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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歌声。 在亮如白昼的灯火中,他看见画舫中一群男子,有七、八个在敲碗敲碟扯着嗓子高唱,有四、五个在赤膊打拳,还有三、四个在抱头痛哭。 而季敏斜靠在美人靠上,微闭着眼睛,拿着酒壶往嘴里倒着酒。 楚绍回头看了看自己画舫里,正在吟诗作对,巧笑嫣然的同窗们与美人们,对比着季敏的画舫的“群魔乱舞”。 ……这就是一个堂堂大梁长公主殿下所办的聚会吗?! ☆、美人 今日月女河上的进士聚会,其实是江东考生张罗出来的。 楚绍原是并不想来的。 今科江东二百名考生,考中的只有寥寥八人,如此庆贺,实在是有些张扬和引京城的世家侧目。 这次上京赶考,楚绍并没有与其他考生一起住在江东会馆,而是直接在京城买了一所宅院。 每日上午,楚绍都会用半个时辰练字。 今日也是如此,楚绍的贴身小厮,就见自家公子手里拿着狼毫,站在书案前笔走龙蛇,姿态优雅如松胜竹。 只是小厮有些奇怪,自家公子不是在临摹颜帖吗? 怎么没有按照帖子来描摹,反而是在纸上写了各种字体的“敏”字。 小厮见自家公子一直写了两大张“敏”字才放下笔,又拿起纸来细细的欣赏。 小厮忍不住道:“公子,您今天只练这一字,是要给谁提字吗?” 自从公子中了状元后,很多读书人都来一求墨宝。 但公子都是拒绝的,如今公子的字可是千金难买呢。 嗯?! 楚绍拿着纸的手一颤,这才意识到,他今天练了半天字,就只写了一个“敏”字。 ……他怎么会写她的名字? 楚绍有些气恼的把纸团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纸篓里。 不写字了,那就作画吧。 小厮忙给楚绍铺了宣纸,拿了画笔、颜料。 ……画些什么好呢? 那就画一幅仕女图吧。 小厮从旁看去,这是捧花侍女图吗? 开始还像,怎么画着画着,这侍女不捧花了,还拿上剑了呢。 不过看自家公子倒是很满意,画完后把这侍女图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等会儿,拿去装裱了。” 嗯,公子如今是状元郎了,他觉得好,一定是好。 小厮麻溜儿的把画小心卷好,装到画筒中。 等出了门,小厮又有些奇怪,昨日公子不说是想去北城外的道观找观主论道嘛,怎么现在又往城东去了? 楚绍信步到了月女河边。 午后,河边绿柳成荫,清风悠悠,倒是凉爽。 ……嗯,他怎么走到这来了? 他不是准备去道观吗? 诶,既然来了,那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楚绍先到京城最有名的素菜馆德宝斋试了几样素菜。 然后看时间尚早,就准备到旁边的茶楼,品茶听书。 刚到茶楼门口,就碰到了三个江东来的书生。 其中一个还是楚绍的同乡,有些交情的李书生。 这三个书生看到楚绍,有些惊讶,昨日这状元郎不是说不来参加今晚的聚会吗? 怎么今天来了,还来得这么早。 不过状元郎既然能赏光,那当然是好事。 四人一起上了二楼,找了包间坐下。 这个时辰,月女河边的香楼小院儿还没开门,茶馆的生意是最好的。 包间散台皆座无虚席,人虽多,但却算安静,全都凝神在听台子上的说书人讲永平长公主大破南诏国的故事。 “要说我们大梁的永平长公主,那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胯、下红马,手中银枪,千里之外取敌军上将之首级。” 楚绍手里端着茶盏,听着说书人口若悬河的讲着季敏的英雄故事。 他脑中的的思绪又像被风架起,飘飘悠悠,飘到了她的身上。 ……胯、下红马,手中银枪,她床笫时也是这般英姿飒爽呢。 嗯,他还记得她的手心是有薄茧的,摸上去有些粗砺。 只是她的手抓住他,摩擦得令他着了火…… 坐在楚绍身边的李书生,侧脸便看见楚绍袍子上隆起的一块。 ……啊? 李书生差点惊掉了下巴,这、这楚兄原来如此雄壮。 楚绍被称为江东第一公子,并不是因为他的诗文才学,而是因为他长得太美。 这个绰号其实是带着调侃的意思。 可这样一个美公子到现在也没有成亲,身边也不见什么红颜知己。 就像他这次上京,只带了两个小厮,四、五个老仆,也没什么丫鬟、婆子跟着。 许多人就想他是不是有断袖之好啊。 就有那同道之人,总想找机会与他亲热亲热。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只要招惹上楚绍,不久后就会出异外。 不是摔了马,断了腿,就是撞破了头。 而且也不见他与哪个男人过分亲密交往,看来也不是喜龙阳。 但这般无欲无求,久而久之便传出来,他身上是有暗疾的,不能人道。 只是今日看,这也不像啊。 不过,大白天他怎么就这样了? 楚绍坐在窗边,李书生顺着楚绍的目光看过去。 楼下有一老妪,正在拿着竹篮子卖花呢。 楚绍的目光正落在老妪的身上。 李书生仔细看那老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上的衣服打着层层的补丁。 楚绍怎么能对这样一个老妪起反应呢,难道,他原来是好这口儿! 李书生觉得他发现了楚绍的大秘密。 楚绍想着三年前他和季敏的往事。 就觉得有些顶得慌,便动了动腿,调整了下坐姿。 便看见身旁的李公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嗯,李兄,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没事。”李书生一幅心照不宣的模样,拿目光点了点楚绍的袍子,微笑转过头去。 楚绍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袍子着了相。 他今日穿的是绸袍,薄了些。 嗯,这季敏当真害人,从遇见她后,就像三年前一样,他总是状况百出,如今白日里还弄得如此尴尬。 楚绍拿手理了理袍子,压住脑中的思绪和脐、下之火。 可就像听到他的心声,不想来什么,什么就来。 楚绍再抬头,窗外,季敏带着两个侍从,迎面走来。 她依然穿着男装,淡蓝锦袍,头戴玉冠。 傍晚,金色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她看上去姿容秀美,风流挺拔。 嗬,引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瞧呢。 她身后的那两个侍卫,他当年也见过,一个好像叫知春,一个叫知秋,也是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