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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岫歪着身子,抱着手臂,斜倚在门上,模样痞极了。 她下巴微扬,冲着神色惊慌的舒微又吹了声口哨,懒洋洋地开口:“哟,这位姐姐终于鼓起勇气了?”没等女人接话,她咧唇似痞似嘲地笑了,“可惜,出师不利哦?” 顿了顿,她不嫌事儿大地继续道:“这位爷都请您滚了,我要是您,可没这么厚脸皮还在这杵着。”说着,朝身后撇了撇脑袋,“您请?” 舒微又哭了。 第二次,被云初岫气哭了。 哦,或许还有沈翊的份。 美人咬着下唇,眼里的水雾凝结成珠,从招架不住的眼眶中滚落出来。 她没敢再看一眼沈翊,只死死地盯着云初岫看了两秒,细跟急促地踩在地面上,从云初岫身侧奔了出去。 高跟鞋的声音很快远去。 安全通道重归宁静。 沈翊走出了阴影,目光沉静地凝视着靠在门上的云初岫。 他在她面前站定,却没说话,微垂的眸中暗得什么也看不清。 云初岫压下心里翻涌的不明情绪,抬头看他,语调散漫:“沈哥,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沈翊默然几秒,轻笑:“是啊。” “那怎么办?人都走了,我再给您叫回来?”她歪了歪头,“也不对,还是您自己叫人家滚的。啧,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那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都凶。” 他缓慢道:“我不凶她们——难道凶你?” 云初岫轻呵了一声,直起身子,向他靠过去。 两人的距离逐渐缩减。 沈翊看着,没动。 云初岫的鼻腔被他身上的薄荷香占据。 她学着舒微的动作,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她没穿高跟鞋,只好踮起脚,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倒,几乎和他的身躯贴在一起。 香甜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 沈翊气息渐沉。 过去了好一段时间,他下巴上被她撞出来的淤青已经消退了,可女生抬起头,柔暖的气息近近地洒在那片肌肤,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神经爬上头顶。 他眸色暗沉,静静地垂眸看她。 云初岫闻着那股清凉的薄荷味,声线空灵,虚成撩人夜色中混着风飘来的沉浮暗香。 “沈翊,说真的,你是不是想潜我?” “……” 空气突然安静。 不知道哪个包间传出来了唱得五音不全的歌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全通道里云初岫和沈翊的交叠相错。 暧昧的气息却霎时荡然无存。 沈翊没有反应。 他沉默不语,身形不动,只垂眸望着她,眼中情绪莫辨。 他身上,没有那股侵略性。 云初岫的脚尖踮得发酸,对手毫无回应,她失望又失趣,暗道了句“没劲”,想退开。 汹涌的荷尔蒙却在一瞬间席卷而来。 带着熟悉而危险的侵略性。 男人伸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手中挣开,转而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怀中带,顺势后退几步,重新隐回暗处,后背靠在了墙上。 二人亲密地相贴,他手掌温度灼热,隔着单薄的布料贴上她的腰际。 她纤细温软的身子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中,男人坚实的胸膛近在咫尺,还可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薄荷味浓郁扑鼻,染上了缱绻暧昧的气息。 云初岫呼吸一滞,大脑空白过后变得有些运作迟缓。 耳边是沈翊温热的吐息,和分不清他还是自己的心跳声。 有脚步声靠近,一个年轻男人从走上楼梯,注意到了暗处的动静。 在酒吧,这档子事屡见不鲜,男人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心照不宣地笑着经过,走了出去。 安全通道重归平静。 人心却是不平静的。 云初岫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沈翊……你放开。” 她感觉耳朵似乎在发热,全身的力气也有点儿使不上,被他浓烈的荷尔蒙冲击得有些晕头转向。 这样实在不太妙,她脑中警铃大作。 沈翊低头,薄唇亲昵地靠在她额角边,气息温热。 他低低地笑,带起胸腔的震动,震得云初岫头皮又软了几分。 然后,她听见他声音喑哑,低柔地问了同样一个问题:“你能给我什么?”温柔得好似情人间的温存低语。 云初岫脑子转得慢:“什么?” “潜规则你的话,你能给我什么?” 他不急不躁,已然锁住了自己的猎物。 潜规则看着是件双向享受的事情,一方享受乐趣,一方享受资源,双方都能享受到收益。 而实际上,这只不过是由位高者掌控的一场游戏。于位低者,只是一场盛情的讨好。得到的越多,也就意味着失去时付出的代价越惨烈。 一旦迈出这一步,就没有再回头的机会。 深渊太深,人的欲望是永远填不满的。 云初岫清高,却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出尘不染。 她的家世注定了她拥有一份权力,不管她用不用,这都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 但她有底线。 这个底线谁都不能碰,一碰即死,包括她自己。 云初岫忽然镇静了下来。 尽管心跳还处于一种异常状态,但她的精神上突然镇静了。 “我要是给不了你什么,你是不是也要我滚啊?”她悠悠地道,“像对待舒微那样。” 沈翊低声道:“不会。” “哦?这算是给你的艺人特别优待吗?” “不是。” 黑暗中云初岫看不见沈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因为他的气场突然变得很温柔,语气也变得很温柔。这种温柔不同于惺惺作态,而是一种十分深沉压抑的、饱含了某种深邃情感的情绪。 像是沉淀了几年,甚至更久。 他声音微哑:“你能给我的,太多了。” ** 玩归玩,第二天的拍摄工作是照常进行的,所以大伙尽兴之后就赶紧回去休息了。 表面上是如此,实际上的夜生活,对一些人来说才是刚刚开始。 窗外的世界灯红酒绿,窗内寂静无声。 沈翊静默地立在窗边,刚刚沐浴过的发梢往下滴着水,他没有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