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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人却仍、仍——” 瑞王平静接腔:“仍以为我病恹恹?时不时猜测我旧疾复发病危?” “谣言罢了,不值得理睬。”老太监兴致勃勃,“您身体好转,精神也不错,娘娘考虑到府里从未隆重办过宴庆集会,故吩咐张罗一次,一则热闹热闹,给您解闷,二则借此机会告诉大家:瑞王殿下已经康复了!” 瑞王叹了口气,头疼道:“其实,母妃还有第三层用意:宣告众人瑞王身体已好转之后,她必定又会开始催我娶妻成亲。” “这、这哈哈,不无可能。”老太监赔笑宽慰道:“娘娘一片慈爱之心,全是为了您好,先遵从吩咐办个赏花宴吧,哄娘娘高兴。” 瑞王无奈一笑,“长辈有令,不敢不遵,赏花宴而已,办便办了,至于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话锋一转,轻声嘱咐:“本王的亲事八字没一撇,别跟宋大夫提。” “老奴明白!”老太监心领神会,暗忖:谁敢提?提了,你俩心里一准儿不痛快,甚至可能起争执。 主人一行抵达梅园宴厅后,客人陆续登门,宾主品茶品酒,谈天说地,融洽热闹。 盛宴在即,厨房格外繁忙。 “果品呢?赶紧送去梅园!” “李管事叫把梅子酒多烫几壶。” “哎,王公公吩咐了,这道菜,最迟开宴前两刻钟得准备好!” …… 厨子厨娘、丫鬟小厮、杂役等人各司其职,忙进忙出,宽敞大厨房内无一刻安静。 大厨房旁边,有个小耳房,临时设作烹制药膳用。 耳房内药香浓郁,夏莉惯常穿着红色衣裳,坐在窗边,托腮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厨房,赞道:“真热闹呀!不愧是王府,办宴席如此隆重,繁忙却井然有序。” 一名老大夫带领徒弟,正在扇炉子烹制药膳,附和道:“确实热闹。老朽来此效力十年,头一回见府里如此热闹,莫说夏夫人,连我们也觉得新鲜。” 夏莉靠着掌门师弟的威望,行走瑞王府时未受过怠慢,众人称之为“夏夫人”。 “能受邀出席的,实在是荣幸!”她扭腰,看了看“咕嘟咕嘟~”沸响的砂锅,随口说:“殿下坚持服用药膳,难怪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老大夫趁机恭维:“此乃宋大夫的功劳。宋大夫医术高明,经他调理,殿下才能逐渐康复。” 夏莉听了自豪且得意,笑吟吟说:“哪里!我师弟不过开了几个方子而已,殿下能康复,是你们日夜精心照顾的功劳。” “不敢,不敢当。”老大夫师徒俩闲得慌,乐得聊天解闷,“假如没有宋大夫的方子,老朽等人是没辙的。” “唉,我今天本来想做两道殿下感兴趣的点心,南境风味,但看着厨房那般繁忙,我不敢去添乱。” “夫人有心,改天做也一样。” 聊了良久,扮作杂役的奸细匆匆入内,躬身告知:“陈大夫,有位客人风寒未愈前来赴宴,饮酒后晕眩呕吐,管事叫我请您立即去照看!” “啊?”老大夫愣了愣,“药膳还没熬好,我得守着。” “您徒弟守着呗。”杂役奸细催促道:“病倒的客人身份显赫,耽误不得,其余大夫在忙别的事,只能请您去一趟。快点儿,万一耽误了病情,后果不堪设想!” “这……行吧。”老大夫略一犹豫,起身并叮嘱徒弟,“你守着,看着火候,为师忙完就回来。” “师父放心。”年轻徒弟拍着胸口,“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 于是,转眼,耳房仅剩两人。 不久之后,厨房内一名厨娘探头告知:“燕窝泡发好了,来,拿去炖药膳!” “好嘞!”小徒弟勤恳,颠颠儿跑去隔壁取材。 夏莉百无聊赖,坐着打哈欠,少顷,小徒弟返回,她站起说:“不打扰你忙活了,我出去走走。” “夫人慢走。”小徒弟钦佩宋慎医术,讨好其师姐,“今儿是赏花宴,您怎么不去园子里逛逛?” “也行,我去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夏莉一离开,负责下毒的奸细便从僻静处现身,鬼祟环顾四周,半晌,设法混入耳房动了手脚。 她天生不甘安分,渴求荣华富贵,碰巧赶上了王府盛宴,便决定趁赏花时结交些达官贵人。她磨蹭许久,并非羞怯或迟疑,而是在等候,暗忖: 唉,小师弟怎么还没来? 我得找个理由,跟随师弟去赏花,以南玄武师姐弟的名义,方不显得突兀。 王府占地宽阔,她离开后厨,循着梅花冷香与热闹动静,跃跃欲试靠近,心早已飞进了梅园 走着走着,遇见两个拎着铜壶的小丫鬟,她忙问:“哎,小姑娘,我师弟、宋大夫来了吗?” “奴婢专管堂客的茶水,不清楚梅园那边的客人们。”丫鬟歉意说:“夫人要是有事找宋大夫,可以叫小厮去梅园问一问。” “行,我知道了。” 达官贵人的女眷,往往出身高贵,拒绝结交江湖人士,均瞧不起夏莉的妖媚作派, 夏莉志不在结交贵妇与闺秀,索性不去堂客厅里坐冷板凳。 她独自一人,走走停停,翘首张望,挑了个僻静角落,在梅园外徘徊。 冬阳和煦,日上三竿了,宋慎仍未出现。 夏莉纳闷,瑞王亦纳闷,耐着性子在梅园内应酬,心想:他怎么还没来?莫非被什么事绊住脚了? 晌午,瑞王府迎来了两位贵客! 九五之尊,身份贵为天下第一。 “父皇,慢些。” 承天帝微服出宫,被长子和侍卫搀扶下马车,站定,背着手扫视四周,含笑慨叹:“今年多事,腊月了,朕竟是头一回出宫体察民情。” “父皇日理万机,政务繁忙,自然少闲暇。”大皇子穿着便服,亲自搀扶年老力衰的父亲,“您难得出宫一趟,没想到也来了四弟这儿赏梅花。” “巡察了一圈,顺路来瞧瞧,没想到巧遇了你。” “赴宴嘛。早知道,儿臣定会进宫与您一同启程。” 承天帝两鬓斑白,背微驼,却因积威深重而气势尊贵,缓缓走向瑞王府大门,慢悠悠问:“朕是听惠妃提了几句,倒稀奇,老四似乎是第一次办盛大宴会吧?” 大皇子颔首,“没错,算是破天荒了。唉,四弟之前常生病常休养,幸亏病情好转了,方有精力办赏花宴。他一派帖子,亲戚朋友都乐意捧场!” “你们受了邀请,朕却没有,朕是不速之客。” “哈哈,父皇说笑了,四弟一向懂事,估计是考虑您国事繁忙,不敢打扰。” 承天帝一贯疼爱斯文端方安分的四子,威严嘱咐:“老四自幼体弱多病,凡事不争不抢,只知道著书作画,你是兄长,平日要多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