的又有什么关系?!” 听见这粗鄙之语, 沈楚楚高高提起的小心脏, 缓缓的落了下去。 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来, 这人应该是来送饭的, 并不是想象中来杀他们的人。 想来太后还是留了一点余地, 毕竟以狗皇帝身上那么严重的天花,怎么样这次也是死路一条,不过就是快点死和饱受折磨再死的区别而已。 木门外头的锁被那人打开,只听见‘吱呀’一声,迎着左右摇曳的烛火, 沈楚楚依稀看清楚了那人身上穿着的一身灰沉沉的僧衣。 僧人粗鲁的一脚将送来的食盒踢进了屋子里, 而后动作迅速的将木门关上, 重新将门从外头锁上。 沈楚楚听着僧人似乎走远了,才敢拿着蜡烛, 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走去。 在昏暗的烛光下, 她提起一个破旧的食盒,将食盒放在了木桌上。 打开食盒后,沈楚楚微微一怔, 这就是他们今天的晚饭? 食盒里只放了一个碟子和一只碗,碟子里是一个干巴巴像是骨头一样硬的半块馒头,碗里是稀得跟清水没什么区别的米粥。 她拿起筷子搅了搅米粥,在清汤里隐约看到漂浮着的两三颗米粒,它们快活的在碗里游着泳。 “老妖婆……”沈楚楚咬的齿间嘎吱作响,恨不得把太后这个老妖婆一起扔进锅里炖汤。 这点东西,别说够两个人吃了,就算是一个人估计也吃不饱。 再者说,瞧着那馒头上的牙印,这不会是将哪位僧人吃剩的馒头给他们送过来了吧? 沈楚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