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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朋友,一个星期以后,他们再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那晚,真的连胳膊也没碰到?那么小的床,就算彼此有心,技术上要完成,还是有一定难度! 只是,她根本无心注意这些,她的脑袋里不断被一个问题盘旋: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第十九章 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她也不嫌累,老是抹那个半人高的“古董”花瓶,爱惜的程度,简直人神共愤。 如果他说几句挖苦的话,她肯定表情认真的一再重复,这个花瓶是老房子里所有回忆的积聚点,她把它当成父亲的遗物来看待、来照顾。 明明就是蓝威生前收藏错了的一个膺品,上头鉴定以后连没收都嫌麻烦,值得她这么珍爱,小心呵护?真有点不爽她个性里特别恋旧的那一部分。 不过一个花瓶而已,他忍了! 他冷然撇唇,继续专心讲电话:“这段日子,我去不了。”已经不是第一次重复声明了。 开玩笑,这一去一回,没有十几天成不了行,他怎么放心她? 这段日子,虽然她的心情好象平复了一点,但是他不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可以离开她。 但是偏偏公司那头,也很为难。 “那怎么行?海滨别墅是你一手操办,现在就要对外开盘让大众认购了,你不去验收工程,我们怎么办?”房地产公司的股东很焦急。 海滨别墅确实是所有人的心血,公司的起源也因为它。但是:“你去坐镇,最近我真的走不开。”他没犹豫,还是一口回绝。 “不行啦,高以贤,我搞得定的话,早去了!”对方恼怒到都连名带姓喊他,“算大伙求你,还不成?是朋友的话,给点面子……” 不想再听,他按断电话。 烦啊!? 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去的话,他放不下她,但是,不去的话好象又真的很没有责任心 继续打游戏,他烦躁的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能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她认真抹花瓶的动作,停顿:“为什么不去?”不是她偷听到什么电话内容,而是这几日连王秘书都冒昧上门劝说好几次,她想假装不知道,还真的有点难度。 她犹豫一下,终于问吐口,“是因为……我吗?” 过完年到现在半个月也不止了,他却一次也没去过公司,大大小小的会议全部通过视频解决,就连要签署的文件也是王秘书亲自送上门。 除了偶尔缠着她出去用餐,他真的很少很少出门。 是因为,一直以来,她情绪很低落的关系吗? “不是!”他否认的很快,“伤口太痛,不想出门,懒得出门。”加重语气。 伤口痛?昨天清晨,有人还耐不住寂寞,跑到阳台上做伸展运动。 骗鬼啊! 但是偏偏就是这个借口,T所有人包括她,都奈他无何。 “蓝芹,过几天你妈要结婚了,你去不去?”怕话题再继续下去,会被赶出门,他又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被这问题一考,她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蓝芹,你得面对现实。” 他走过去,环环她的肩膀。 她习以为常,并没有拒绝。 每晚,他是没碰她,床也换得够大,只是老是睡着睡着,就会越睡越近,而他的手臂不是爬到她的肩膀上,就是压在她的腰际。 第一第二次,她还怀疑他在毛手毛脚,但是被推醒的他,表情实在太无辜,害得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神情太过敏。 毕竟,除了手臂乱搁,他对她一直很规矩。 “她说,那个男人等了她很多年,她不能再辜负。”淡淡的开口,掩饰心伤,“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妈妈了。” 楼紧她,将她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但是,她坚强到没有一滴眼泪。 “我真的不反对她再婚,但是……”为什么是现在? “蓝芹,因为你爸的事,你妈被提早内退了!没有房子,所有积蓄被冻结,连生病也不敢,身边更没有一个强而又力的经济后盾,过惯了好日子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状况?”他叹气,点破原因。 她母亲马上改嫁,关什么辜负不辜负屁事啊!听说她母亲要嫁的男人,不是以前那些小白脸,是个有点经济基础的企业家。 她怔怔的。 其实,她也隐约能感觉到母亲在骗她,她也是考虑到这些现实情况,才不点破,更无法生母亲的气。 当生活的波折,一个浪又一个浪打过来的时候,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明白,物质生活的重要性。 相北之下,她比母亲幸运太多,有正式工作,公寓的租金早就交满一年,就算真的出什么事……身边还有他顶着。 送请贴那一晚,母亲这样说: 小芹,你得和妈一样,面对现实,考虑未来出路问题。 小芹,你爸的死,是因为对未来的懦弱,不要全部归咎在自己身上。 她明白母亲的意思,高以贤的身家条件太吸引人,母亲在劝自己,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把握住这个男人。 但是,她和母亲不同,她可以学着挤公车,她可以抛弃所有名牌衣物。 而且,她忘不了,亲眼目睹那用棉毛裤系在顶部的水管上,摇晃不停的尸体。 更忘不了,最后一次会面,父亲流着眼泪: 听爸的话,快点和他分手! 但是,母亲却说:小芹,我明白你的个性,你不可能为了金钱屈身自己,但是,你为什么还和他住在一起? 她回答不出来。 是因为爱这个男人吗? 母亲的这个问题,她更加回答不出来。 爱,这个字眼,对高以贤,她无法肯定。 于是,母亲又问她: 你觉得和他自在一起幸福吗? 幸福?其实,肯定是有的。 在他面前,她可以很轻松、很自在,点点滴滴的生活,平静、愉快,这种简单,对于她来说,原本就是一种幸福。 如果你有幸福感?你觉得,你父亲还会反对?小芹,牢牢抓住他! 母亲的这句话,几乎攻破她的心城。 “蓝芹,别太难过。”他还在安慰她。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而已。”她淡淡的笑。 如果可以,他也想成为她的亲人! 这句话,他没有冲口而出,反而,刻意诣谑,“我都愿意牺牲那么大,送个娃给你当亲人玩,谁让你自己不愿接收!”凉凉的语气,只怪她太“狠心”,不正视是自己“蝌蚪”不争气的可能性。 他说的并不隐晦,她马上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那个、来了?”顿时,窘迫。 前天晚上,脸都皱成一团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