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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以才会激起群众愤怒。 因为没拍摄到冲突的画面,所以这条新闻劲爆点并不够。 小丁那两眼珠子上下一转悠,马上将摄像机丢给我,自己躲在人群里假扮乘客振臂高呼:“快出来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们就砸啦!” 这话一出,那些刚才平息怒火的不明真相的群众立马又激愤了,新一轮冲突迅速展开。 小丁猫着身子从人群中退出来,扛着摄像机开始拍摄冲突画面。 睹此情状,我的嘴张得能塞入一个恐龙蛋——这小丁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陈胜吴广那样的角色啊。 拍摄结束后,天已经全黑,小丁决定赶回电视台去交片,让我先回家照顾孩子。 分开之后,我来到出租车停靠处,手塔凉棚一瞅,等候的队伍排成长龙,我只能乖乖地站在最后等候。 夜幕沉沉,让人顿觉孤独蔓延。已是初冬,呵气成雾。我裹紧自己的围巾,不住地跺脚取暖。正在这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我怔住,转头一瞅,对上了一双细长的眉眼。 我有瞬间的凝滞,完全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见拖着行李箱的于远。 只见他穿着灰色风衣,很挺拔优雅的模样。 “你不会忘记我是谁了吧?”于远笑问:“我不过才走一个月啊,你这忘性也太大了。” 要到这时,我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你回来了?” 声音里有我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惊喜。 “是啊,刚下飞机,你们来这跑新闻?”于远问。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于远轻笑:“小丁那小子,鬼机灵。” “是啊,还好和他搭档。”我道:“否则之前好几条片子也许都审不过呢。” “你也功不可没。”于远鼓励。 “我?”我望着自己的脚尖,轻飘飘地笑:“我是最没用的一个人。” “你给你们主任行贿了?”于远忽然认真问道。 我吓得连连摆手。 “那为什么他总在人面前夸你又能吃苦又能扛呢?所以真相就是,要么是你妄自菲薄,要么就是他收了你的贿赂。”于远眼睛里夹着戏谑的笑意。 于远是个正能量使者,听他这么拐着弯夸奖,我顿时心花怒放。能被人肯定,那是件顶顶快乐的事。 “差点忘了,这次给你家小宝贝带了件礼物。”于远打开行李箱,掏出一个大盒子递给我。 我受宠若惊,连声道谢。打开一看,发现是海马宝宝。海马宝宝是个会发光发声的安抚玩具,据说睡觉时放在小孩子枕边安详的音乐能让小孩快速进&入梦乡。 “谢谢了。”我满心满眼全是欢喜:“这个很实用的,想不到你个大男人还挺细心。” “我以前有段时间查询了这方面的讯息。”于远虽然笑着,可是声音却幽幽的,听真切了,像是有种伤痛。 我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将嘴闭上,不再多话。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我们之间似乎有点尴尬,我正打算说点天气什么的活跃下气氛,谁知于远忽然再度开口:“我以前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很开心,所以那段时间经常上网查询关于婴儿的东西。可是因为工作,孩子的妈妈最终选择放弃了他……” ☆、第三章 (2) 每个人心中都有道隐藏最深的伤,用笑容来掩盖,从不轻易示人。 而在这样一个初冬,暗夜沉沉之际,我看见了于远内心中那道伤。 这样的伤痛,无论别人怎样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 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没有人能真切理解另一个人的伤痛。 我只能望住于远,用倾听作为回应。 于远是个克制内敛的男人,他很快便收起了自己的伤口与脆弱,再抬起头时,眼里全是平静的波光,像是船过无痕的河面:“但我后来也想过,孩子的母亲既然没做好准备,那么没让他诞生或许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负责。” 于远虽然这样说着,然而墨色的眼眸里仍旧有着淡淡的寂寥遗憾。 前方出租车一辆辆停靠移动,车灯辉煌,而排队的人群却被夜色笼罩。 我想了想,低声道:“其实母爱也不是一天就能形成的,只有当孩子诞生时,才会被真正地激发。说起来也挺惭愧的,我首次感受到胎动时,根本不觉得温馨,反而还有种异形在我肚子里乱窜的感觉。” 于远哑然失笑:“有这么恐怖?” “你想啊,忽然有个东西在肚子里动起来,那瞬间哪里想得到什么母爱感动之类的,第一反应就是倒吸口冷气。”我回忆当时的情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经过这番打岔,刚才的低沉气氛也消失不见。 于远望了望我,又问道:“最近怎么样?看你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挺不错,”我说:“孩子一天天长大,会走路了,也在牙牙学语。她迈着小肥腿踉踉跄跄走过来抱住我奶声奶气地唤一声妈妈,我整天的疲倦就会烟消云散。我后悔过很多事,但惟独不后悔生下她。” 于远点点头,由衷道:“有时候我一个大男人也很佩服你的坚强。” 我苦笑:“哪里有什么坚强,不过是不得不捱罢了。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既然都是一天,那还不如选择后者。反正最艰难的都已经过去,剩下的日子都当是挣的。” 于远对我和熙一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请尽管开口。” 我眨眼:“我已经在电视台打着你远房亲戚的旗号招摇撞骗了,得了不少好处,只是你听见了别否认就成。” “哦?大家都在传我们是远房亲戚?”于远瞳孔里闪过一抹光,像是璀璨流星划过天际:“难道就没传其他的关系?” 他这样一副神态,这样一把嗓音,说着这样一些话,我瞬间脸颊就发红了。 都是孩子他妈了,脸皮还这么薄,实在是丢人。 出来社会做事,男女同事之间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也是正常,所以我并不觉得于远说这些话有什么含义, 只能安慰自己,主要是于远同志的杀伤力太强大,即使是我这张老脸也挨不住。 说完之后,于远又一秒钟恢复了正经,徒留我一张脸颊仍旧在暗处发红。 这厮转画风的本领是越来越高强了。 之后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人生本就是起起落落,之前我落到谷底,而近来开始逐渐平顺。本职工作算是上了路,而插画师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