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挣。 脚下山壁突峭,云触不到尽头。 悬在四野茫茫的空中,拥抱虚无空气,什么也抓不住,只能触碰被风吹起的发丝。 游松手上力道越缩越紧,余男手腕一阵胀痛,指尖充血,她试图攥了攥,才发现根本就是徒劳。 余男侧过头看了眼,微风掀起他的发,轻轻飞扬。他垂着眸,眼皮轻颤,似乎带着不安。那刚毅俊朗的侧脸,竟有不易察觉的脆弱。 余男想,原来,他也是怕的呀。 *** 从索道下来,游松脸色惨白。 余男解了气,拧开一瓶水:“给,喝点儿。” 游松没客气,直接整瓶喝干净。 余男把空瓶收进包里,逗他:“你这么大个,还恐高?” 游松没接茬,从兜里摸烟盒。 余男笑一声,两人继续往上走,他走里面。 游松抽口烟,精神终于放松:“你有怕的么?” “没有。”余男低头看手腕,上面一圈红痕,是刚才游松抓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力。” 游松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看她一眼,把她手腕拽过来:“我看看。” 余男往回抽。 游松攥住了,捏了捏:“红了。” 余男哼一声,他忽然低声说“还有更大力的。” 他轻松把她拉近,烟头距她脸颊一公分,吸一口,皮肤一阵灼热。 他把烟夹在指尖,烟雾呼进她耳廓... “要不要试试?” ☆、游&鱼14 “还有更大力的,要不要试试?” 余男在心里问候他祖宗。 人果真不能心太软,刚着了地,就故态萌发。 怎么没吓死他呢? 余男一根根掰开他手指,皮笑肉不笑:“好,试呗,等你活着下去在说吧。” 前面是一节节木栈道,扶手不牢靠,危机四伏。 游松大步跟上“怎么,想杀人灭口?” 余男说:“不用我动手,下山索道更刺激,一定爽死你。” 游松来了兴趣“爽死的?这死法我喜欢。” 余男快步超过他“有种下山再说你喜欢。” 游松微眯着眼:“你别激我。” 二十分钟后,两人登上山顶观景台,泸沽湖全貌尽现眼前。 微风吹散乌云,太阳露面,洒下一束微光,眼前景致立即发生变化。 蓝天,云朵,丛山全部倒映在湖面,湖水纹丝不动,如同镜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呈现给人类一个虚幻的‘天空之镜’。 霾后初晴,原本失落的心情得到半刻感动。 游客像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迅速占领整个山角。 余男看一眼游松:“要不要上柱香?” 山顶有女神庙和女神洞。 游松目光看过去。 “能求什么?” 余男说;“幸福安康、风调雨顺、婚姻美满” 游松看回来“有用?” 余男说“一种寄托。” 游松勾下唇“我有病?寄托在石头上。” 余男皱眉:“这是摩梭人顶礼膜拜的天神,即使不信也别乱说。” 游松看着她,忽然笑了,他说:“我要的太奢侈。” 太奢侈,所以天神未必听得见。 余男不说话了,半晌,游松忽地问:“能求别的么?” 她瞪他一眼:“不是不信?”看了看他:“你想求什么?” 游松没说,直接从兜里翻出一张钞票,递给她:“去买柱香。” 余男:“...” *** 从女神庙出来回到观景台,游松在后面找了块岩石坐下。 日光强烈,晃的睁不开眼,游松眯着,点了根烟。 烟快抽完时,他问:“还有水么?” 余男说:“没了。” 游松抬抬下巴“包后面那是什么?” 余男背包侧面插一瓶开了封的农夫山泉。 她答“我喝过的。” 游松看了她一会儿,“嫌我?” 余男说:“怕你嫌我。” 游松说:“我不嫌。” 余男装没听见,没给他。 游松碾灭烟,低下头,她影子在他面前晃,距他脚尖还有几厘米,强光下能看见她脖颈旁的细小毛发。 游松迎着光看她:“介绍介绍这山。” 余男顿了下,介绍说;“格姆女神山也叫狮子山,山势雄伟壮观,倚卧大地。摩梭人把女神山神化,看作是女性的化身,顶礼膜拜,每年的农历七月二十五日,作为隆重的节日,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说点别的。” 余男看他一眼:“传说格姆女仙美丽脱俗,常和众男神来此湖中嬉戏,待到天将破晓时飞回北方。一日,众男神久等,格姆女神姗姗来迟,刚要共浴仙湖,却破晓将近,他们再也飞不回去。于是格姆化作神山,横卧于泸沽湖畔,众男仙则簇拥在她的周围,分别变成了哈瓦男神山、则支男神山、阿沙男神山等。” “然后呢?” “她与周围的男山神成为‘阿夏’,过着随性、自由的生活。” “完了?” “啊,完了。” “什么是‘阿夏’?” “情侣。” 游松抬手“那是哈瓦男神山?” “不是,在右边。”余男指给他看。 “则支男神山呢?” “前面小的那个。”余男直接告诉他:“左后方是阿沙男神山。” 游松点点头,没话问了。 时间快到中午,人越聚越多,簇拥在围栏旁,他们在后面,被挡了个透彻。 游松说:“下山吧。” 余男想了想,问:“要给你拍张照吗?” “不用。”人已经往前走了。 下山的路与来时不同,游松记性好,很快发现不对。 他问:“怎么下去?” 余男说:“走下去。” “怎么不坐索道?” 余男还在往下走:“别明知故问。” 他恐高,下山索道俯冲视角,感觉上更恐怖可怕,所以,她带他走下去。 很少有人选择徒步下山,这根本没路,只是当地村民开拓的只够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沿途陡峭,道路坑洼,很考验腿力和耐力。 余男走在前面,游松揪住她背包,把她拎上来。 他说:“坐索道。” 余男哼一声:“你别逞强。” 游松说:“你怕了?” 他站在坡上,她在坡下。树叶间,有斑驳光点落在他脸上。 游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半笑不笑,一脸的挑衅,就像恐高那人是她,而不是他。 余男说:“怕个鬼。” 两人往回返了一段儿,乘索道上山的人多,回去的却没人。 索道没防护措施,简单的座椅,双脚悬空,两边仅有扶手供人支撑。 游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