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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亲属惹我家属亲朋一时不快,我便要他一辈子不快!” 这句话恨意明显,杀气腾腾,令王启年呆愣住了。 这句话明显是冲着那些言官去的,可他总觉左弗似意有所指。可想了想,又觉是自己多心了。 左弗猜没猜出帝王心思他不确定,可即便猜出了,这等话怎可能放嘴上说?想来说的还是那些御使言官吧。 有些话点到为止,别过这话题,二人就该商讨怎么写奏章了。像叶德书,鳌拜,傅勒赫这等人物已不是他们能处置的了,所以得即可派人上京,将此战报报上,然后等待朝廷下一步安排。 像这等事,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既是大胜,还活捉了对方主帅自是要好好庆贺一番。 一来彰显国威,二来也是表明天子贤德,臣民大可安心。 所以,俘虏押回京必要组织庆典,除了羞辱对方外,也是让百姓看看,增加朝廷威望。 一番商量后,当天便有驿兵快马入京报大捷。接到喜报的朱慈烺自是开怀,而那些心忧国事的大臣也终是松了口气,不管朝上斗得怎么样,可到底还是不想当亡国奴的。 当即,朝廷便迅速做出了安排,待第二天下午,家家户户已悬挂起了红绸,红布来庆祝这次的大捷。 御街,城门等地方也都被仔仔细细打扫修整了一番,很快,远在松江的左弗与王启年便接到了朝廷的指令,三日后,天子将率领群臣出城十里相迎凯旋之师,然后由正阳门入城,过御街,最后在洪武门下由天子阅军嘉奖。 左弗看到天子出城十里相迎时心里不由冷笑。 王启年的话她当然听懂了,他友人的信她自然也看明白了。想到周氏之死,左弗心里发冷的同时终是生出了极大怨气。 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 左伯能如此顺利地走到琼州,怕是少不了他的手笔。他年少时被外祖抛弃,被群臣抛弃,心里有怨,有伤,她懂帝王需平衡各方势力,她理解。 可是! 利用左伯来分化左家这等事她不能忍!! 家与家人是她的底线! 上辈子无亲无故的她这辈子有了娘,有了爹,还有了祖父母,堂兄弟姐妹,他们让她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让她体会到了不曾体验过的亲情! 所以谁要动她的家,她就跟谁拼命! 哪怕这个人是你! 无数的怨气在左弗心底升起。 周氏的死更是让她见识到了朱慈烺的狠。 这是一个重江山,重自我超过一切的人!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朱慈烺了!年的皇帝生涯,渐渐尝到权利美妙滋味的他已经变了! 在他暗示自己不要嫁人那刻起,在他娶后的那一晚,她就明白了,自己已不能再将他视作以前的落魄少年,他是帝王了,不再是普通人!可她终究是存了一丝幻想,会想着,他终也会如成祖那样,尽管对臣子有提防,可却还能尽量包容。 但她错了! 他将来 怕是第二个朱元璋!! 第516章 凯旋而归 难怪娘要自己养寇自重,娘一定是看出了朱慈烺心态的变化,才会要求自己这么做的。 可自己不想这样做。 若放任清军壮大,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所以,她无视了刘茹娘的请求,依然按照计划收复了湖州,将鳌拜活捉了。 她在堵。 她在赌“尽忠报国”四字的力量。 这四个字于朝臣于朱慈烺都是很有份量的! 如果不想当秦桧,当宋高宗那最好就掂量下! 所以 暂时左家还是安全的! 但是 这等安全也仅仅只是暂时的了。 一旦北伐,一旦北伐成功,那么左家的下场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会让这样一支军队掌握在臣子手里?要知道,左家军大多都是左家招募的私兵,并不属于朝廷。所以,到时,天子是会学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呢?还是学明太祖设鸿门宴呢? 左弗倾向后者。 从周氏被勒令s,左伯被赦免,还要父亲再提携他,她就明白了。朱慈烺非庸主不假,可崇祯的死,被亲人的抛弃也让他成了一个刻薄寡恩的人。 所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想法为自己找条后路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一晃三日过,大军开拔,第二日便到了南京。 朱慈烺果然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南京的百姓亦出城,在官道两边夹道欢迎,气氛很是热烈。 左弗脸上带着“激动”,她翻身下马,来到朱慈烺跟前,刚要跪下,却被朱慈烺托住,“爱卿凯旋而归,又为我大明立一大功,以后朕许你不跪。” “陛下如此恩待臣,臣无以回报,唯有鞠躬尽瘁,粉身碎骨报君王。” 左弗一脸感动地道:“只是君是君,臣是臣,礼法是礼法,臣不能仰仗一点功绩便失了君臣之仪,失了礼法。” 朱慈烺心里一颤。 这般场面话若别人说来他自是无谓,只是从她嘴里说来,竟觉格外刺耳。 她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害怕自己了吗? 这是自己想要的,可为什么 心里这么难过? 压下心里的不适,他撑起笑容,道:“爱卿与朕曾共患难,以往都是以兄妹相称,不必如此的。” 顿了顿又继续道:“朕已在宫里设宴,走” 他拉起左弗的手,“随朕一起入城,城里的百姓得知你大胜,纷纷想一睹你的风采。” “就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都一样的人,有甚风采可瞧的?” 左弗故作玩笑地道:“难不成还真以为我长了三头六臂?这南京城的父老们还有不认识我的吗?没当官前,我就名满南京城了。” 朱慈烺瞳孔微微一缩,见她笑吟吟的脸,头次感觉到了陌生。 以前她的疏离他是看得见的,可这次,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够不着她了。 刚刚不是害怕吗?真得就只是场面话?所以这一会会儿工夫又能跟自己开起玩笑来?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哪一个才是她真实的面孔? 朱慈烺凝视着左弗,忽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看透过她。 她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她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物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所展示出的力量深不可测,难道真如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她真是有神异在身之人? 是了。 自己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所有的东西都是凭空出来的,若不是有神异手段,又怎么解释?自己不去问,是不想失去这个助力。但越是不问,心里便越是没有底。 这个貌似神仙之人行走于世,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得不到解答,他便一日都不能安心。他并不是质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