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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一起做,做好了呀也给你送去些。” 说完生怕曾淑不同意,她又强调道:“这果子难得,过了这个月可就没有了,想吃也没有了。” 曾滢倒是有些犹豫,“三妹,这个荔枝可不是我们常吃的果子,听说是从南边送来的,一篓子就要十两银。我这一小坛子还是因为我前些日子不能吃荔枝,于是就把我的份例攒了两天做的,姨娘也给了些。” “若是要敞开了做,怕不是得几十两银呢。” 几十两银。 这对两个闺阁少女而言并不算少了,她们吃穿用度都是家里提供,每月只得二两碎银买些玩意儿。 一下子要拿出几十两,定要伤筋动骨。 即便这笔银子不是她们出,但是家里拿出几十两银只为了让她们做两坛子酱,这想想也觉得不妥啊,太过耗费了些。 于是曾沅瞬间垂头丧气,“那算了吧,我们拿别的果子做好了。” 说完了这话,她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荔枝酱珍贵难得,于是一改刚刚的豪迈姿态,变得小口啜饮起来。 曾淑笑看着她们两个愁眉苦脸的模样,半响后才道:“不过是一点荔枝,竟难倒你们了?遇到了难事不想想办法,反而退缩起来,这可不是好习惯。” 曾沅抬起头,“难不成大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 曾滢也道:“是啊,大姐你有办法吗?” 曾淑点头,“有,而且还不止一个呢。”在两位妹妹好奇的目光中,她道:“你们想吃的是这荔枝酱,这办法啊,不多不少,我这儿有两个,而且都是不用耗费多少银子的。” “一个呢,是写信给大姑母。” “你们可还记得,我们的大姑母嫁到了南边,那里可是长荔枝树的。你们把方子和银子捎去给大姑母,请她帮忙做,估计一大坛子用不了五两银。而大姑母每年都要遣人送节礼入京,多带一两个坛子也不费事。” “最重要的是,这样大姑母还能多做一些自用或者是送人。” “岂不是一举两得?” “对啊!”曾沅眼前一亮,“大姐姐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可以写信让大姑母帮忙,还有呢?大姐姐还有一个法子呢?” 在两个妹妹期待的目光中,曾淑笑道:“还有啊,我这个做姐姐的虽然不能直接给你们两个银子,但一篓篓的荔枝我那可是有一大把。这玩意儿上个月贵重得很,只有宫里头才有,公候之家如果不是得脸还得不了赏。” “但是这个月,宫里头不赏了,底下却是一船一船地往京城进。侯府南边的庄子上就种了不少,有新鲜的,有晒干的,合着别的东西一道拉了一整船来,我正愁着不知如何处置呢。” “你们既然喜欢,我回去就让人拉一车到家里来,不过我们可说好了,切不可因为这些个玩意儿误了功课,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太好了!” 曾沅高兴道:“大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和二姐姐每天都坚持读书练字呢,女红也没落下,对不对二姐姐?” 曾滢也是直点头,“大姐你就放心吧,我会看着些三妹妹的。” …… 这边三姐妹高兴地说着话,那一头的田家母女在盯着下人们把两株桂花树种了回去之后,也到屋里聊了起来。 田氏激动道:“娘,昨日见到你们我都高兴坏了,还没问你呢。家里可都还好?祖父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还有爹、大伯、大伯娘、三叔、三婶、大哥、二哥、三哥、四弟、五弟、六弟、大姐、二姐、四妹、五妹他们可都还好?” 一溜烟地把老家的长辈、叔伯、亲兄弟、堂兄弟,堂姐妹还有亲姐妹们都数了一遍。 “都好,”田老太太道:“你祖父他身子骨还坚朗,你爹他们几个和你那些兄弟、侄子啊都好,你那些姐妹们也都生了儿子,如今都是家里的管家太太了。” “就剩下你!” “你这个没出息的傻闺女!”田老太太拉下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怎么我三十年前来,曾家是邹氏管家?二十年前来,曾家还是邹氏管家?十年前问你,曾家依旧是那邹氏管家?” “我昨天来,想喝一碗水都得经过那邹氏的同意?!” “你这二十几年,都活哪儿去了?” 田老太太这话臊得田氏满脸通红,她迟疑了一下道:“她是婆婆……” “你是亲家公原配的亲侄女,曾家的长子长媳!”田老太太皱眉道:“而她只是填房继室,在你大姑面前,都是要执妾礼的!” “你管家,那是名正言顺,怎么就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呢?” 田氏愧疚万分。 家里当初把她嫁到曾家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得把管家权拿到手的,可谁知自己不争气。在通州时还好,一到了京城就屡屡出错,最后还得靠婆婆帮扶才养大了女儿,这腰杆可不就抬不起来了嘛。 田老太太看着她这样子摇头,“罢了罢了。” “你呀你,这一辈子就是这个命了,死了当家做主的这条心吧。我今日在正院的时候冷眼看着,你那大儿媳妇和你婆婆是一条心,你往后还有苦日子过呢!” “我有二儿媳妇呢。” 田氏忍不住反驳道:“娘您不知道,这京城啊和咱们通州不一样,咱们通州老家那边娶媳妇,得娶个婆婆能压得住的。这样家里才和睦顺遂,您给二哥、五弟还有几个侄儿选媳妇的时候都是这样。” “但京城却不一样了!” 田氏道:“京城娶儿媳妇,特别是咱们这种读书人家,喜欢往高了娶!这样才能帮扶家里,就比如我那大儿媳妇吧,她爹是我家老爷的上官!” “这朝中有人好做官呐!” “娶了她不到两年,老爷在吏部就评了个‘优’,来年就升了半级。等将来老大也做了官不但有老爷帮扶着,童家那头也会出力的。” “您说,这是不是一门好亲事?” “这样啊……”田老太太若有所思。 “可不是!”田氏又用略有些得意的口吻道:“还有我那未来的二儿媳妇,她爹是礼部的唐主事,她还有个行二的哥哥,今年和我们老二一起考乡试,考上了就又是一个官儿。” “不过这二儿媳妇是我瞧上的。” “自从定亲之后啊,对我也是孝顺得很,时常做些鞋袜送来。”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老大媳妇性子虽然冷了些,但平日里啊也是晨昏定省日日不忘的,和我那婆婆亲些那是因为那是她选的人。” “等我选的二儿媳妇进了门,自然就和我更亲近了。” 田老太太听着忍不住了,“你还得意起来了,都是做婆婆的人了,整日不会为你们大房着想,还像个小媳妇一样在那邹氏面前立规矩,半点也做不了家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