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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下,“别惹急了老子,到时候照样办你,管你愿意不愿意。” 游松扔开她的脸,转身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门口暗,他一半身体隐在黑暗里,却仍向以往一样壮硕高大,几乎遮住整扇门。 夜凉如水,月光稀薄。 停了良久。 “我和他的账跟你没关系,不光他,还有刘大疤,即使不是为了你,就单单为这十七年。” “办完这件事...”他开口,语调郑重其事。 一阵微风吹过,墙头藤蔓摆了摆,几片枯叶扑簌簌在半空飘。 风只吹一瞬间,不大的小院中只留沙沙余声 他苍凉的声音隐在那背后,“这件事结束,我会回济南。” 叶落,风息,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们不爱我了,那一定是更新太慢了,呜呜~求花,求收,求调戏,么么~~ ☆、游&鱼51 游松先出来,回车上等张硕,张硕走到院子里,提议明晚大伙坐下来正式吃顿饭,刚好莫惜瞳是后天的飞机,就当给她践行。 余男觉得吃饭没必要,张硕一口一个妹妹,叫的她头皮发麻,汗毛都立起来。 张硕走一步跟一步,她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难缠,最后余男没办法,勉强点头,他才肯离开。 他走后,小院里终于安静。 余男站了会儿,突然的沉寂令她有些不适应。 她低着头,地上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由院门通向门廊里,余男双手束进口袋,在小路上默默走了几个来回。 客厅灯火通明,她往屋里望了眼,隐约可以听见重播新闻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一阵咳,余男脚步顿住,声音持续很久,一声声咳嗽像从肺里发出来,连成一片没间歇。 蒋奇峰半靠在沙发上,毛线帽搁一边,由于病痛折磨他头发掉光了,只剩三根指头的手,扭曲抚在胸口上。 一杯水递到他面前,蒋奇峰抬起头,接过慢慢喝下半杯,又咳几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像被抽去半分魂魄,整个人几乎摊在沙发上。 余男拳头攥紧又松开:“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蒋奇峰胸膛剧烈起伏,半天才平复:“我的身体我清楚,还能勉强撑一段日子,”他缓了口气,“放心,死不到你家里。” 他说话尖酸刻薄,曲解人意,和以前没分别。 余男觉得自己多余问,转身往厨房走。 走一半,听他说:“再给我倒杯水。” 余男脚步一顿,还是折身给他倒水。 蒋奇峰终于正常说话:“这病发现的时候晚,没有治愈可能,勉强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话一带而过,没说是什么让他撑下来,停了片刻,听她问:“没住院治疗吗?” “住着呢,身体状况好些的时候,医生允许回家待两天。” 余男问:“这次呢?” 他只说:“打过招呼了。” 余男在一旁小矮墩上坐下,沉默后,问:“那现在停止治疗可以吗?” 蒋奇峰没吭声,刚才游松来就是问他这件事,他已经同意,过两天就走,游松叫人到济南机场去接他。 没听到回答,余男盯着地面,又问:“治疗需要一大笔费用?” “游家那小子给拿钱。” 余男一愣:“这么多年都用人家的?” 蒋奇峰眼一瞪。 他太瘦了,灯光下,眼窝凹陷,眉毛下就像两个黑窟窿,“当年是他把你弄丢,咱爷俩分开,他有责任,拿点钱是那小子应该的。” 余男看他一眼,沉默不语。 蒋奇峰仰躺着,静静说:“盼了十多年,就等着这一天了,现在终于找到你,我也好安心下去,有个交代。”他勉强打起精神:“你妈...” 余男蹙了下眉,“您去卧室休息吧,时候不早了。”她打断他,站起身“我去烧热水。” 蒋奇峰睡下,余男推开落地窗,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充斥在空气里,她一抖,不禁两手搓了搓。往前走,院中的路延伸向前,毫无遮拦通向洱海边。 余男把手没入凉沁沁的湖水里,心也凉的彻底。 十七年,在每一个普通人的眼里很漫长。 人的记忆力有限,一辈子那么长,没有哪件事可以从头记到尾。 这些年,余男过的很好,几乎忘记所有,可记忆像困兽,在与游松重逢那刻突然苏醒,卷土重来。 她每天活在逃避和坦然,迷恋与怨念的矛盾中,回忆变成控制她情感和生活的枷锁。 现在蒋奇峰又告诉她,游松不单为她耗费十七年,甚至用更多时间,照顾她不愿承认的老父亲。 到底谁欠了谁?这笔账应该怎么还?没人告诉她。 可这一刻,她还不知道, 能还清的是债,还不清的其实是感情。 *** 转天晚上,余男自己去餐馆,没叫别人接。 她来时,其他人已经到齐,与上次不同,游松坐在角落里抽烟,莫惜瞳挤他身边,一只手吊在他手臂上不断晃,撒娇的说什么。 张硕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见她进来,他呲一口大白牙,高喊了声,“津左妹妹,坐这边儿。” 余男白她一眼,那两人闻声抬起头,游松眼神飘过来,往她身上扫了眼,没说话,又低头抽烟。 余男在张硕旁边坐下,莫惜瞳不如之前放松,一直拿眼尾打量她。 游松不说话,张硕却很积极。 他先叫来一壶茶,郑重其事和余男介绍说:“那是惜瞳,莫惜瞳。以前的事你不记得了,原先你们三家是邻居,你和惜瞳上小学一个班,经常一起上下学,好的就像亲姐妹,我和你游哥还去学校接过呢。” 余男轻轻笑了下,没说话。 张硕兴高采烈,不忘套近乎:“我那时抱过你,记得吗?” “不记得。” 张硕:“...” 他摸了下鼻头,清清嗓子,又对莫惜瞳说:“这就是咱们一直找的蒋津左,现在生活在大理,她比你生日小四个月,你跟我们一样,得管她叫声妹。” 莫惜瞳撇了下嘴角,一直沉默,什么都没叫出来。 看她反应,张硕以为自己记错了,问游松:“游哥,你说对吗?” 游松吸口烟,眯着眼:“对什么?” 张硕:“...” 游松一晚上没说几句话,刚才张硕说什么,他根本就没听。 一桌人各怀心事,只有张硕兴致勃勃,他又说:“当年就是你和惜瞳一起被骗走,我和你游哥...” “张硕,点菜。”他话没说完,被打断。 张硕看一眼游松,两人间的默契让他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他“哦”一声,忙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