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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碗这么暖心暖胃的粥。” “师兄真的不也叫一点?我看你刚在路边儿那包子可没吃几口。” 林安不语,只继续看着他。 马溢浮见他始终都不接自己的话,只一味拿防备且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忍不住低头哼笑了下,自顾自地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稍正了正神色,道:“看来这个话题师兄也是不感兴趣的了,行,那我们说点儿有意思的。” 说着顿了一顿,稍一沉默后,突然报了个家庭住址和门牌号出来。 “博爱路27号,翠芳苑18栋丙单元201室。” 林安一愣。 马溢浮看他微透出一丝惊讶的神色,笑了笑,“怎么样,觉得耳熟吗?” 林安搁在大腿上的手略一动。 当然耳熟,这就是他目前在翠芳苑的住所。 想到此处,林安的目光一时变得比先前更锐利警惕了几分,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叹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师兄的眼光还是和当年在母校时的一样,那么的精准优秀,哪怕是跟徐家的那位大哥相比……啧,也是出奇的一致,不相上下。” 说着睇了林安脸上的表情一眼,稍沉了沉嗓音,解释道:“我刚说的那个地址,是徐光四年前在这翠芳苑购买的一套四室户,但由于一些个人原因,在前年,他把这套房子转给了徐新。”说完略一停顿,装模作样地朝那已然大亮的窗外张望了眼,接着道:“这里地段好,又是学区,所以你别看虽房子算不上新,但其实金贵得很,搁4、5年前,就是标准的‘干部房’专区,因此租金一直都不便宜。” 林安的神色此时已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马溢浮暗暗观察着,片刻后又拿起勺子在粥碗中转了圈,继续假装不经意的样子揣测道:“所以也难怪我听说那徐老三年前还特地找了几个装修工来,把这将近180平的房子从中做了个隔断,又联系了中介,说要在下半年按一大一小分别租出去。现在想来……应该是担心原本的户型过大,如果按原来的面积出租,一时恐怕很难找到能与之相‘匹配’的住客。” 对面坐着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然而锋利的视线却随着他刚落下的话音,而逐渐变得萎靡黯淡。 马溢浮知道对方已把自己的这段话听了进去,并多半选择了相信,不由得又笑了笑,放下就餐工具漫声叫了他一声:“林安。”直呼其名,不再伪装两人之间那根本就从未存在过的友好亲近,“你很聪明,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想必你应该已经很明了了我这番话的含义。” 林安涣散的视线又重聚。 马溢浮脸上已然换了副神情,冷淡高傲,着他的目光亦毫不掩饰地浸润着嘲讽:“瓮中捉鳖。C市是瓮,而你是鳖,这才是十二年后,也就是现在,你林安应该得到的,和徐新之间真正正确的关系。” 林安浑身一震,数秒后,掩盖在桌下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缓缓闭起双眼,任由一股钝痛从心脏开始,逐渐蔓延爬遍了全身。 这句话……其实又何须马溢浮来告诉自己。 在经历过无情利用和欺骗后,自己应该得到的,究竟是由来已久的不屑和恨,还是无缘无故的亲近和爱。 答案其实从来都很明显,只是自己始终在一味地在回避,不敢,也不愿去直面,一径沉迷攀附在对方施与的“宽容”与温柔里,让心中的贪婪、胆怯一步步将理智埋葬磨灭。 “……你找到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开了口。 马溢浮笑了,“当然不是。”说着微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我找你,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一笔在十二年前……你就跟徐光做过的交易。” 林安倏地望向他。 马溢浮双手交握在桌前,见他那陡然又变得凌厉的视线,身体向后倾了倾,挑眉问道:“怎么了?不愿意?” 林安一语不发地看着他,良久,紧抿的唇角突然朝两边撕扯开,露出个惨淡且不可名状的笑来。 “马溢浮。”他轻轻开口,一字一句,仿若泣血,向对面衣冠楚楚坐着的人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跟一个畜生禽兽做交易?” 马溢浮笑看着他。 “如果没有你……”林安双目通红,死死咬着牙关。 “如果不是你……”几秒后,又喃喃重复着,紧握的指尖几乎要刺入掌心。 马溢浮泰然自若,丝毫不见对对方口中畜生那两个字的不满及怒意,甚至颇为兴奋愉悦地看着对方那在原地万分痛苦的挣扎姿态,犹如困斗之兽。 “怎么不说了?” 林安急促地呼吸着,每一次喘息都仿佛带着细微的抽搐。 “好,你不说,就换我说。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马溢浮欺身向前,兀地朝对面的人凑近了几分,悄声道:“就凭你现在已经被逼到了悬崖口,如果不及时回头向我求救,那就只剩一条路——啪,摔下去,尸骨无存,粉身碎骨。” 林安低垂着头。 马溢浮说完,盯着对方漆黑的发顶看了片刻,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快意,又接着轻声问:“林老师,这两天的日子不好过吧?” 林安支撑在腿上握紧的手倏地一动。 “说起来,咱俩这次能这么快就见面,还得谢谢人周氏父母。你看,人家就远比你识时务,八十万,什么都肯做,否则……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还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机会对你下手。” 林安猛地抬头。 伴随着马溢浮那带着些微自得的话语,周涛从教学楼一跃而下的身影又一次在眼前浮动。 他狠狠盯住对方充盈着恶意的笑脸,凝滞的眼神中竟渐渐漫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狠毒。 马溢浮见了,忍不住一乐:“哟,刺激到了?呵呵,难怪能评上优秀教师呢,果然是爱生心切。”说着又点了点头,连赞了两声:“不错,不错。” “……无耻。” “彼此彼此。”马溢浮拨动了两下瓷碗中已差不多凉透的豆腐脑,在一阵细碎的勺箸碰撞声中悠悠说道:“你当初坐在徐光面前满嘴胡言,肆意践踏人徐老三巴巴送上来的一颗真心时,难道不也是同样的无耻。” 林安狠厉的神色猛然一恸,眼睫颤了颤,霎时间又垂落了下去。 马溢浮深知对方的痛处,在对方伤处一戳过后,又没事人一般,笑了笑继续说:“所以既然都是无耻,那在各自面前,就别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言罢一顿,又续道:“林安,92年的时候,你就能为了一己私利背叛他一次,现在到了04年,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