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烛光晚餐

    莫里亚蒂有属于他的庞大的地下王国，但作为领导者的他却并不是很忙。他拥有的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非凡头脑，和比撒旦还致命的诱惑力，即使莫里亚蒂做的都是不能见光的勾当，可他却从来不曾亏待过手底下的人。

    就像他自己说的，你为我做事，我给你钱财利益，如果背叛，小吉姆就会用你的皮做鞋。

    这种明目张胆的是非观让人望而却步，却令那些追随他的人为了他死心塌地。

    或许是在莫兰身边过得太安逸的缘故，莫里亚蒂甚至都不甚在意自己已经应承下来的几个事务。要知道，作为一名优秀的咨询罪犯，这种情况是很少有的，这让莫里亚蒂优秀的手下小帕克很苦恼。

    在看到帕克的身影以后，莫里亚蒂就知道有事情了，便用了个拙劣又有效的办法支开了莫兰，而后迅速走到帕克身边。

    “有事快说。”闪身到一处阴暗处，莫里亚蒂的眼睛从货架的缝隙中窥视着正在皱着眉头左右张望的莫兰，嘴巴开合是流出来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帕克挠了挠棕色的头发，高大的他站在莫里亚蒂面前时总是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BOSS，那个走私团伙的头子很想见你，你不让我接近贝克街，所以……”

    莫里亚蒂挑了挑眉，把眼睛转向帕克，弯起唇角，却不再是莫兰面前的单纯无害，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满的黑暗：“所以你就跟踪我，小帕克，你不乖啊。”

    帕克忙摆摆手：“并不是的，BOSS，我来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你说的让我关注着华生医生，华生医生每天早上都会到这里来，所以我才在这儿，”声音顿了顿，高大的英俊男人嘿嘿笑了两声，“不过能碰到BOSS真好，那个家伙快烦死我了，我又不能给她出主意。”

    “那个小泰迪也在？”

    “嗯，他老是在这家超市和自动付款机吵架。”

    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睛，然后冷哼一声。他选择帕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头脑——相信他，帕克的脑袋实在是比石头聪明不了多少——他看重帕克，就因为这个人的顺从和行动力，这是很关键的地方，也是莫里亚蒂让他活了这么久的原因。

    抬起眼睛往外头看了看，莫里亚蒂看到莫兰已经往这边走来，黑色的风衣包裹着男人精壮的身体，腿长的让人嫉妒。莫里亚蒂歪了歪头，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帕克的肩膀：“回去告诉她，既然想寻求我的帮助就要契合我的时间，如果他不答应，小帕克，她死了以后手上的货物就都是你的了。”

    帕克笑嘻嘻地答应下来，然后迅速隐去身形。莫里亚蒂整理了一下并不见杂乱的衣领，然后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出来，直接就撞到了莫兰的怀里。

    莫兰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摸去，手指尖已经碰到冰冷的枪柄，但在看到莫里亚蒂笑眯眯的脸的时候就放下了手，转而拦住了这个人的腰以防他往后倒去。

    “你去哪里了。”莫兰盯着他，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中第一次沾染了焦急。

    莫里亚蒂笑眯眯的歪了歪头：“我去拿这个。”说着，抬起手，墨兰才看到他手上提着的一袋子蜡烛。他有些不解的看着莫里亚蒂，却看到那人笑得眉眼弯弯，“既然是约会，塞巴斯蒂安，你总要弄个烛光晚餐才好。我不知道那家中国餐馆好吃不好吃，但是如果他没有蜡烛，我们自备一下也有气氛不是么？”

    莫兰显然没有想那么远，或者说，对于约会这个名字十分陌生的上尉先生显然有些无所适从。莫里亚蒂很体贴的不再多说，把蜡烛扔到莫兰手上拿着的购物筐里，然后扯着他往日用品专柜走去。

    当莫兰拿起一块紫色方巾放到购物筐的时候，莫里亚蒂笑眯眯的问道：“这是给我的么？”

    “嗯。”

    莫里亚蒂用手指尖拨弄了一下购物筐里面的方巾：“你知道我喜欢紫色。”

    莫兰一愣，而后低下头，眼中闪过不解的神色。

    莫里亚蒂却不多说，伸手一指：“我不喜欢我的拖鞋，你的我也不喜欢，毛茸茸就跟踩在熊身上一样，都要换掉。”

    “好。”

    “还有围裙，我要你穿这个，草莓的很可爱，把家里那个扔掉。”

    “好。”

    “还有沐浴乳，我不喜欢你用柠檬的，那个味道我不喜欢，想让我靠近你你就把它换掉。”

    “好。”

    莫兰一路上毫无反抗意识，全然是莫里亚蒂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态度很好的取悦了小吉姆，所以他奖励一样的踮起脚，在莫兰的脸颊上蹭了蹭。

    这种动作很像个小姑娘，但是鉴于两个人的身高差，莫里亚蒂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到这位金发男人的脸了。

    “我还没刮胡子。”莫兰眨眨眼睛，湛蓝色的瞳孔像是大海一样。

    莫里亚蒂笑眯眯的，毫不在意的歪了歪脑袋：“怪不得我觉得我好像蹭到了猕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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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拐角的中餐馆味道不错，莫里亚蒂喜欢里面的宫保鸡丁，而莫兰喜欢煎饺。

    “这里的烛台很漂亮。”莫里亚蒂看着被自己插在烛台上的红蜡烛笑眯眯的说道。

    莫兰点点头。

    莫里亚蒂却皱了皱鼻子：“我猜，你并不知道它漂亮在哪里。”

    莫兰愣了愣，而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城市的回答道：“我觉得什么蜡烛都差不多，又没有点灯亮，看起来还模模糊糊的。”

    “老古板。”莫里亚蒂哼了哼，“果然不能对你的品味有什么期盼。我说，亲爱的莫兰，你有喜欢的乐队么？先说好，歌剧不算，虽然我也喜欢听那个但是太费时间了。”

    莫兰放下筷子，仔细思考了一下：“Everything will flow。”

    莫里亚蒂猛地顿住了手，然后抬头看莫兰，在撞进那个人湛蓝色的眼眸时一时间失掉了言语。这是莫里亚蒂喜欢的歌，也是他在偷偷带去战场的手机里唯一存着的曲子。在他把手机砸烂之前，这首歌他常常放给自己听，也放给莫兰听。

    莫兰有些分辨不出莫里亚蒂的表情，他并不擅长窥探人心。但莫里亚蒂显然不曾想过为难他，可爱的小吉姆伸出手，抓住了莫兰的手，用了用力气把他手上的筷子拉向自己，然后叼走了莫兰咬了一口的煎饺。

    “我不喜欢醋的味道。”莫里亚蒂鼓着腮帮子咀嚼，那张单纯无害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温暖而迷人。

    莫兰盯着他看了一阵，然后低低的应了一声，把面前的醋碟毫不犹豫的退到一旁，然后把自己面前的煎饺盘子往莫里亚蒂那边推了推。莫里亚蒂笑着接纳，他并不喜欢用筷子，所以黑发男人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喂我一个。”

    上尉先生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夹起一个递到莫里亚蒂嘴边。莫里亚蒂张开嘴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慢悠悠的叼走了煎饺。或许是这次他的动作缓慢，让莫兰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全过程，莫兰藏在金色碎发后的耳朵又有些发热，脸上冷冷清清，但却不自觉的别开了眼睛。

    自然没有看到，莫里亚蒂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冷漠。

    亲爱的上尉先生，你记得我最喜欢的歌曲，你记得我最喜欢的颜色，但是，你却把我忘的好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