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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用大胡子覆盖住脸庞的男人。这个人的个子 非常高大,起码比云楼还高半个头,几乎有两百公分。身材不能用魁 武来形容,巨大的像一只熊,站在他身後,像一朵巨大的乌云,将太 阳完全遮住。 看到面前的满脸泥土的园丁怔怔的打量他,那个男人露齿一笑, 显然习惯了初识人的怔愕。被阳光晒的黝黑的脸加上大胡子,只有他 雪白的牙齿闪闪生辉。 你家老大在不在?他背了一个看起来像黑色,不知道原来是 什麽颜色的大背包,漫不经心的问。 习清岸不能理解他所谓的老大是谁,他怔怔的重复,老大 ? 你们家头儿,李云楼啦。他在不在?我大老远从非洲来找他。 习清岸猛然回过神,啊,你找云楼。他不在这里,去上班了。 我知道,那个工作狂一定在上班,问题是在哪里呢?在忠孝东 路的办公大楼,还是¨¨。他指指西边三十层楼高的大厦,在总 部? 总部?习清岸跟著他的手,看著那栋高楼。他不在那里。他今 天和环宙科技的总裁有约,在新竹园区开会,不过他晚上会回来吃饭 ,您是他朋友? 男人看著他,眯起眼睛,我以前没有看过你,你是新来的园丁 ?连总裁的行踪多摸的一清二楚。他似笑非笑。 他的笑容隐含著某种血腥味,习清岸皱了皱眉,小心的说:请 问你是哪一位?是云¨¨李先生的朋友吗?他想起了云楼的对头。 男人审视著他,目光落在他拿铲子的纤细手腕上,眯眯笑的眼中 现出凌厉的锋芒,我和那个人的关系¨¨非常复杂,有时我想要他 的命,有时他想要我的命,有时候我也会帮帮他,你说我们是不是朋 友? 他居高临下,望著蹲在地下的习清岸,给他十分的压迫感,他警 觉起来,你是谁?怎能侵入这里?请你离开,不然我要叫人了。 那人不回答他,你是潜龙帮的兄弟? 潜龙帮?我不晓得那是什麽,请你快离开。 在这里工作的人不晓得潜龙帮?你也太欲盖弥彰了。他摸摸 下巴的胡子,谁派你来的? 掩盖在大胡子下的眼神凌厉如刀,习清岸简直惊慌起来,这人是 云楼的对头吗?怎麽会跑到这里来,如果他抓住他,云楼说过,他会 放弃抵抗和攻击,束手就擒。 他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一起身便眼前一片昏黑。 那人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让他免於倒地的危险,他定了定神, 谢谢你,请你¨¨松手。 男人却不理会,另一手握住他拿铲子的手腕,这麽纤细雪白的 手腕,你不是单纯的园丁。 他的手劲大的令他冷汗泌出,请松手。 那人松开他,摸摸下巴,你是谁派来的?老实告诉我。 习清岸握住自己淤血的手腕,挺直背脊,我是云楼的朋友,暂 时住在这里,你是谁?这麽放肆失礼。 李云楼的朋友不多,我都知道,没有你这一号人物。何况他岂 会让朋友住在他家?你的谎言太无知。 习清岸忿然,我不跟你说话。他转身要走。 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他,不交代清楚你别想走。不要逼我动手。 习清岸惊慌了,这人真的是坏人,他举起铲子向那人掷去,人向 反方向奔跑。 那人轻松的躲过铲子,一步跨前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 习清岸痛的几乎要昏过去,这时,一个人影越过他,挡在他身前 ,一掌劈向那人,那人不得不松手,两人交起手来。 快速的交手几秒,两人打了照面,都向後跃出。 那人大笑,小子是你。你们李先生呢? 韩建国躬了躬身,荣爷请高抬贵手,这位是我们李先生的挚友 。 他快速回身,扶起了习清岸,习医生,您没有事吧? 习清岸跌的灰头土脸,从两人的对话知道是友非敌,只是实在忍 不住这口气。这只熊是谁?如此失礼。 那人一怔,仰头大笑起来。 韩建国看他手腕红肿,眼中掠过一丝怒意,荣爷,你怎的不分 青红皂白,出手伤人? 你不知道,这个小子穿的像个园丁,讲话却斯文不凡,还知道 李云楼行踪,我岂能不怀疑?问他是谁又不说。 韩建国冷冷的说:荣爷,请不要欺侮李先生的贵客。 我只是想弄清楚。 习清岸叹口气,我说了是云楼的朋友,你又不信。 男人有些尴尬,搓搓手。我不认识你啊。 韩建国替他推拿腕骨,习医生是近半年才认识李先生的,荣爷 已经出国长达两年,自然不认识习医生。 那叫荣爷的男人自然听出韩建国语气中的怒意,他知道韩建国对 李云楼极忠心,但对任何人都冷峻傲岸,他几乎已被李云楼训练到没 有多馀的情绪,竟然对这个年轻人护惜有加,不禁吃惊。 建国,这小子是你什麽人? 习清岸这时已经恢复颜色,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是不是,建国 ? 韩建国冷著脸,习医生,你全身都脏了,我带你进房里换衣服 。 他不顾习清岸全身污泥灰尘,弄脏了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便一把 将他抱起。 习清岸大感尴尬,请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太阳太大了,我们得尽快回屋里。不然你会头昏。 他不看高大的男人一眼,迳自抱著习清岸入屋。 那姓荣的男人尴尬一笑,跟著两人进屋。 韩建国将他抱入卧房,轻轻将他放在床上。习医生请更衣,你 今日还没有午睡,我去替你放水,洗过澡以後上床休息一下吧? 习清岸脱下脏兮兮的工作服,笑说:今天真给那人整到了,他 是云楼的朋友? 韩建国别开视线,避开那现入眼中美丽至极点的身躯,是的, 他和李先生是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 习清岸愕然,天哪,这麽有缘份啊。 韩建国点头,简直是孽缘,不过,他可说是李先生最好的朋友 。 习清岸微微一笑,那我呢,我不算云楼的朋友? 韩建国摇头。习医生和李先生是超越朋友之上的,李先生从不 曾派令我去保护任何人。 建国对不起,这几日你日夜不离的跟著我,我知道委屈了你。 你很想跟著李先生办事吧? 习医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