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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近乎癫狂的举措。 作者: 配角重生文,结合文案会更清楚走向~ ☆、蒋云初 有一度,蒋云初不与贺府来往,却也不刁难。 有官员排挤算计贺府,他一概将滋事一方处死,丧命的少则一两个,多则一两个门第,人数达数百之众。 他恨贺家,却也容不得谁动贺家。 皇帝是地地道道的昏君,只要蒋云初保证他寻欢作乐、逍遥快活,便听凭摆布。 贺朝固然为妹妹的事扼腕痛心,却也看不得蒋云初种种暴戾的行径,递了辞呈,直言昏君奸雄当道,无法为官。 蒋云初不准,派心腹传话:做官是为百姓。随后差遣贺朝携妻儿离京,予以重权,镇守一方疆土。 贺朝思量再三,应了。离京前夕,到祠堂祭拜,对着贺颜的灵位,泪水长流。他说你若有灵,劝劝他。 贺师虞那边,自知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刀,在煎熬中度日,病了两场,身子骨大不如前。 贺夫人冷眼旁观,倒生出几分快意。 时光惊雪,一晃几年过去,蒋云初始终不近女色,孑然一身,闲来常去翎山书院,睹物思人。 他恩师陆休眼睁睁看着得意门生成了佞臣,痛心疾首,屡次规劝不奏效,彻底心灰意冷,辞了山长之职,离京云游。 贺夫人最后一次见蒋云初,是在事发当日。 那日,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传到贺府:皇帝要促成蒋云初与贺颜成为眷属,封贺颜为临江侯夫人,赐一品诰命。 阖府哗然,正一头雾水的时候,蒋云初派人过来了,说要商量迁移贺颜棺椁的事。 贺家的人这才转过弯儿来,明白了他意图。 生时不能携手白头,最终也要以夫妻的名义葬在一处。 可是贺颜已经入土为安,怎能移动? 贺师虞急火攻心,当即晕厥过去。 贺夫人强自支撑着去见蒋云初。这是超出她认知和接受范围的事,如何也不能同意。 起先,蒋云初不肯见,命人传话:他与贺家,早已无话可说。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长跪不起,这才得以进门。 枫林路上,男子临风而立,玄色衣袂随风翩飞,俊颜无暇,消瘦苍白。仍是绝世风姿,整个人似被清寒月光笼罩,与周遭隔绝开来。 贺夫人走上前去,急切地诉诸来由,求他收回成命。 蒋云初背着手,信步向前,沉默着听了良久,看着她,“昨日,我在梦中问她,还想不想做我的妻。她笑着说,不是说好了,生同衾,死同穴。”声音如同他目光,温柔而哀伤。 贺夫人满腔的话忽然就哽住了,鼻尖一酸,眼泪落下。 “若成全,我感激;反之,便强来。” 贺夫人听得他这态度,心痛到了极点,悲声道:“你如今的样子,不是她想嫁的蒋云初,既如此,凭什么扰她安宁?” 蒋云初眸光黯了黯,并不争辩,“多说无益,您请回。” 贺夫人哪里肯,已是不顾一切了,抢步到了他近前,口不择言起来:“早知今日,我情愿我的女儿从未与你相识。 “蒋云初,她不欠你的,正相反,是为你赔上了性命。 “你恨,你疼,可我又有多疼?饶是如此,也认了,听闻你这般那般的发疯,竟还心疼你。 “可你呢?时至今日,你竟连最后一份安宁都不肯给她,你哪里是她的青梅竹马,根本就是她的劫数! “不配,蒋云初,你不配喜欢她!” 逆鳞被触,蒋云初下颚微动,磨了磨牙,眸子里似有寒星落入,闪着幽冷的芒。 已然动怒,但他克制着,几息的工夫之后,竟轻轻一笑,“或许我是不配。可就算重来多少次,我也愿意在七岁那年,与她结缘。” 贺夫人僵了片刻,哭了,哭得肝肠寸断。 她何尝不知,他见她,只因她是贺颜的母亲。 假如女儿还在,他定是万般呵护,一如他们共同走过的幼年、少年岁月。 可是,造化弄人,贺师虞那个杀千刀的强行断了他们的姻缘。 “她已经离开了……”她软弱地呜咽道,“她想你好生活着,你醒一醒……” 伴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听到蒋云初轻声道:“是我离不开她。我活过,足够了。” 泪眼婆娑中,她看到蒋云初转身离开,消瘦挺拔的身形,尽显孤寂、决绝。 贺夫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蒋府的。 路上,心火更旺,呕了两口血。 后来…… 没有后来了,她在昏昏沉沉中结束了那一生,再醒来,重生回到这一年。 她迫切地要见女儿,以及,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混小子。 翎山书院始建于百余年前,历代山长皆为陆家惊才绝艳之人,历届学子中有数名高中前三甲,金榜题名的不胜枚举。 书院招收女学生,始于十多年前,情形同样喜人,出了几位惊才绝艳名动京城的女公子。 男学子在名为君子社的南院,女学子在名为芙蓉院的北院。 岁月流转间,地处山下的书院附近也渐渐热闹起来,针对学院开了不少店铺。 贺夫人斟酌之后,没进书院,唤下人去里面传话,自己到一间茶楼里等。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贺颜脚步匆匆地走进茶楼,随下人进到雅间,紧张兮兮地问:“娘,您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贺夫人见到女儿,眼眶一热,强自镇定地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紧张什么?” “三日前休沐,我才回过家。”贺颜走到母亲跟前,上下打量,“书院也不赞同家里人来看我们,您一向是遵守的。” 在女儿心里,只有三日未见,而对她来说,却隔着生死离散、前世今生。贺夫人握住女儿的手,“真的没事,昨日做了个梦,心里不踏实,便来看看你。” “原来是做噩梦了啊。”贺颜笑着揽住母亲,小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别怕别怕,梦都是反的,不要信那些。” 贺夫人却再也克制不住翻涌的心绪,顺势搂住女儿,紧紧的。 贺颜有点儿懵,但是没动,没再说话,乖乖地任母亲搂着。 贺夫人用了些时间才平静下来,让女儿落座,柔声问:“这两日有没有闯祸?” “没有。”贺颜道,“就算闯了祸,阿初哥哥也会给我收拾烂摊子。” 阿初哥哥,私底下,贺颜一直这样唤蒋云初。 念及蒋云初,贺夫人心绪不是一般的矛盾。 那个任性痴心到可恨、可怖的人,前世多少人被他夺了性命,多少人对他闻风丧胆。 恨么? 恨不起来的。 贺夫人轻咳一声,问道:“有没有认识别的出色的少年人?” 世风开化,书院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