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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战损的美貌吗! 不知道他口中含血眸中噙泪是什么样子! 他瞳眸微动,转向郑姒,眨了眨眼睛,微扬一下眉梢。 仿佛察觉了什么似的。 郑姒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天灵盖,把自己变态的想法镇压了下去。 “你可算醒了。”她声音轻柔,努力用听起来像个好人的语气说话,“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鸦羽般的睫毛半垂,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郑姒心中咯噔一声,又问了他的名讳,亲友,家住何处,是何身份等等,他皆没什么反应。 最后,她点了点他放在腹上的手指,颤巍巍的问他:“一加一等于几?” 他修长的手指放松的半拢,半晌没有动静。 郑姒心中五味杂陈,几乎要盖棺论定他是流浪的盲哑失智儿童的时候,听到他从鼻尖嗤笑了一声。 “……你会说话?” 他那双灰蓝色的哑光琉璃般的眸子动了动,落在郑姒身上。 她心头浮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仿佛他正在盯着自己看似的。 她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可他却大爷似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许久才眨一下。 郑姒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面上浮起了些微热意,又被他这爱答不理的态度惹得心头火气,眸中都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正要抬手收拾他的时候,她瞧见他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嘴角,稍纵即逝。 “嗯。”他有些惫懒的回答,“我会。” “……”郑姒依旧在他脸上用力的捏了一下,看着他不满的皱起了眉,愉快的笑了几声。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袖珞站在外间唤她。 这件事她瞒过了自己的爹,却没瞒过自己的贴身侍女,在连续不知所踪两天之后,袖珞悄悄尾随她到了这里。 于是郑姒顺势向她摊了牌,并且威胁她不许将此事告诉自己的父亲。 这几日照料这个小郎君,袖珞也出了不少力,只不过郑姒只让她在厨房煎药,是不许她踏入这屋中的。 她小时得过天花,所以不怕,不过袖珞却没什么抵抗力,万一他身上真有疫病,她被染上就不好了。 郑姒应了一声,用一旁的清水洗了洗手,向外面走去。 走到门前她回过头,看到他望过来的眸子,心中有些惊异,不过随即一想,明白他大约是对声音敏感,便释然了。 “我明日再来看你呀,小郎君。” 容珩盯着那簇跳跃的亮色,直到它消失不见,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的确不良于视,可眼前却并非一片黑暗。 他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个照料他的少女身上有一簇芍药般大小的火焰,生机勃勃的跳动在黑暗中。 他虽然记不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却知道自己将它称之为心火。 它能能告诉他很多信息。 譬如火焰的大小代表人精神力的强弱,跳跃的幅度能显露人是心平气和还是心潮澎湃,而颜色则透出这个人最本真的品性。 容珩喜欢将它比作灵魂的颜色。 他看到过素有善名的人,心口跳动着张牙舞爪又污浊的火焰,也见惯了那些嘴上奉承他的人,心中那令人作呕的颜色。 而真正善良的人大多都软弱,心口一点豆大的瑟瑟白光,稍遇风雨,便奄奄欲息,让人心生厌烦。 他第一次在一个柔弱的少女身上看到这样如花般盛放的火焰,生机勃勃,绚烂又夺目。 他喜欢那朵花的颜色,像是风雨之后的天青色,又淡,又辽阔。 方才被他盯得久了,那花还瑟瑟的卷起来一点,边缘慢慢泛上粉色,而后里层又燃起虚张声势的灼目的红,在他应声之后,没一会儿便散了。 睫毛动了动,他又想起方才那个侍女心火,淡淡的一拢像是失了颜色的迎春,出声唤那个少女的时候,那火上浮起一层代表恐惧和担忧的灰暗。 那朵漂亮的花要出什么事了吗? 第3章 郑姒踏出房门,看到墙边闪过一道藏蓝色的衣角。 她眨了眨眼,问袖珞,“我好像看到了爹身边的九顺。” 袖珞眸光忽闪了一下,“是、是吗?” 郑姒瞟到她的面色,停下了脚步,盯着她的眼睛细瞧,而后板下脸来。 “袖珞,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她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郑姒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说:“父亲知道我做的事了?” 她沉默着没否认。 郑姒让她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又问:“是你告的密?” 袖珞眸中闪过慌乱,拼命摇了摇头,“小姐,不是我。” 郑姒神情不变,虎着脸问:“袖珞,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不成一颗心向着外人?” “我对小姐忠心耿耿,您嘱咐过的事,我绝对没有往外说一言半语。” “若不是你,父亲是如何知道的?” 袖珞答不上来,只说:“今日老爷忽然将我叫到近前,询问小姐你这几日的作为,我随口含混过去了,老爷却大发雷霆,让我立刻将您带回去。” 郑姒嘴角抿的平直,“父亲都知道了些什么?” 袖珞难以启齿似的咬住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老爷似乎听到了您……不知检点,私会外男的风言风语。” 郑姒心中咯噔一下,眸色蓦的一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原书中的郑姒就是因为类似的罪名被郑衍彻底厌弃的。 没想到她稍微一个不注意,剧情就变本加厉的反扑了过来。 若是这件事处理不好,她很有可能重蹈覆辙。 怎么办? 郑姒呼吸渐重,心跳一声快过一声,面色都白了三分。 六神无主正慌乱地时候,她忽然听到啪嗒一声脆响,而后一个小石块咕噜噜的滚到了她脚边。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小鬼头冲她略略略,而后气沉丹田骂了一句:“养男人,不要脸!” 见她回头盯住了他,他嗖的一下跑了。 郑姒顿了片刻,眸光一凝,悄悄地走到了转角处的墙边,摸出一枚小小的碎银,轻轻扔到了路口。 过了一会儿,那熊孩子狗狗祟祟的探出了头,被她一下子揪住了肩膀。 他像个泥猴似的乱扑腾,郑姒有些按不住他,于是口出恶言:“我爹可是京城里的大官,你再乱动,我就把你送进官府,让衙役打你一百大板,再把你关进黑乎乎的牢里,饿你三天。” 他浑身一僵,果然老实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乖乖的说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他没吭声。 这时候有个卖糖葫芦的吆喝着过去了,郑姒给袖珞使了使眼色,她会意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