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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你,别恼。” 张苻翻了个白眼,说:“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田仲吃完手中的桂花糕,拍拍手,说:“其实我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张苻翻翻眼皮,无聊的说。 “你家最近有人丢金锭吗?” 张苻抬起头,疑惑的说:“金锭?” “不错,并且是数额比较大的金锭,大约一斤的。” 张苻坐起来,对外面喊道:“张叔,你在外面吗?” 管家张叔匆匆走进来,问道:“大少爷,什么事。” “咱家最近有人丢金锭吗?” “金锭?” “嗯,一斤重的金锭。” 管家脸上的表情霎时难以言喻,看着他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无奈的说:“大少爷,咱这次来就没带一斤重的金锭,怎么可能会丢。” “啊!”张苻诧异的看着管家,说:“我爹、我娘、我二叔、我三叔……不是给了很多钱么。” “几位老爷和夫人是给了不少,可您只是来通州考几天院试,也不用全带着啊,当然是让夫人和少夫人替您收到您的库房去了。” 张苻愣了愣,说:“那也不能连一斤金子都没带吧!” 管家突然觉得有些心累,只好给自家少爷解释道:“大少爷,一斤金子是十六两,折成白银就是一百六十两,若是折成铜钱就是一百六十贯,一贯是一千文,咱在通州既有宅子,又有庄子,吃让庄子送就行了,下人也是带来的,月银都是大宅发的。 所以您来考试,除了您自己用钱,其实别的用钱并不多。本来老奴只打算在公中支银五十两的,可夫人和少夫人心疼您,怕您亏着自己,特意让老奴带了一百两。所以大少爷,咱真没带一斤金子,也不可能丢一斤金子。” 张苻听完,转头对田仲说:“我这没丢一斤金锭。” 田仲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张兄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谁知张苻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认同道:“本来就是,我在家,除了读书,别的什么都不做,我爹说我只要读好书,别的什么都不用我操心。” 管家怕田仲误解,忙解释道:“田公子勿怪,张家本是幽州城有名的耕读世家,只是到了老爷这一代,老爷弟兄三人,却都不是读书的料,并无功名,当时老太爷渐渐老去,偌大的家业只怕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幸好大少爷自幼有读书的天分,又年纪轻轻中了举,这才在老太爷故去后护住了张家,也是这个缘故,张家上上下下对大少爷读书极为重视……少爷也被养的有些不通世故” 田仲听了,不由感慨道:“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张苻却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我从小就喜欢读书,最讨厌俗务,科考高中本来就是我的志向,而且身为长孙,爷爷奶奶爹娘叔婶打小疼我,作为张家的一份子,难道我要只受疼爱却不出力么?” 田仲抚掌笑道:“说的好,这天底下的事,本就一份权利一份义务,既然享受的时候没推脱,那等责任来了,再推三堵四,岂不是太过矫情,张兄,平日看你迷迷糊糊的,想不到居然是个透彻人儿。” “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张苻得意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怒道:“你说谁迷迷糊糊的!” “咳咳,”田仲咳了两下,忙转移话题,说:“你不好奇我问你丢金子的事么?” 张苻一听,果然问道:“怎么回事?” 田仲把今天早晨的事给张苻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他走了我才反应过来,你家这巷子是单门独户,除了你家人走外,别人根本不会进来,他一个走商的,怎么会把金锭掉到这。” “一斤重的金锭,掉在地上动静肯定不小。”管家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对啊,所以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这金锭掉的太过蹊跷,”田仲说:“不过这金锭倒真是那人的,事后我觉得蹊跷,特地去通福金铺打听了一下,这金锭确实是那人拿银子刚兑换的。” 张苻心大,一听顿时放下心来,说:“既然是人家的,那你管人家怎么掉的干什么,说不定是人家在咱巷子里歇脚,没注意漏了呢!” 管家也点点头:“既然不是别人误领,那就没必要在意了。” 田仲心里虽然有疑惑,可听两人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还有一件事,田仲却没敢对张苻他们说,那就是: 他觉得捡钱时,好像有人曾偷偷看过他! . “将军,属下把金锭拿回来,按照您的吩咐,给了他谢银。” 凉亭中,刘忻正无聊的斜倚在亭子的栏杆上,闻言噌的起身问:“怎么样,他收了么?” “他收了。” 刘忻兴奋的说:“我就知道,白捡不行,那是不劳而获,可酬谢,那是报酬,肯定没问题。” “可他只收了一两银子。” “什么!”刘忻瞪着眼,“你怎么不多给些,我不是给你好几十两么!” 属下无奈的说:“我想给,他死活不肯收,觉得属下做生意不容易,最后实在推不过,才挑了一块最小的碎银。” 刘忻气的想踹田仲两脚:“这人怎么就……这么……这么……” 属下又说道:“那位好像对这次的事起了疑心。” “什么!”刘忻立刻停住,看着属下。 “那位刚刚去通福金铺打听属下兑换金锭的事。” 刘忻心一紧,随即想到金铺的行规,放下心来:“这个金铺应该不会乱说的。” “可是他不是直接打听的,他是装作属下的弟弟,问人家金铺有没有看到他哥,还说他哥要来换一斤的金锭,让他在集市上等着,他等了许久见人没回来,就过来问问,人家金铺的伙计信以为真,属下回来经过金铺时,那伙计还特地跑过来告诉属下,属下的弟弟刚才来过,急着找属下,幸好那伙计不曾看到属下的踪迹,要不只怕今日被顺藤摸瓜了。” 刘忻听的目瞪口呆,转身对正在凉亭中央石桌上写东西的钱尚书说:“这田仲哪里是属兔子的,分明是属狗的!” 钱尚书写着东西,头也不抬的说:“老夫就说你别瞎捣腾,也别派人跟他。田仲在边关治军多年,柔然恨他恨的要死,下作手段没少使,刺客也没少派,他要没点警觉,早被弄死了。” “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难道我们要等他自己赚够钱,凑够盘缠,然后进京?” “那只怕你要等到猴年马月。” 刘忻虽然也知道这个想法不靠谱,可听到钱尚书直接否定,还是奇怪道:“这从幽州去京城也花费不了太多吧,省一点,二三十两就应该差不多,他不会连这点钱都攒不出来