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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哪儿都是光秃秃的。 此时宋先生拿着一个食盒进来了,听到白家宝的话,便接了一句。 “想哭就哭,反正你也不嫌丢人!” “可我为什么要哭?”白家宝问。 宋先生懒得跟他再废话,把食盒放到条案上,正要打开盖子,突然一阵寒风灌了进来。这大冬天的抽什么风,宋先生探身过去想要关上窗子,可白家宝却不让。 “我正在触景伤情!” “你酝酿了半天也没哭出来,我看还是算了!” 宋先生不理白家宝,过去关上了窗子。以前他一个人独居,久而久之就不爱说话了,可自从跟白家宝同行后,他觉得自己不说话,可能会气死! 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白家宝这些日子什么都吃不下,以前圆滚滚白嫩嫩的,现在都快成皮包骨了。 他替他爹娘心疼他! 宋先生看了一眼白家宝,接着打开了食盒的盖子,而一个错眼的功夫,白家宝已经不见了。 看着一溜烟跑到屋子另一头,而且捂着鼻子,满脸菜色如临大敌的白家宝,宋先生甚觉无奈。 “呕……别让我闻到油腥……我会吐死……”说着,白家宝真吐出了出来,不过肚子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所以吐的都是酸水。 “那我给你熬碗白米粥?” “我连水都不想喝……呕……” 看着如此受罪的白家宝,宋先生气愤的骂了一句:“混蛋!” “骂谁呢?” “太子!” “不想要脑袋了,而且你为什么骂太子啊?” “若不是他,你何至于受这种罪?” 白家宝坐到床上,顺了一口气,“我就是消化不好,大概是前些日子吃了些生硬的东西,不过这也不关太子的事。” 凭的别人怎么说,白家宝就从未怀疑过自己真的怀孕了,对于这一点,宋先生已经不想浪费口舌了。 而太子这边,他与江劭凌已经成功进入了奉圣教的总坛。因有陈夫人的推荐,他二人在总坛谋了个差事,乃是护院的活儿,因为要巡逻,倒也方便他们暗中观察。 这一日,护院领头的对他们说,再过两日有大人物要来,要他们都警醒一点。 江劭凌凑到太子身边,喜道:“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第四十章 胆大包天 让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每日操劳,江劭凌江小将军心中十分惶恐,满心盼望着奉圣教的大人物赶紧出现,这样他们才能着手深入调查。 转眼过了五六日,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终于要来了。 与他们一同巡逻的一中年男人仗着自己资历深,常在他二人面前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规矩还不太懂,等会儿教主大人到了,你们都往后站,尾巴可要夹好了!” 太子抬头挺胸,虽穿着粗布短衫,却不碍他周身的贵气。 那中年男人狐疑的看着太子,“你是不是哪家落魄门户里的公子哥,怎的……” “刘大哥!”江劭凌怕那中年男人纠缠,忙挡到太子身前,低头哈腰的问道:“刘大哥您入教时间长,我们有什么做不对的,您可千万要多多指教。对了,您说今日来的是教主大人,您以前见过他老人家吗?” 姓刘的中年那人摇了摇头,“教主大人没露过面,平日里教中大事都由左右护法大人处理。” 江劭凌点了点头,“对了,还没问过刘大哥,您怎么会加入奉圣教?” “你们不是本地人?” 江劭凌摇了一下头,“我们是冀州人士!” 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开始说道起来,“这不去年天灾不断,庄稼颗粒无收,今年便闹起了饥荒。禹州地方官员各个吃得膘肥体壮,却不肯开仓放粮,眼睁睁看着百姓们一个接着一个饿死。哼,说到底,还是上面那位昏庸!” 江劭凌不由瞪大眼睛,私下非议圣上可是大罪,若有旁人听了去告发官府,他也得跟着遭殃! 可眼前这中年男人还在说着,一点也不知避讳。 “听说太子体恤百姓,曾不止一次请求圣上救济灾民,却遭圣上当庭怒喝。” 太子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 其实朝廷发放了救灾的款子和灾粮,所以何来他替灾民求情一说,更没有当庭棒喝了。 “咱穷苦百姓们有什么法子,只能看着亲人们一个个饿死,那真是横尸遍野,一点也不为过。我娘子和两个闺女便是饿死的,家里就还剩一个小儿子,正是一口气吊不上来的时候,亏得奉圣教施米粥,才活了下来。其实这奉圣教是太子所建,他闵怀百姓,又无法公然与圣上对抗,于是派亲信之人建立了这奉圣教,施米粥发放过冬的衣物,帮助灾民们活了下来。”说到这里,那中年男人感慨了一句:“皇帝老儿命太长,也不知要熬倒哪年哪月,他不死咱们殿下就不能登基,真是……” 真是胆大包天,江劭凌差点没喊出这一句。关键他们这么说,还带牵连着太子,他这不是嫌圣上命长,而是嫌太子不死! “太子乃天神降世,是来普度众生的,我们加入奉圣教,为的就是侍奉太子殿下,以证天道得以脱离苦海。” 听到这里,江劭凌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太子殿下,脸色已经十分阴沉了。 其实这一招真不算高明,圣上只要想查就能查清楚。可一根针刺进肉里,针虽然可以拔出来,但针孔还在,疼还是疼! 太子和圣上是君与臣,更是父与子,但皇家哪有那么多亲情可讲。 “来了来了,你们俩精神点!” 第四十一章 教主竟是白家宝 太子循声望去,见一八马辇车行至殿前台阶之下,一穿青袍的高大男人自前面的骏马之上下来,走到马车前先冲里面抱拳拜了一拜。 “刘大哥,那青袍男人是谁啊?” “嘘!小声点!”刘大哥瞪了江劭凌一眼,又左右瞧了瞧,见他们站的这地儿偏,这才小声答了一句:“教中右护法。” 江劭凌点了一下头,朝那边接着看去,只见那右护法身高体健,腰上挂着长剑,应该是个练家子。 只是站在马车前,一拜不见人出来,便又拜了一拜,可等候半晌,仍不见有人出来。 江劭凌凑到太子跟前小声说了一句:“这教主脸面够大的!” 太子巍然挺立,如高山松柏一般,神色淡然,只眼睛紧紧盯着那处,似有情绪波动。 这一拜再拜,一等再等,半晌过去了,车门终于自里面推开,一穿殷红长袍的男子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未语先打了一个哈欠。 “殿下……这这……属下是不是看花眼了?”江劭凌吓得都磕巴了。 太子也是惊了一跳,他看着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