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带血的脚印

    莫里亚蒂坐在椅子上刷推特，丝毫没有身处凶杀案现场的惊慌，不过警察的效率实在是太慢，莫里亚蒂开始不耐烦，他换了个姿势，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BOSS。’电话对面是嘈杂的金属乐器声，帕克兴奋地声音顺着电话钻过来。

    莫里亚蒂并不介意自己的手下在正是以外有一些小爱好，就比如帕克当乐队主唱的事情他就不是很在意只不过他不喜欢这么乱的声音在耳朵边嗡嗡作响：“我想你需要换个地方。”

    ‘好的，BOSS。’

    帕克很听话的离开了那里，似乎走之前跟鼓手说了句什么，莫里亚蒂没听清，但也不在意。等电话对面安静下来后，莫里亚蒂说道：“你在哪里。”

    帕克嘿嘿笑了笑：‘夜色酒吧，这里的妞很辣。’

    莫里亚蒂抬起左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修剪的规矩整齐，看上去干净而又利落：“如果你告诉我马克西姆夫人是怎么死的，我就放过你，如果你不知道，我就杀了你。”

    对面的帕克并没有多做思考就回复道：‘那是一个很没劲的过程，BOSS，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那个杀人的男人我已经让人跟着了，如果您需要，我会把他带过去。’

    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睛，把目光从手指尖上收回来：“不用，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小帕克，只是别搞出乱子。”

    回应他的，是帕克欢愉的笑声。

    莫里亚蒂可以住在小房子里，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过着悠闲的日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关注身边的人和事。相反，他喜欢掌控，喜欢控制，所以他会布下眼线，不仅仅在对手身边，也会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并不关心到底是谁杀了马克西姆夫人，他关心的是，自己可以从这里得到些什么。

    推特上没有什么有趣的消息，夏洛克依然在抱怨着无聊，华生依然在研究怎么煮熟土豆，邮箱里咨询他的事情都很无趣。这个世界真没劲，还不如跟莫兰多玩一会，莫里亚蒂想。

    直到窗外闪起了警车的光亮响起了警笛的嘶鸣时，莫里亚蒂才慢悠悠的收起手机，然后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门口看。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墨绿色风衣的男人，他并不高大，已经有了些白发，但是那张脸依然可以看到年轻时候的俊美相貌。莫里亚蒂认识他，格雷格·雷斯垂德，很有名的探长，也是整个伦敦唯一一个可以容忍夏洛克在案件中掺一脚的警官。他皱着眉，呆在门口，然后回头喊了一句：“准备防护服！”

    莫里亚蒂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站起来，沉默不言。雷斯垂德自然也看到了他，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朝莫里亚蒂伸了伸手示意他安静：“呆在那里，先生，我想你不需要做什么，那会破坏这里。”

    “我很抱歉，警官先生，我只是……我只是……”说着，莫里亚蒂低下了头，似乎受到了十足的惊吓。

    雷斯垂德脸上有了些不忍心，这种表情让莫里亚蒂断定这个探长果然如同传闻中所说的一样心软宽厚。

    这时候，外面穿好了防护服的法医和警探已经走了进来。他们小心的避开血迹，在地板上寻找下脚的地方，但显然那种干净的落脚处很少。有几名警探采取了证据，包括莫里亚蒂刚刚在地板上走过所留下的脚印。莫里亚蒂眨眨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活动，然后顺从的跟着一名警探离开了屋子，接着被带到了楼下的房间里，隔离开来。

    显然，他的脚印让他成为了嫌疑最大的人，即使报警的人也是他。

    不过庆幸的是，那些人并没有拿走他的手机，这让他还有时间用短信轰炸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的洛基。

    没错，莫里亚蒂就是那种“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家伙。

    等到第三十六条短信发送出去后，莫里亚蒂终于迎来了第一条回复。

    ‘滚。’

    对于洛基的这种不礼貌，莫里亚蒂觉得很不舒服：“我只是给你讲了几个笑话。”

    隔了半分钟，洛基回复了他：‘闭嘴。’

    “我想你要来救我了。”

    ‘我需要一个没有小提琴伴奏的睡眠。’

    莫里亚蒂盯着这句话看了几秒钟，然后弯起唇角，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看起来，那位雷斯垂德探长再次寻求了咨询侦探的帮助，真是个好消息。莫里亚蒂几乎是翘首以待的等着夏洛克的光临，在等待中还有心情刷了一条推特。

    【小吉姆：我有一间小房子，里面有一堆小兔子。大兔子死了二兔子逃，三兔子就在屋里刨。四兔子等着五兔子，六兔子带着七兔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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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克·六兔子·福尔摩斯，和约翰·七兔子·华生来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其实夏洛克是想早点来的，但是华生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了起床气，要叫醒自己的好医生实在是个很艰难的事情。不过任谁半夜醒来就看到一张大长脸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半厘米的距离时都会心情不好。

    “如果下次你再偷偷溜到我的屋子里爬我的床，夏洛克，我一定会揍你。”

    “约翰，这次的案子很有趣。”

    “我需要的是睡眠，不是陪你来看尸体！”

    这段有点糟糕的对话传进来的时候安德森正在取证，就在听到夏洛克低沉嗓音的一瞬间，安德森原本闲散的目光瞬间凝聚，浑身上下好像立马充满了战斗力一般，猛地站起身来然后大步走到门口，冲着迎面走来的黑卷发男人喊道：“停下，夏洛克！我警告你，不要妄图破坏犯罪现场。”

    可是这次还没等夏洛克说话，雷斯垂德就摁着眼角拦住了安德森：“好了，安德森，让他进去。”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盯着安德森，而他身边的华生则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屋子里头的黑发男人。那个男人就坐在距离门口不远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十分显眼的棕黑色眼睛瞪得很大的看着这边，在对上华生的眼睛时明显地流露出慌乱的情绪。

    “那是谁。”华生看向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回道：“报警的先生，根据记录他叫做……”

    “GAY，毫无疑问。”夏洛克并没有等雷斯垂德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侧身从安德森身边穿过走进了屋子，“约翰，跟我进来，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华生朝雷斯垂德点点头，结果他递过来的白手套跟着夏洛克走进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多诺万皱起眉头低声说道：“探长，他会把我们搞得像是白|痴一样。”

    “但我确实需要他的帮助，而且我想早点回去睡觉。”雷斯垂德一边说话一边看向屋子里，在看到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凑近受害人被刀戳过的肚子时，他觉得头又疼起来。

    夏洛克并不知道因为他的心急使他错过了认识莫里亚蒂的机会，显然对他来说，案子才可以让他现在不无聊。

    屋子里面的证据其实所剩不多，地板上的脚印错综复杂，即使夏洛克熟练地掌握着各种血液凝固颜色也不能在这对杂乱中分辨哪个是最早的一个。不过即使在心里默默地嘟囔了句“一帮愚蠢的金鱼”，但面上，夏洛克依然沉默的蹲在尸体前，然后抬头对着华生说道：“我想你可以开始检查了。”

    华生带好了手套，然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后蹲下身子翻看尸体：“夏洛克，你要保证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屋子。”

    夏洛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马克西姆夫人的脖子，嘴巴迅速开合：“我敲过门。”

    “我在睡觉，并没有听到。”

    “所以我选择进去看看，毕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华生有种连叹息都发不出来的无力感，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些。这时候，雷斯垂德走了进来：“有什么发现？”

    夏洛克没说话，而是抬头看着华生。好医生也习惯了这种套路，自己说出推断，然后让夏洛克把他推翻，自己送给这位名侦探一句赞美。

    听起来很多此一举，但夏洛克就是喜欢这么做，而且做的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