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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路背她回去利索。看她那副醉酒可爱的样子,又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问她,道:“我背你回去,我有什么好处?” 若是现在清醒的时窈,怕是又会借机骚一波,提出个什么睡一睡的好处来。不过这会儿时窈有点不那么清醒,不那么清醒的时窈就有点儿真实的可爱,她眉眼弯弯,笑盈盈道:“我请你看月亮。” 裴延恪觉得好笑,怕她晃晃悠悠地要摔倒,伸手就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问她:“月亮就在天上挂着,干什么要你请。” 时窈两颊微红,隆冬里因为饮过酒,身子十分暖,她凑到裴延恪耳边,下巴觉得累就搭在他肩头,伸手遮了嘴,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怕被人偷听了去一般,她超级小声地说:“不是天上的月亮,是我眼睛里的月亮。” 她撤回去,咯咯地笑,两只手抬起来,食指指尖指向自己的眼,斜斜地一歪脑袋,睁大眼,让裴延恪来看。 看她眼睛里的月亮。 裴延恪怔住,眼前的小姑娘头仰得厉害,兜帽都掉下去,露出整张小脸来。她两只眼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天上的那一弯月,像是想让他看得清楚分明。 她鼻尖挺翘,红唇莹润饱满,眼角微勾,比之无边风情又多了份可爱,一双眼极亮,像是将月光都攫取。 裴延恪半晌未动,酒肆廊下的灯笼飘飘摇摇,夜风寒凉,夹杂着雪花粒子一点点飘过来,带着凌人的冷意。 眼前人发髻上渐渐坠了薄雪,她还瞪着一双眼,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眨一下,实在是扛不住了,她才忍不住问:“看清楚了吗?” 裴延恪没说话。 时窈伸手抓住裴延恪腰际的衣带,催促他,“快点看呀,我坚持不住啦。” 裴延恪心头一动,有一瞬的心滞,指间微微摩挲后,他缓缓地将头移过去,看向她澄澈清明的眼底。 映着天上的一弯月,和他略显仓皇无措的一张脸。 时窈又问他,“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暗夜中,那一道男声沉稳有力,像是在回答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时窈这才掰直脑袋,拼命摇晃了头,眨了眨眼睛,眼睛瞪得久了,盈出了泪花,她笑眯眯地抬手用手背把眼角的水渍抹去,然后很认真地问眼前人,“能背我回去了吗?” 裴延恪点了一下头,半弯下身子,示意时窈上来。 时窈兴奋地紧,喊着让他等等,然后奔到二十步外,大喝一声“啊——”,抬手攥住自己的裙摆,一个起步加速度冲刺,直接两腿一抬,跳到裴延恪的背上。裴延恪被她重重一撞,险些直接栽倒在地上,人虽然没栽倒,但裴延恪觉得自己像是被时窈撞出了一口血来,要吐却吐不出来。 他勉强稳住身形,时窈这会儿两条腿像八爪鱼一样交叠在前,死死缠在裴延恪的两条腿上,裴延恪伸手勾住她纤细的大腿,用力拆了拆身前的两条腿,想把她的禁锢给解开,时窈发了大力,死活不松,裴延恪被她逼得无奈没有办法,只好出言提醒她,“时窈,你腿不松开,我没法走路。” 时窈趴在他的肩头,脸颊靠着他后颈的肌肤上,道,“我不松,我松了,你又要丢下我了。” 裴延恪沉声:“我什么时候丢下你了?” 时窈轻轻“哼”了一声,才委屈巴巴道,“你就没带我走过,当然没有丢下过我啦。” 裴延恪手上一僵,觉得后颈处有滚烫的水痕。 背上的小人儿还在絮絮叨叨,说:“反正我不松开,打死我也不松开。” 裴延恪站在越来越大的风雪中,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心里头也泛起一股难耐的湿冷,像是有倏忽而过的凉风,吹得他心间一丝丝得泛疼。 他将时窈掂了掂,提醒她,“你再不松开,我们就得在这雪地里站一夜了,你冻死了,我可不管你?” 时窈想了想,松了两条腿,“那我松了,就松一点点……你不许偷偷摔我……”扣在裴延恪胸前的手却勾得更紧了。 裴延恪沉稳的步伐迈在雪地里,一步又一步,背上的小丫头渐渐不说话了,呼吸也一点点沉重起来,像是沉入了梦乡。 他侧了侧头去看她,脚下的步子却没停,依稀只能瞥见她如画的眉眼,和眼角一道淡淡的水痕。 他沉默了一瞬,想,他好像没见过她哭。 她其实,还挺爱哭。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裴老狗,你再欺负我女儿,我就打洗你,我女儿这么好!!! - 感谢,鞠躬。 ☆、十分尽兴 夜色深浓, 月光清寒, 裴延恪却不觉得冷,他深一脚浅一脚踩在积了厚雪的长道上,脚下是唰唰的声响。伏在他背上的那个小姑娘早已睡熟,勾在他胸前的手指却还是拽得紧紧的,一点儿也不肯松开,仿佛在睡梦中无比精神紧张地在担忧着什么。她鼻息温热,有清淡的酒香气, 合着凌冽的寒风一点点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裴延恪垂眸轻笑了一下,再多走了几步,便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裴延恪:“……” 那鼾声不重, 却在寂寂无人的夜里,十分清晰地敲击在他的耳膜上。 若是旁的姑娘,大概会羞愧至死, 可时窈……裴延恪却觉得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是稀松平常。他第一次在她的身上觉察出一种真实的烟火气, 不骄矜奢靡,不伪装做作,只天真活泼、无忧无虑, 让人觉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处着, 十分随心随性,凡尘俗世的烦恼皆可抛却。 他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扩大,倏忽间已行至裴府,他这才敛了脸上的笑容, 肃着一张脸,也不管守门的家丁如何反应,径直进了府门。 - 这次他倒是没有假手于人,自己将时窈背至房中,想将她卸在床上,可她交缠扣在一起的手指却死活不肯松开。裴延恪无奈,只得背对着先将她放倒,再转过身子来,这一转两人便是面对面。 时窈睡得沉,长长的睫毛如刷子一般在眼底遮下一片阴影,秀致的眉舒展着,唇瓣微翘,颊边像是总带着笑意,交缠在一起的手这会儿已滑脱到裴延恪的脖颈处。室内烛火跳跃,“哔啵”一声爆出个灯花来,那一双手骤然一收紧,裴延恪被她带得往跟前一扑,两手直直撑在她肩头的空处,才勉强稳住身形,没再压下去。 寸许相隔,便是她翘起的唇瓣。 身下那人睡得沉,倒是在上头的那个半晌未动,甚至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 两个隔得近,一个醉得七荤八素,如细瓷一样白净的脸颊上,是腾起的红云,另一个清醒着却也有一瞬想要放肆的沉沦,视线落在她莹润娇软的唇瓣上,喉头微微一滚,鸳鸯双形的银质帐钩微微摆动,绘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