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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便忙命人领着她去到苏舒燕房中,暗暗指望着西闲能够抚慰劝解女儿回心转意。 西闲才随着丫鬟出了夫人上房,那边苏霁卿便接了人,往内院去的路上,苏三公子便把探听所知的内情尽数告诉了西闲。 原来当日镇北王赵宗冕回京,皇帝亲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宫迎接。 后在皇家内苑设宴接风,席间龙颜大悦,便赏赐镇北王黄金珍宝,不计其数。除此之外,更还有二十名正当妙龄的宫女。 镇北王天纵英武,又风流不羁,皇帝这样也是知道他的性情,更是恩宠之意。 赵宗冕也并未推辞,只朝上谢恩,便笑着照单全收了。 北地的蛮子向来对中原虎视眈眈,之前屡屡犯境,弄得边疆民不聊生,原先朝廷并未重视,以至于让敌寇坐大,最后竟浩浩荡荡地开始攻城略地,中原子民死伤无数。 消息传到京城,这才让满朝文武跟皇帝都震惊起来,可虽然军情紧急,在那种情况下,主战派跟主和派却旗鼓相当,争执不下。 原来自太宗打天下开始,便始终不曾跟北蛮正面交锋过,而用怀柔之策。 北蛮尚武,一个个力大无穷,生性凶戾,极为强悍。而他们所要的,无非是绫罗绸缎,美人珠宝之类,于是朝廷同蛮族首领签订合约,每年都要送近百车的布匹跟珠宝,美女等笼络这些人。 只是近来随着北蛮势力扩大,原先所送之物已经无法满足这些人的胃口,于是竟起了兴兵南下的念头。 如今朝中有些主和的官员,生恐激怒了蛮人,场面无法收拾,所以想用息事宁人的法子,一百车满足不了他们的话,大不了就二百车,三百车……等等,反正朝廷如今国库充足,又不是出不起。如果用三五百车的珠宝绫罗就能让蛮人退兵,可以免除边关百姓的兵灾之苦,又不劳损朝廷的兵力,所谓“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 就在两派争执不下的时候,时有文安王赵宗栩自荆南发来急报奏书,秘密呈送给太子赵启,恳请太子谏言朝廷同北蛮开战,并举荐了一个人带兵。 文安王信上说明,只要那人肯出战,那这次对北蛮,就算不能大捷,也绝对不会惨败。而文安王举荐的那个人,就是镇北王赵宗冕。 当时许多太子的心腹幕僚也看过此信,有许多人规劝太子不要贸然出头,毕竟圣意难测,且虽然文安王信誓旦旦,可谁又能担保结局如何?若是战败了,少不得还得太子担责,且惹皇上不喜。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求稳,不可急进。 但虽然有许多幕僚的进言,太子赵启思忖再三,却终于向皇帝上书,言明主战意图,并且保举了镇北王赵宗冕。 其实皇帝本心也是想打的,只不过兵家之事向来难以预料,谁知道一旦开打,胜负如何?若是胜了自然可名垂青史,但若是败了……史书上记下这样耻辱的一笔,可是哪个帝王都不愿意见到的。 可如今太子开口,事情仿佛迎刃而解。而且皇帝也是乐见太子如此血性,于是终于下定决心。 那时候,镇北王赵宗冕还在青海带军,接了诏书之后,赵宗冕翻身上马,振臂一呼,全场寂然。 太监以为将听见些类似忠君报国等慷慨激昂鼓舞人心的话,也忙肃然起敬地垂首聆听。 却见赵宗冕睥睨麾下,突然笑道:“你们这帮兔崽子有福了,京城里的娘们可比这地儿的浪多了,都给老子记住,只要打赢了,什么样的娘们都有!” 士兵们疯狂地轰然大笑,齐声称“必胜”,轰然雷动。 旁边,传旨太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怎么能够想到……长的这样明朗俊美,分明是个天潢贵胄,凤子龙孙,且身着铠甲的模样,活脱脱是传说中的兰陵王架势,一出口却能如此惊天动地呢。 只是镇北王虽然行为惊世骇俗,却果然是个能打仗的,这一去,竟旗开得胜,直接将嗷嗷狂吠的蛮人打的哇哇大哭,并主动派人求和。 在皇帝招待过赵宗冕后,太子赵启跟上京的文安王赵宗栩也特意设宴款待。 因为此战大捷,太子自然也更得皇帝青眼,赵启感激文安王在关键时候的点拨,便顺便为赵宗栩“美言”了几句,这一次赵宗栩是领旨进京的,先前才得了检校太保的职位,并改了清河军节度使。 席间,酒酣耳热,赵启笑敬镇北王一杯,笑道:“叔王真乃本朝军神,我已经向父皇谏言,要封叔王为护国大将军,以后便常住京城如何?” 赵宗冕摇头笑道:“太子,我是奉旨来打仗的,仗打完了,人自然也该走了。再说皇上赏赐的已经够多了,如今还惹人眼红呢,什么大将军之类,很是不必。” 文安王原本听太子说要加封,正有些担忧,便拿眼睛望着赵宗冕。突然听镇北王如此回答,便才会心一笑,知道自己是多虑了。 赵启笑道:“叔王之功,利国利民,一切都是叔王应该得的,又有谁敢眼红?我也不过是因为感慕叔王的劳苦功高,想略尽一尽心意而已。” 文安王正要插嘴,突然镇北王笑道:“若太子真的想送我点什么,我倒是正有个想要的东西。” 赵启停杯,惊奇地问:“哦?不知叔王想要的是什么?” 镇北王却又摇头道:“我虽然想要,只不知能不能得,还是不说了,免得太子给不了,大家都面上无光。” 文安王微微色变,忙又看赵宗冕,对方却仿佛没发现他的眼神。 赵启的笑有点不安,却也还撑得住:“叔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给的,一定为叔王……奉上。” 此刻席间鸦雀无声,气氛有些紧张。 “太子既然如此诚心,那我只得说了,”镇北王笑的春风摇曳,“太子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虽然先前皇上送了我二十个宫女,虽然是皇上的美意,只是,那些女子也不过是那样儿罢了,不大中我的意思。” 大家做梦也想不到镇北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瞬间惊愕之极,均都瞠目结舌而听。 太子也万万没想到:“那、那叔王的意思……” 镇北王道:“我的意思,自然是想要个入我的眼的。” 太子恍然大悟,文安王以及旁边众位大臣也才明白。 文安王唇角带笑,低头喃喃:“真有你的。” 赵宗栩当然清楚太子在担心什么,——功高震主,且赵宗栩跟赵宗冕都是宗室,如果真的兵权在握,生出反叛之心来,后果自然不可想象。 方才太子跟镇北王一段对话,暗藏机锋,在座的并没有一个傻的,均都心领神会,所以方才场面才那样尴尬。 赵启则抚掌大笑道:“原来如此!那不知这京城之中,可有叔王中意的女子?” 镇北王道:“恰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