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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绷紧,低低地又追问道:“你、你真的……也喜欢皇上?” 顾恒终于明白过来。 眉峰一动,然后他笑了。 顾恒本是极清冷的长相,乍然间如此展颜微笑,却十分惊艳。 脸颊边那道挠出的血痕衬着雪色的肌肤,竟也隐约透出些许靡艳之感。 就算陆尔思对他心生恶感,可是望着这般绝艳的笑,却仍忍不住觉着着实美极,赏心悦目。 ☆、第157章 0809三更 顾恒突然一笑, 却并没有说什么。 在陆尔思看来, 这个笑神秘莫测, 或许可以是一种默认,又或许…… 心惊肉跳。 可因为笑的太过好看,这底下的意义就越发令人难以分辨, 直到出宫上车, 回府的路上, 陆尔思还是恍惚于顾恒那一笑之中, 难以确信真相到底是否如自己所说。 陆尔思的婢女小韵见她怔怔坐着不言语,忍不住道:“小姐, 其实……顾统领挺好的, 人长得好看,年纪青青的,就很得皇上重用……” 陆尔思冷冷道:“你也说很得皇上重用,他再能耐,也只能俯首称臣,而我所想嫁的是天底下第一的人。” 小韵道:“但顾统领很喜欢小姐, 可皇上……” 陆尔思恨恨道:“别说了, 他根本不喜欢我,只不过……” 磨了磨牙,陆尔思喃喃道:“他心里明白, 只要我入了宫, 不管用什么法子,皇上的心一定会倒向我, 这个混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坏人好事!” 小韵跟了她很久,最知道她的性情:“可方才顾统领是帮了小姐的呀。” “他只不过是看够了我狼狈的样子,才又出来做好人……可追根究底是谁造成这一切的?还不是因为他?否则的话……”否则的以范雨沐那种蠢材,怎会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陆尔思哼了声,但转念想到不管是冯潋楚还是范雨沐,论资质都是平庸之辈,但偏偏是她们这些人如愿以偿。 想到冯潋楚说“有的人想得还得不到”时候那种明晃晃外露出来的满足,陆尔思又觉胸闷,当下烦躁道:“别说了!” 小韵叹了口气,想到顾恒临别时候那一笑,心里倒是暗暗盼着两个人早点成亲,那样至少可以经常看见顾统领了。 立冬这日,进宫的除了众家诰命以及贵女们外,自然不乏皇亲贵戚,其中便有章令公主,以及文安王妃跟郡女,世子妃等。 宴会罢后,文安王妃同家眷自去了,章令公主却留在了宫中。 章令公主一早去探望过太上皇,宴会过后就去了之前她曾住过的紫掖殿。 因为迎冬要举行三日之礼,期间需要斋戒,今夜赵宗冕便独自睡在勤政殿。 甘露宫中,西闲睡了一觉又醒来,不知已经是什么时辰了,却也懒得去问。 怀了这一胎后,她时不时地便会觉着困倦乏力,懒怠思忖,也不知是因为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之前不太喜欢吃东西,但自打五六个月的时候,突然胃口大开,尤其喜欢酸甜口味,荤素不忌,短短两个月,整个人便丰腴了一圈。 西闲觉着自己很是反常,担心有碍,仔细地询问太医,五六名太医却都说是正常的。 只是看他们的脸色,西闲总觉着像是有什么瞒着自己,可看种种流露出来的神色端倪,却又绝对不像是什么坏事。 如果换了以前,西闲只怕就打听出来了,但是现在却不知为什么,总不想去在这些小事上操心计较。 甚至连今日章令公主来见,都懒懒散散地应酬打发了,西闲扶着肚子,想要翻个身,却又觉着有些口渴且饿,想喝甜些的燕窝润喉。 她抬了抬手,正想唤人,突然觉着不大对。 有些冷…… 而且,自从她有孕之后,身边须臾都有人,就算夜晚睡着,床边也是有数名宫女守夜,西闲但凡有点动静,立刻便会有人打帘子查看。 比如她想翻身的话,会有嬷嬷帮着照料。 西闲眨了眨眼,困意极快地散去。 她慢慢地回过头来,发现垂着的床帐无风而动。 心在突突地跳了两下后,西闲镇定下来。 这幅场景,却有点像是当初在雁北王府真珠院里,给瑛姬之“鬼”夜探的情形。 “是你?”西闲试着低声问。 帘子外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闷闷地回答:“怎么一猜就猜到是我?” 却是柳姬的声音。 西闲哑然笑道:“除了你,还有谁这样大胆?又有谁有这样的能耐?” 她试着要起身,却有些乏力。 床帘给掀了起来,果然是柳姬在外面,见她竭力要起身的样子,柳姬上前探臂把她扶了起来。 西闲靠在床边坐了,喘了口气,往外扫了一眼。 守夜宫女不见了。 “她们呢?”西闲看向柳姬,“你、没有伤及她们吧?” 柳姬叹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别人。”口吻里好像有些埋怨,继而回答说道:“都没有死,在一边睡着呢。” 西闲微微一笑,手在肚子上抚过:“都无碍就成。” 又问柳姬,“半夜三更你来做什么?” 今日宴席,柳姬并未到场。 事实上她已经不露面很久了,新进宫的几位贵主,有的想跟这位夫人攀攀交情,但每次去延秀宫,都会碰壁而归。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理了,且新人们暗暗觉着,柳夫人毕竟是“老旧之人”了,不得赵宗冕欢心,所以大概是画殿为牢,自我囚禁起来了,这倒也不是坏事,毕竟少一个争宠之人。 而且听说这位柳夫人原先出身不干净,少了这样一个人,自然是好。 柳姬哼道:“许久没见,难道不想我?” 西闲笑道:“这里的门向来都开着,你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时候不肯来,却半夜三更地跑来责问我?” 柳姬忍不住嗤笑了声:“不是说你最近懒怠管事么,还以为你如何……仍是这样伶牙俐齿的,倒是叫人放心。” 西闲道:“我只是懒怠操心,又不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