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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走了。” 顾晏生脚步微微一顿, 也没停留多久, 便又继续行去。 “不用管他。” 空中留下轻飘飘一句话。 虽然这么说, 可小厮还是听了出来, 三殿下的步法乱了。 正如女子带步摇一样, 走起路来一晃一摇,响起好听的铃铛声。 男子正统的着装也有类似步摇的东西,腰间系的玉佩,脖子上戴的,走起路来也会响起撞击声, 以此检验一言一行是否端正。 三殿下的脚步又稳又直,每一步都均匀平衡,宛如量好的似的,所以身上会响起玉佩撞在一起的清脆声。 一下又一下,有节奏似的,仿佛乐师特意演奏的曲子,听起来赏心悦目,可刚刚竟乱了几分。 那撞击声也变得时而快,时而慢,殿下的脚步越来越乱,稳不住一样,最后抬脚迈进自己的屋子。 周浩然给他准备的,他喜静,又刚得罪了周浩然,虽然贵为皇子,可需仰仗周家,即便为难他,他也不敢说什么,所以他的院子,被安排在了最角落,还在门客之外。 顾晏生一向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怎么感兴趣,又恰好喜静,周浩然莫名中了他的心意,这院子正好。 小厮想跟进来,顾晏生挡在门前,“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 这小厮只是暂时安排给他的,是从别的地方拨来,他用完了,还回去便是。 那小厮点点头,慢慢退了回去。 顾晏生关上门,转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放在对面。 “他走了,出来吧。” 何钰从床上滚下来,坐在顾晏生对面,“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顾晏生抬眼直视他,“你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 他跟何钰太熟了,熟到何钰皱个眉,便知道他想什么。 何钰是那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被他拂了面子,又无缘无故如此,必然要追问下去。 “三殿下该看看耳朵了,时灵时不灵,我喊它,它不灵,别人叫你,它又灵了,你说巧不巧?” 方才顾晏生在廊下走,何钰在屋顶上走,他轻功越发的好,走路无音,没被发现而已,底下发生的事其实都知道。 顾晏生走到半路,有人喊他,他曾停下脚步跟人絮叨了两句。 “也许跟人有关。”顾晏生拨了拨水面飘的茶叶,“有的人说话好听,便听得下去,有的人说话不好听,便听不下去。” “那三殿下的耳朵可真灵,还会自己分辨什么话好听,什么话不好听。”何钰歪过身子,离顾晏生很近很近。 “怎么又生气了?” 确实挺莫名其妙,难道是昨天挟持周惜雪,拂了他的面子?所以他想拂回来? 何钰是跟他一起回来的,他挟持了周惜雪,顾晏生确实会被认为是同伙,左右不好做。 何钰其实就是在为难他,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与顾晏生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这个,那他跟顾晏生之间的疙瘩是怎么产生的? 冤有头债有主,顾晏生单单不理他,必然是生他的气。 “没有。”顾晏生迎头喝了一口。 刚砌好的茶有些烫,水是他之前烧的,若不是丞相突然带了人过来,说不定现在还在泡茶。 这种天气泡泡茶,尝尝新摘的果子,再欣赏欣赏美景,是最悠哉的。 那日何钰说花是小丁丁,果子是子孙·袋,顾晏生不信,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不信就是不信。 信了,便会少几个乐趣。 “拧巴。”明明就在生气,还说自己没生气。 “我的衣裳呢?”既然是顾晏生,那就不要客气的要回来吧。 “什么衣裳?”顾晏生反问。 “明知故问。”何钰揪了揪他的鬓发,“你在镇上送我的那套。” 他拉的紧了,顾晏生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前倾,离的越发的近,近到几乎脸贴脸。 “那衣裳,我—很—喜—欢。” 顾晏生突然推开他,“不在我这。” 还装。 “既然不在,叫我搜搜总行吧?”何钰不死心。 周浩然说在他这里,必然就是在他这里,周浩然一根筋,这种事又没必要撒谎,那套衣服肯定在顾晏生手里。 顾晏生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搜便是了。” 他这么说,八成是有把握,何钰搜不到,亦或者摆什么空城计,明明在,强撑着来这套,叫何钰以为不在。 何钰紧紧盯着顾晏生的眼,还是那个样子,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这家伙是戴了面具还是怎么滴,表情无懈可击。 “算了,你若是藏起来,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顾晏生还是生气了,如果没有生气,肯定会告诉他实话。 那么问题来了,他生什么气? 何钰瞧瞧他,又瞧瞧自己。 好像没什么异样。 他又瞧了瞧顾晏生,再瞧瞧自己,突然恍然大悟。 是哦,顾晏生是因为这个生的气。 何钰把他亲手送的衣裳弄丢了,昨日临走前竟没带回去,那衣裳他肯定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何钰不珍惜,所以他才会生气。 这厮心思当真拧巴,故意转移话题,说是何钰喊他小弟,所以才不理人的,其实是因为衣裳。 “我大老远跑一趟,就是来找衣裳的,既然衣裳不在,那我走了。” 何钰嘀咕着,“白花了大把银子和心思,竟不在周府,早知道不来了,浪费我时间。” 既然是因为他不珍惜才生气的,他表现的重视些便是。 “我还不信了,有人穿起来能比我好看?” 131、意外为难 顾晏生嗤笑, “才一日不见而已,何兄竟越发的不要脸。” 他又叫回了何兄, 说明没事,心结解开,皆大欢喜。 既然他好了, 衣裳也差不多, 何钰不着急,反倒问了一件旁的事, “被人欺负了, 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的含糊, 也没指名道姓, 但是顾晏生懂了, 这样的交谈方式, 恐怕也只有他俩才能听懂吧。 “暂且忍着。”顾晏生低垂下眼,瞧了瞧杯中的茶叶。 水烧的极热, 将茶叶泡开, 晒干的茶叶在水中渐渐伸展枝叶, 露出原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