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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侍女小桃回來了,一進門,看見眼前的景象,急忙轉身著要去喊人。

    “等等!”一見著事情要鬧大了,宋宇傑立刻冷下臉,在猶豫了一會兒後,忿忿說 道:“算了算了!不過就是個破爛貨,同青樓的那些妓女也沒有什麽差別!褲子一 脫,兩腿一張,感覺還不都是一樣!”

    心知今日是吃不到葡萄了,宋宇傑渾身不爽,不禁開始用惡毒的話來發泄心中的鬱 悶!

    聞言,喬茉兒氣煞了雙頰!她不敢相信,宋宇傑居然會用這種低俗惡毒的話來攻擊 自己,直令她感覺全身魅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憤怒。

    “滾!你給我立刻滾!”單手指著門外,發狂似的喊著。聞言,最終沒能得逞的宋 宇傑,“哼”的一聲擡起腳,氣氛難當的甩袖走人,臨走前,聲音洪亮且不滿的叫 道:“爛貨一個!都不知道被人上過多少次了!還在本皇子面前裝純?什麽東西! ”

    喬茉兒望著宋宇傑鄙棄離去的背影,在耳邊不斷的回響著他剛才說過的話,再想氣 他的爲人,心下一驚,立刻磚頭看著不遠處的子楚閣,心裏擔心的說道:這個死胖 子,該不會嘴巴賤的到處亂說吧……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眼下深知這個道理的喬茉兒,暗暗擰了擰手心,在沈默了 一會兒後,最終心下決定了一件事……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茉兒獻身

    【本章節由不棄、勿擾爲您製作】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的出奇。

    宋吟雪悠閒的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身邊,玫瑰嘰喳嘰喳的不停念道:“子楚公子真是太過分了!三天兩頭就往那個公主那兒跑,也不避避嫌,本就是沒把郡主您這個正妻放在眼裏嘛!”

    忿忿不平的說道,一臉怒意,玫瑰倒過水,遞到宋吟雪面前,然後又接著繼續道:“郡主,您怎麽還這般表情啊!有人都快欺負到你頭上了,您怎麽還坐的住!”

    “不坐著,那你覺得我該怎樣?”歪著腦袋,宋吟雪懶洋洋的應道。

    聞言,玫瑰小激動了一把,“當然是去把子楚公子給搶過來啊!然後順便給那什麽公主點顔色看看!”狠狠的揮起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模樣,玫瑰大聲說道。

    見此,宋吟雪揚起唇笑笑,然後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喝著手中的茶,眼下往四周掃了下,當看到一個人頭忽的從前方的草叢一閃而過時,宋吟雪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壞笑,隨即起身,向院外走去。

    “郡主,你這是要去哪?”身後,玫瑰見此連忙追問。

    “你不是讓我去把子楚給搶過來嗎?我這就去啊!”淡笑的出聲,沒有回頭。

    聞言,玫瑰張大嘴巴,一臉吃驚的表情,“郡,郡主,奴婢是,是說著玩的……”急忙解釋道,生怕一會兒這個刁蠻郡主惹出事,然後推卸到自己身上。

    “玩?”聽了玫瑰的托詞,宋吟雪唇邊的笑意更濃了,她擡頭看了看天,然後再看了看前方,說的一臉深意:“玩?或許吧……”

    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在一句“你留在這裏”的命令中,玫瑰生生止了腳步。

    子楚閣中,君子楚靜靜的坐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這兩天,雖然他仍如往常一樣去天香看喬茉兒,可那日在茗聚軒喬茉兒的種種堪劣表現,就像是一層陰影般深深的印在心頭,怎麽揮也揮散不去,直撓的他糾煩不斷。

    “君子楚,你給我站住!”這句大聲而兇狠的話,一直纏繞在他的耳旁,雖然事後喬茉兒已經柔楚萬分的向他解釋了原因,可有些東西一旦發生了,結果就很難再將它抹滅!尤其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迷惘著雙眼,腦海中不自覺的浮出一張巧笑倩兮的臉,這張臉,時而明豔,時而狡猾,時而搞怪,時而故作……交替變換著層出不窮!

    君子楚看著眼前不斷浮現著的笑臉,突然發現無論是哪一種,都那麽生動,那麽引人入勝,直令人流連的不知歸返……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起,已經對宋吟雪如此關注了?甚至關注到對她的一顰一笑都那麽印象深刻!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汝陽郡主時,她那花癡般誇張的表情,及其當晚就吵著和他洞房的白癡行徑,都令他深深厭惡不已!

    可是現在,爲什麽自己會對她這般上心呢?自己明明還是很厭惡她的不是嗎?卻又爲何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想起她那張絕色傾城的臉……

    低下頭,微微的歎了口氣,手中慢慢掏出那日她送與他的糖葫蘆,輕輕的展開那層包著的錦帕,露出那已經有些乾癟了,不再光鮮的山楂果,細細的看了起來。

    他長這麽大,還從沒吃過這般市井的東西,如今拿在手裏,不免覺得有些好奇。這個粘糊糊的東西,真的這麽好吃嗎……

    回想起那日她大口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不自覺中,嘴邊揚起淡淡的笑容!就連子楚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表情有多柔和,有多寵溺……

    “表哥!”一句叫喚,打斷了子楚的思緒。門外,喬茉兒看著一臉笑意,線條柔順的他,輕喚一聲走了進去。

    “茉兒,你怎麽來了?”不知道爲什麽,子楚此時一見喬茉兒前來,竟心下有些發虛的不敢正是她,站起身,急忙要將糖葫蘆收拾起來。

    “咦,這是什麽?”一看他東西,喬茉兒好奇的探頭來看,可當她看到那東西竟是已經壞掉的山楂果時,立刻嫌棄的後退一步,然後用手抵住自己的嘴鼻連聲說道:“表哥,你怎麽會有這種下等東西,還不趕快扔掉!”

    “扔掉?”一聽喬茉兒這般道,子楚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然後將東西包好放至一邊,淡淡的說道:“我等一會兒再扔。”

    聽了這句話,喬茉兒微微一笑,討好的走上前。雖然表哥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這就說明了他心裏,還是有她的存在的!

    認識到這一點,喬茉兒非常開心。她上前慢慢伸出手,輕輕扯著子楚的袖子,嬌楚著小臉,含情脈脈的看著,口中低低的念道:“表哥……”

    “茉兒,怎麽了……”一見她如此,子楚雖心有不願,但卻仍是溫柔對待。

    “表哥,茉兒想你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羞紅著臉,身體有意無意的向子楚靠去,隔著薄薄的衣服,感受著他修長健碩的身體。

    “傻瓜,早上不是才見的麽?”輕輕執起纖纖細手,拉至桌邊坐下,子楚俊美的臉上笑的一片輕柔。

    “茉兒怎麽也不夠!和表哥在一起,茉兒怎麽也不夠……”含羞的低下頭,臉上又適時的飛起兩抹紅暈,將頭慢慢靠在他肩上,喬茉兒此時,已對子楚發出了身體的邀請。

    可是純潔如白紙的子楚,雖然身爲皇子,看多了宮廷中的男歡女愛,但本身對此卻一竅不通!因爲他一直認爲,不是他心上之人,他是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所以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他對情愛之事的木訥。

    是人都看的出來,喬茉兒此時單獨來房裏找他,又“害羞”的說了這麽多情話,並主動的倚靠著他,其意圖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可是那傻瓜子楚,偏偏以爲這只是喬茉兒撒嬌的一種表現方式,所以只是順手的摟著她,沒有什麽接下來的任何動作。

    一見男人沒有動作,喬茉兒心裏是又開心又生氣!開心的是,若子楚不懂這方面的事,那自己便可以輕易的騙過他;而生氣的則是,如此什麽都不懂的子楚,自己要用什麽辦法引誘他?因爲既不能太過直接惹他懷疑,又不能輕描淡寫的起不到勾引的作用!這叫她該如何辦才好呢?

    心下低咒一聲,隨即故意身子一歪,整個人向子楚的懷裏撲去。

    一見她如此,本能的以爲她是要摔倒了,立刻伸出雙手推扶。

    “呀——好痛!”

    一聲驚呼,捂著自己前些天故意摔破的肩膀,喬茉兒淚眼朦朧的擡起頭,一副忍受極大痛楚的樣子。

    見此,子楚頓時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在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後,仍一臉關心的問道:“茉兒,你怎麽樣了?”

    “表哥,茉兒好痛!可能是傷口又破了……”嬌嗲的撅起嘴,委屈的小臉可憐楚楚。

    聞言,子楚有些慌亂,連忙站起身要去找大夫,“茉兒,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去!”

    “表哥,不要走!不要離開茉兒!”一把拉了拉他的衣袖,柔聲說道,喬茉兒動人的小臉儘是楚媚:“表哥,不要離開茉兒,不要!”

    “好,表哥不離開!”應聲的隨身坐下,心疼的看著人兒,口中輕柔的說道:“茉兒,表哥不離開!可是你這傷……”

    “不礙事的!上點藥就好了!”乖巧的搖搖頭,示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此時的喬茉兒,臉羞的更紅了。

    “上藥?”頗有些爲難的猶豫著,嘴裏不定的說道:“琴心剛剛被我吩咐出去辦事了,你的侍女此時又不在身邊,這該叫誰來上藥啊?”

    “表哥,你幫茉兒上吧!”羞嗒嗒的擡起眼,柔柔的看著。

    聞言,子楚立刻驚訝的害羞道:“我、我……”

    “怎麽?表哥你不願意啊?表哥,茉兒真的好痛哦,如果再不上藥的話,恐怕……”話,欲言又止,其間深意任由子楚體會。喬茉兒此時弱弱的低下頭,緋紅著臉頰繼續道:“表哥,你是在意男女之嫌嗎?茉兒,茉兒遲早都是你的人了……”

    哼,她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好不容易逮到琴心那個死丫頭不在,又派人確認了宋吟雪暫時不會四下走動,她這才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要是這次給攪黃了,那她這廂又得不知多少天要寢食難安了!所以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過。

    一聽到此時喬茉兒這般說話,子楚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沈默了一陣,接著慢慢走到她前面,話語低沈的說道:“茉兒,我不想冒犯你……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放在我們洞房的時候——”

    子楚的話還未說完,便一把被喬茉兒伸手捂住了唇,只見她此時極其做戲的傷心說道:“表哥,你是不想要茉兒了?你是嫌棄茉兒了?”

    "怎麽會?怎麽會?我怎麽會嫌棄茉兒你呢?我這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害怕她傷心,子楚此時積極的表露心聲,但總覺得話說了出來,心裏不是滋味!

    “那既是喜歡,爲何表哥遲遲不肯要了茉兒呢?還口口聲聲說是冒犯?茉兒遲早都是屬於表哥的,表哥又何必如此較真呢!表哥,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茉兒一心保留著純潔的身子,就要有朝一日想將它完整的獻給你,獻給茉兒自己此生最心愛的人……”表白的話說著,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此時的喬茉兒,溫柔嬌媚的仿佛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見著這樣的她,子楚心中一陣糾結,連聲解釋說:“茉兒,我不是不肯要你!我只是、只是怕……”

    “表哥怕什麽?是怕他日辜負於我嗎?難道表哥不想娶我了嗎?”傷心欲絕的亂猜到,喬茉兒的這場戲,可謂是做足了全套。

    “不是不是,我是尊重你!”

    一見喬茉兒難過不已的模樣,子楚急了,腦中想起了昔日她對自己的好,於是腦子一熱,連忙開口的安慰道:“好,好!茉兒,你別哭,別哭!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要尊重你!如此這樣,茉兒不放心,並且給你帶來了猜疑的話,那我答應你,我們今日便圓房!”

    安撫的面色,子楚急忙的說道。一聽這話,喬茉兒那傷心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奸笑,隨即用手掩面裝作害羞,實則是怕自己的得意給就此泄露了去……

    子楚愣愣的站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這時應該做些什麽。見此,喬茉兒哂笑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隨即嬌滴滴的說道:“表哥,還站著幹嘛?快些給茉兒上藥啊……”

    “哦!”聞言的點點頭,拿出一旁的金瘡藥,小心翼翼的來到喬茉兒身邊,輕顫著手,慢慢揭開那層薄裳。

    “啊!”假裝的一聲痛呼,咬著牙,身體一偏,只聽“嘶——”的一聲,錦帛撕裂,就這樣,喬茉兒整個雪白的肩膀,和前一大片傲人的春光,便一覽無餘的展現在子楚面前。

    “茉、茉兒……”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子楚已隱隱感到額頭有冷汗在流。

    看出了他此時的青澀,喬茉兒主動的雙臂一勾,將子楚拉緊了自己高聳的雙。

    “表哥,茉兒好熱……”引導著他下一步的動作,喬茉兒此時竭力的克制著自己體內的情欲。

    聞言,子楚猶豫著遲遲不肯動手,這可把一旁已經開始燃燒的喬茉兒急壞了。“表哥,你是嫌棄茉兒的身子不夠美嗎……”

    “不、不是!”

    “那你爲何遲遲不動呢?要知道茉兒心裏盼這天,已經盼了好久了……”低媚的話,輕輕說著,擡手輕執起子楚的手,沒有選擇如與別的男人歡愛時那般直接放於上,而是含蓄的放在了臉頰,喬茉兒不停的用臉和脖子摩挲著子楚的掌心,想以此喚出他體內的欲望……

    還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心中暗笑,看著子楚那已經有些忍耐不住的臉,喬茉兒再接再厲,一個擡手將上身的衣服全部褪去,露出了她迷人有致的感身體。

    “表哥……”如妖媚的般低低喚著,故意挺高前的雙峰,明晃晃的灼著子楚的雙眼。

    不禁想要後退,卻是無奈的站著,不知爲什麽,如此活色香豔的嬌體呈現在眼前,他卻沒有半絲情欲,甚至隱隱有些想要逃離!

    爲什麽?難道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正在這亂想的當口,喬茉兒又是一聲催促!迫于無奈下的子楚,正要擡腳上前,突然間,房門被人狠狠的推開了,緊接著一群下人模樣打扮的家丁沖了進來,叫嚷著:“刺客在哪里?刺客在哪里?”

    一劍此情景,喬茉兒被嚇的“啊——”的一聲大叫,隨即拉起衣服想要遮擋自己裸露的身體。可是她先是被驚嚇,隨即又手忙腳亂,等到她真的抓起衣服擋在前時,她的春光,早已被這群闖入的下人們看的個一乾二淨了!

    張大著嘴,瞪大著眼,手中的棍一個個掉落!此時,從未見過出春色的下人們,一個個一動不動的站著,眼中泛起褻的光!

    何曾這般的狼狽曝露在在大庭廣衆之下,而且還被一幫下等人看去了身子!這種奇恥大辱,讓她此時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喬茉兒一聲大喝,憤怒的臉上有些隱隱變了形!

    聞言,已經回過神來的下人們,一看兩人的情景,心中明白了一切,頓時滿心鄙夷的翻起了白眼!呸!還當是什麽玉潔冰清的聖女呢?本就是蕩婦一個嘛!脫光了衣服公然勾引有婦之夫,這種行徑,簡直可恥!哼,這種女人,本連他們的郡主還不如!他們郡主雖然好色,但也是光明磊落的好色!不像這個蕩婦,盡在暗地裏做些下三濫的勾當!

    心理産生了變化,由原來的驚訝轉變成了現在的蔑視!忿忿不平的下人們,看著此時對他們還大呼小叫的喬茉兒,皆卯上了似的一個勁的盯著她瞧,目光很猥瑣露骨,帶著濃濃的鄙夷!

    “你們,你們——”一見下人們不聽她的話,喬茉兒氣的全身發抖,可無奈自己上身身無寸縷,僅有一件薄裳擋著前,所以即使再暴怒,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帶著不敢動。

    就在喬茉兒心想著如何讓這幫人出去時,門外卻又湧來了一大群人!他們個個手拿棍,嘴裏叫著:“抓刺客”的沖了進來。

    羞憤交加,當喬茉兒再次被一群石化了的下人們大喇喇的欣賞時,門外,一個清麗的近似乎天籟的聲音響起,話語調侃諷刺的說著:“幹嘛都杵著不動啊?快些抓刺客啊!本郡主就看著那人朝這來了的!”

    話音剛落,一個絕美的身影走了進來,在“很意外”的看到房內的這一幕時,不由腳後退了一步,一臉震驚的道:“夫君,你這是在勾引公主嗎?”

    “不是,不是,我沒有勾引她!”本來就對這方面比較羞澀的子楚,還沒有在下人們的驚擾中回過神來,此時又被宋吟雪這麽一唬,頓時矢口否認起來。

    “哦——”聽聞此言,一臉恍然,宋吟雪看著衣衫整齊的子楚,略有贊同的肯定說道:“恩!不是你勾引她,那就必然是她勾引你!”

    “宋吟雪,你話不要亂說!”一聽她在這麽多人面前說自己勾引子楚,喬茉兒惱羞成怒,大喝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可是宋吟雪並不怕她!聞言後,直挑釁的看著她,一臉冰冷刺骨的說道:“我是不是胡說?明眼人一看便知,用不著你在此提醒!”

    “你、你……”

    囂張,絕對的囂張!看著眼前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宋吟雪喬茉兒氣的感覺一口血氣在口翻湧。

    “表哥!”一聲大聲的埋怨,意思他快些找件衣服來給自己遮蓋,喬茉兒抖著身子不住的咬著唇。

    “慢——”一見子楚要去拿衣,宋吟雪一副捉姦的樣子攔住他,口中冷漠無比的說道:“難道公主不覺得該先向我這個主人家解釋一下狀況嗎?”

    “是該郡主先解釋吧!爲什麽會有這麽多下人跑進表哥的房裏!”一生氣,忘了這是在哪里,喬茉兒此時拿出她在喬國當公主時的無理霸道,直指著這些人道:“敢看本公主,我要將他們的眼睛全部挖掉,然後砍了拖出去喂狗!”

    一聽這話,包括子楚,心裏都“咯噔”涼了一下。他慢慢的轉過頭,複雜萬分的看著此時已全然扭曲的喬茉兒,心底一陣怨怒。她怎麽可以,這般漠視人命……

    衆人面色慘白,不安的閃爍著神情,此時,宋吟雪淡笑一聲,極爲不屑的說道:“就憑你?”

    “對!就憑我!憑我是喬國高高在上的公主!”許是氣糊塗了,忘記了現在自己的身份,喬茉兒此時不經大腦思考的話,惹得宋吟雪一陣輕笑。

    “我看公主你是糊塗了吧!張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這裏——是我汝陽郡主府,不是喬國的皇宮!如果有人想在我這裏造次,敢動我的下人一毫毛!那我——便讓她,生不如死……”

    低低的,帶著詭魅威脅的話,讓喬茉兒心中聽著一驚!但同時,卻深深的溫暖了府裏下人們的心!

    螻蟻之命,從未被人這般維護過,感覺上,心裏隱有一絲感動在流淌!是他們聽錯了嗎?使他們聽錯了嗎?汝陽郡主在維護他們?真的在維護他們!

    震驚加感動,在這一刻讓下人們張大了眼!他們直直的看著眸中泛著寒光,全身散發了冷冽氣息的宋吟雪,第一次,深深地爲她折服了。

    是的,她是汝陽郡主,是他們的汝陽郡主!縱使她再荒唐,再俗,但她骨子裏,流淌著的是戰神汝陽王的血,是高貴不可褻瀆的神聖血!

    心理的防線,不知不覺中在那一刻倒塌,看著眼前攝人的無限風華的宋吟雪,好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成長……

    子楚愣愣的盯著那張完美致的臉,不由的感覺有一絲熱意劃過心房,整個人頓時一暖,身體也不如之前般壓制,而是有著輕飄飄般的舒適。

    “宋吟雪,你簡直太放肆了!居然慫恿下人羞辱於我,然後還百般維護他們!”憤怒的咆哮著,要不是她現在身上無衣,她此時早就沖上前去賞對方幾個耳光了!

    “放肆的人是你吧,傾樂公主!你貿然的跑到我夫君的房裏,意圖勾引他!事迹敗露之後,竟還揚言要殺了我的下人,試問,這天理何在,道義何存!泱泱正氣,豈是容你這般肆意妄爲的!”

    一句彩的冷喝,讓人不禁想爲其鼓掌,同時,卻也令喬茉兒煞白了臉!她直直的坐著,氣憤至極,雙手不停的顫著,但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子楚一見她這般模樣,立刻找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然後一臉爲難的對宋吟雪說道:“郡主,我們适才,适才……”

    "适才什麽?"挑著眉,不屑的問道。

    見此,子楚的臉大紅,結巴的搪塞道:“适才……是幫茉兒擦肩膀上的傷。”

    “哦,擦傷?那有必要脫得這麽光嗎?恩,我知道了, 一定是他們剛才進來時動靜太大,害的夫君你一時手重,所以……”先是一臉不相信的說道,但隨即卻給了子楚一個臺階下,宋吟雪此時已完全掌控了場上的走勢,任由她隨意玩轉在手中。

    “是,是,郡主說的極是!”知道她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子楚連忙順應的答道。

    子楚的慌亂,喬茉兒的狼狽,這時候,自然而然的反襯出宋吟雪的風意,只見她傲然的昂著頭,嘴角含笑,眼神輕屑嘲諷的睥睨這一切,頓時間,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無形之中,她整個人的形象,漸漸在下人們心裏高大了起來,對她的尊敬,也從而上升了一個臺階。

    宋吟雪沒有注意到下人們眼裏驚歎的目光,只是直直的和喬茉兒對視著,看著她那因爲怒火而扭曲變形的臉,淡淡一笑,仿佛如一個高貴的王者,正向對方宣告著她的勝利!

    怎麽樣?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

    口形,微動、無聲的向她挑釁著,最後一眼看向喬茉兒,宋吟雪單手高舉,一個漂亮的響指,接著一聲帥氣冷酷的“走!”隨即擡腳而去。

    身後,下人們聞言,皆全體渾身一振奮,緊接著一種自豪的感覺湧上心頭,在再次鄙夷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後,皆撇撇嘴,嫌棄萬分的走了出去。

    “茉兒,你沒事吧?”一看屋內人都走了,子楚上前關心的詢問。可是那喬茉兒還盛怒在剛才那些低等下人們鄙夷的眼神中,一見有人來安慰,便負氣似的大喊道:“滾,都給我滾——”

    從未直面迎承受過喬茉兒狠厲的脾氣,子楚一時愣住了,他皺著眉,不住的握著拳頭,在深深看了一眼她後,緊抿著薄唇,慢慢走了出去……

    吟雪閣外,宋吟雪心情大好的看著遠處的竹林,吹著微風,一個人負手而立。

    “郡主這次,可算是將喬茉兒整得不輕。”身後,冥淨俊美如風的身影慢慢轉過,斜倚著竹杆,正淡然有神的看著她。

    “陰魂不散!”一看到他,什麽好心情都沒了,宋吟雪轉身,沒好氣的說道:“拜託!您把能別老在這個時候出現!”真掃興,每次都是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壞人家興致!

    “冥淨是郡主的貼身護衛。”沒有過多的和她爭辯,只淡淡出聲提醒她這一事實。

    “貼身護衛又怎麽樣?你可以一直待在暗處啊!”挑了挑眉,一臉寒霜,宋吟雪說的釁然,理直氣壯的不可一世。

    “一直在暗處……”略有深意的低語著,冥淨眸底一暗,似隱有暗流!他擡起頭,直直的望向宋吟雪,輕輕的,慢慢的,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郡主,沒有人會願意一直待在暗處,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

    揚著笑臉,淡雅如風,冥淨說完,便直直的看著宋吟雪,眼神一動不動,深得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皺著眉,同樣回視,宋吟雪心下忖思:“剛才冥淨的話是什麽意思?是說他的身份一直處在暗處?還是他對汝陽的感情處在暗處?”

    兩層意思,取其中之一,宋吟雪當然不會花癡的認爲冥淨是真的對她有感情!那唯一的解釋便是……

    斂了斂眼瞼,眼珠微微在眸底轉著,宋吟雪邁開步子,慢慢向前走著,心中,開始揣測。

    一見她如此,冥淨淡淡一笑,也不制止,擡起腳,慢慢的跟著她的腳步。

    “郡主在想什麽?”

    還能想什麽?當然是在想你到底什麽意思?停下腳步,側臉給他投去一抹不滿的眼神,自不會把心底之話對他講的宋吟雪,當下隨口胡說道:“在想今晚該我哪個夫君侍寢!”

    一說這話,當下後悔!自己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不自然的笑了笑,連忙開口解釋道:“呵呵……我那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郡主找何人侍寢,冥淨並不在意!冥淨只要郡主……”話沒說完,單手一個勾腰,直將宋吟雪摟進懷裏。俯首、低頭,準確的攬住那兩片嬌柔的紅唇,輾轉著,輕吮著。

    宋吟雪瞪大雙眼,手不斷的推動著,可無奈冥淨的手法靈巧的駭人,就如同上次在桃花林裏壓著她般,明明沒用多大力氣,可她就是掙脫不開。

    “放手,冥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喘息,宋吟雪冷著臉命令道。

    聞言,沒有遵從她的意思,冥淨只低低看著她,修長的手指輕撫過那美好的柔軟,聲音低魅而磁的說道:“郡主你不認真……”

    “你——”聞言張口欲駁,卻是在這個時候,冥淨再次低頭,不同於剛才的輕羽淺吻,而是強烈的,霸道的火辣熱吻!

    口中,似乎每一個角落,都被他叫囂的掠奪佔領著,被迫著與他口舌交纏,宋吟雪漲紅著臉,狠狠的朝他咬了下去。

    嘴角流著血,慢慢放開人兒,冥淨眼中一片平靜,既沒有身心投入的激情,也沒有被人傷害的懊惱,有的,永遠都是一層不變的從容。

    “啪——”的一聲,毫不猶豫的甩手,宋吟雪板著臉,聲音無比寒冷的說道:“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二次!”

    冷冷的轉身,大步而走,心在這一刻,深深確信,冥淨,他絕對有目的!一個絲毫不在意她找誰侍寢的男人,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挑逗著她的心,如此行爲,不是別有用心,卻又是什麽!

    冷酷的向前走著,身後,冥淨一臉淡然,優雅自若的拭去嘴角的血漬,然後直視著前方,微微的笑了。那笑容,讓人看不清真意,只覺得很虛很虛……

    子楚閣廳間,君子楚拿著酒杯,悶悶的擡頭一飲而盡,接著,又毫不猶豫的再倒滿一杯。

    他很少喝酒,不是因爲不會喝,而是討厭酒醉後那渾然不清醒的狀況,讓他有可能在那一刻,便成爲了手足們計下的亡魂了!所以,任何時刻都要求保持清醒的他,對於酒,向來是很少不沾碰,即便碰,那也是淺嘗輒止,從不會過量!可是今天,現在!他不想了!他要酒!要喝酒!要喝很多很多的酒!

    一杯接著一杯,杯杯下肚,腦中,不斷的重復著剛才喬茉兒的種種舉止,心,頓時涼了一片。

    茉兒,那個是你嗎?那個潑辣兇狠,俗惡毒的女子,真的是你嗎?曾經的你,那麽溫柔賢良,那麽善解人意,可是爲什麽自分別後,你的變化就這麽大了呢?三年!不過是三年,三年前的你?如今的你?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迷惘混亂中,此處口口苦酒,愁斷了腸。他苦澀的端著酒杯,在琴心擔心的神情下,無力的伏在石桌上,落寞,寂寥的一口接著一口。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在子楚痛苦的喝著苦酒時,不遠處,幾個下人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來,聲音,直入人耳。

    “哎,你們知道嗎?那個什麽傾樂公主啊,本就不是什麽正經人!簡直就是蕩婦一個!”

    “啊?蕩婦?看著不像啊?”

    “廢話!誰把蕩婦兩個字貼在臉上到處讓別人看的啊!我告訴你們啊,那個傾樂公主,她本真不是東西!”

    “啊,她到底怎麽不是個東西啦?好姐姐,求你快告訴我們吧!”

    “好好好!我告訴你們,那個公主啊,她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脫光了衣服勾引子楚公子呢!”

    “啊!不會吧!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她也幹的出來!”

    “怎麽幹不出來!不信你去問阿大他們啊!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這事兒的呢!據說當時他們沖進去抓刺客的時候,那個公主一時沒反應過來,兩個明晃晃的大子就這樣對著他們,真是羞死人了!”

    “啊!天呐!不會吧!要是那個公主真這樣被那麽多人看,那她還有臉活著啊?早就一繩子吊死了!”

    “哎,油菜,菊花,這你們就不懂了 !爲什麽我之前要說那個公主是個蕩婦?原因就在這裏!你們想想,一般女孩家,受了這等奇恥大辱,哪還有臉活下去,早就當時一頭撞死在牆上了!而且就算不撞死,那至少也應該被嚇的不輕才對吧?可是那公主倒好,什麽事兒也沒有!不但不羞澀,反而兇狠的揚言要殺了阿大他們,把他們的眼睛挖了,把屍身拖出去喂狗!你說這樣的公主,不是個蕩婦是什麽?”

    “好姐姐,爲什麽這樣就一定是個蕩婦了啊?”

    “唉,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那個公主既然這麽不知羞恥,原因就只有一個嘛!那就是,她本就不是什麽處子,身體一定老早就被人看過了,所以當阿大他們沖進去的時候,她才會本不在乎呀!試想想,一個女孩子家,在那種情況下都不覺得羞,那她的功力,肯定比那些青樓的妓子還強,都不知被多少人玩過了!唉!”

    “啊——我的媽呀!那個公主怎麽能這樣?看上去倒是玉潔冰清,想不到暗地裏竟是這般貨色!呸——”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你看看我們郡主,雖說她喜好男風,頑劣成!但是她行得正,做事光明磊落,說什麽就是什麽!一點兒不像那個狗屁公主,盡會暗地裏幹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簡直下賤至極!”

    “對對!這種人,就不該住在我們王府裏!有她住一天,那簡直就是對我們王府的一種羞辱!快一點趕她走!”

    “得了吧!她可是聖上下旨入住的!沒有聖上的旨意,誰敢趕她走!真是的,都不知道聖上是怎麽想的,居然將這樣一個爛貨送到我們府上!你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紅印嗎?明明不知是和哪個野男人歡愛後留下的痕迹,還偏偏要說是什麽過敏!真夠不要臉的!”

    “爛貨……對了,芭蕉姐姐!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就是前幾天晚上,我還看見六皇子衣冠不整的從天香閣出來呢!而且邊走,嘴裏還邊說著什麽‘不過就是個被人上過的爛貨,本皇子還不稀罕呢’!”

    “啊!月季,你真的聽到六皇子這麽說的啊?”

    “是啊!不信你可以去問丁香!那天是我和她一起值的夜!”

    “哦~要死了!想不到哪個狗屁公主騷勁這麽大,竟然連六皇子那樣的人都不放過?感情他們喬國沒男人了啊,跑到大頌來丟人!”

    “切,也許是喬國的男人都被她玩遍了,想來大頌換換口味也不一定啊!嘿嘿!”

    “恩恩!這倒說的過去!嘻嘻!”

    下人們竊竊議論的聲音,時而夾雜的諷刺的笑聲,直直的重重的敲打在子楚的心裏,聞言,他緊緊的握起拳頭,一言不發的猛灌著悶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過與此同時,在他身邊,鮮明的對比,琴心一臉得意,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開心,那麽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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